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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思念

萧晴将入口的豆浆吐到地板上,还是好一阵恶心。回想起自己也是喝过微咸的豆浆的,可是却不是这个咸法儿啊……

南木自小就爱喝咸豆浆,这是南方人的口味,加入少量的紫菜和酱油,却又一股鲜咸之感。可是……萧晴敢肯定,苏睿是把盐当做白糖了……。

梳洗打扫之后,肚子还是空荡荡地,就自己一个人去食堂找点东西吃。这不早不晚的时间,竟然什么都没有。无语的萧晴只好去山下的超市买些面包和饼干充饥。

一路上没有什么人,格外的安静,萧晴回想这近日的种种,不禁鼻子发酸,眼圈泛红。的确,每一次生病,都是南木在身边照顾自己的,不由地想起南木了。

萧晴和南木,算得上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小的时候,一直没有把这把交情当回事,可是却从未失去过。直到,萧晴母亲的去逝,萧晴才意识到,原来这世界竟是如此的孤单。萧父自始至终都是一股不冷不热的态度,即使其母的离开,也没让他过多地关注萧晴分毫。这一大家子人,仿佛瞬间生分了,没有人去关注萧晴的伤心难过……

而南木,唯一一个陪她走过来的人,为了照顾她,竟还给自己安排了一件卧房。也多亏了南木的照顾和挂念,这个病恹恹的小姑娘才能活到现在……。

想到这,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脸颊。萧晴打开手机,QQ消息多是南木的,让其睡醒后回电话。

拨通南木的手机号,那边不久传来了慵懒,熟悉的声音。“宝贝儿,好点了吗?”

“哥,我好多了。”

南木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说话的不妥,语调到认真起来:“好了就行,不是跟你说过吗,一淋雨就发烧。你要是总是这样,你忘了你那年吗……“

南木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萧晴已经懂了他的意思。是的,那年她病的很重……。想到这,萧晴眼圈又红了。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萧晴的话,有些哽咽了。

“再……过几日。你再过几天逍遥日子。呵呵……你不是挺不愿意我在你身边的嘛……”南木还在打趣。

“我想你了……”萧晴撅着嘴巴,尽量让自己别哭出声来。

那边也没了笑意,“我知道,会很快的。”南木回道。

每个学期,入学的时候,都是同样的戏码。先是兴奋几天能摆脱了南木的魔爪,而后就开始想念起来。这几年来的陪伴,仿佛南木才是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南木安抚好萧晴,并嘱咐她去买点吃的,补充一下能量,便挂断了电话,可是再也睡不着了。辗转反侧间,他一直在想,回去了,又能如何……。

对于他和萧晴的未来,其实南木不止一次地和萧父以及自己的母亲谈过。但是,得到的答案都是不同意。他能够理解,可是他实在放心不下。全世界都抛弃了她,如果……如果他再离开她,她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这二十多年的陪伴,如果真的戛然而止,伤害的又何止是萧晴一个人,自己的半条命估计也没了吧……。

回想起这些,再想起自己母亲给自己安排的相亲,便更是苦笑。若是真的放开了,他,又真的能有一段幸福的未来吗……。二十年,二十年……实在是太长了,长到了此生若是没有了她,便没有了自己……。

夜色依旧那么浓,南木的泪顺着脸颊,浸湿了枕套……。他是如此的聪明,可是这道题,却无解……。

萧晴的情绪,被南木安抚后,开始多云转晴。到超市里面买了一堆的零食,计划着囤到宿舍里,省的以后挨饿。

不过回想起昨日,苏睿害的自己挨淋,之后又受凉,发了一夜的烧。好不容易到了早晨起来身体恢复了,竟然给自己喝咸豆浆,竟气不打一处来,想着怎么也该修理他一下。额……这才想起,那个酸菜味道军训服……。不会真如南木所说的吧,什么东西都是远远看着的好,当走近了看到了瑕疵,才是真实的。

“额,我的男神……,不会的。”萧晴虽是狡辩,但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无不真实。苏睿啊苏睿,萧晴想着,你真是除了功课以外,都一窍不通吗……

可接下来的事情,让萧晴直接的打脸了。

填饱肚子的萧晴,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翻开手机,就看到了,苏睿的消息。先是询问自己身体有没有恢复,后面是有没有吃早餐。萧晴看到这,翻了翻白眼,你的咸豆浆……。再后面,就是嘱咐她,如果身体好点了,就给他回个电话,也让他放心。

萧晴把电话打了过去,电话的那边倒是乱哄哄的。过好一会儿,才听清苏睿的声音。

“真的很歉,让你昨天淋了雨,不然也不会发烧……”苏睿诚恳的道歉。

“嗯,没事了,我现在好了。倒是这个咸豆浆,我真的喝不顺口……”萧晴打趣道。

“咸豆浆……怎么会是咸的?额……你是说,里面有盐吗?……”苏睿脑门一排黑线,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真不知道怎么了,苏睿自打和萧晴相遇后,就连连出错,想着自己明明是个极其认真的人,怎么总犯一些低级错误,于是不停地道歉。

“这几天,你也没怎么参加军训,不知道军训的热闹。晚上六点,在操场上,我们临床1班和2班,有拉歌比赛。如果你有时间,可以过来看看,很热闹的。”苏睿真诚的邀请着。

“嗯……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去的,谢谢……”萧晴客气的回答。

虽然这些日总是出一些小事故,可是还是相处的很愉快的,因此两个人也没有提及最开始的那个约定……。

拉歌比赛在天微微暗下来的时候就开始了。其实在此之后,萧晴也接到了本班班长的邀请,想着萧晴自己在宿舍里实在太闷,而且和自己的同班同学相处的时间太短,实在是生疏。

萧晴觉得班长孙哲说的很有道理,就在拉歌开始的时候先去了自己的中医1班助阵。

晚上的萧晴,穿了那身黑红相间的小礼服,站到自己队伍的旁边,给自己的班级加油助阵。

2班的男生看到对面的漂亮女生,也格外兴奋,场面好生热闹。

“要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像什么?像绵羊,咩……”1班挑衅。

“让我唱,我就唱,我的面子往哪放?让我唱,偏不唱,你能把我怎么样!”2班回道。

“时间,宝贵!要唱,干脆!杜绝,浪费!不唱,撤退!”1班接着挑衅。

在一边看着的萧晴笑的直捂肚子,这么搞笑的拉歌词,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后来也跟着附和着让2班唱歌。

2班终于不堪压力,在教官的指引下合唱了一首《打靶归来》。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风展红旗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后来间断的唱了《团结就是力量》、《军中绿花》等军旅歌曲。等萧晴打算离开的时候,场面更热闹起来,教官也不领队了,而是叫着年轻的姑娘,小伙子们唱起了《真心英雄》、《精忠报国》等流行歌曲。中间有同学鼓掌、吹口哨,最后连教官也跟着带头玩笑,场面更是欢快。

萧晴也有点乏了,想着去苏睿那看看就回宿舍休息了。而操场那边的苏睿,一直在找萧晴的影子,开始还很是失落,后来也跟着大家拉歌起来。

2班的小姑娘看着对面班长长得这样俊俏,气氛很是活跃。拉歌比赛进行到末尾的时候,开始进入了点歌模式,首当其冲的就是苏睿。身为班长的苏睿,也不能总是推辞,便在2班班长张雨欣的要求下,与自己合唱周杰伦的《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苏睿本想拒绝,或者换一首歌曲,可是2班女生集体要求,也没办法躲开,便开始清嗓开唱:

雨淋湿了天空,灰的很讲究。你说你不懂,为何在这时牵手。我晒干了沉默,悔的很冲动。就算这时做错,也只是怕错过……

歌曲唱到高潮时,张雨欣用自己的左手揪着苏睿的衣袖,跟着哼唱“能不能给我一首歌的时间,紧紧的把那拥抱变成永远。在我的怀里你不用害怕失眠,如果你想忘记,我也能失忆……”。

虽然夜色也深,可是站在不远处的萧晴,看的清楚明白,脸上刚还荡漾的笑意慢慢地收起,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

唱完歌曲,两个人相视一笑,不知是2班的哪个女生开的头,大喊道:“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接着本班的男生也跟着起哄。不过很快就想起了前几天萧晴来过的事情,大班长虽没有承认,但毕竟没有否认,就不敢再造次了。倒是剩下2班那边喊得甚是热闹,好似预谋已久。1班同学踏实后,静静地看着这位艳福不浅的大班长骑虎难下,偷偷地幸灾乐祸。

而站在不远处的萧晴也在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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