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自薄雾中醒来,
街头有几缕人影,
像行走的人俑,毫无言语。
远处那座将要完工的巴别塔
继续滴下工匠的汗水。
在它将要与苍穹连接之处,
我看到了带着光晕的愤怒。
我无法用神识俯瞰天空之上,
那是极少数的暂未开放之地,
走向光线都惧怕的暗处,
小巷里多了一丝荒凉,
也多一些破败,
这里没有一点生机,
连声音也没有。
走至一家唯一的咖啡馆,
只有吧台前的老板娘,
她也是对我微笑,也是默不作声,
似乎懂我心思,端上一杯摩卡,
我尝试与她对话,她只是摇了摇头,
引我至门口,指向巴别塔。
傍晚,在蜷缩的树旁站立,
它们没有丝毫纹理,
抚摸上去,像一块光滑的冰,
树叶在枝干中穿梭蠕动。
另一旁的花朵紧闭,
芳香从毛孔中渗出,
闻起来是晕眩。
钟声响起,塔重新归于严肃,
人们逃也似地散开,
只剩下隐隐的歌声,像是在安抚。
我极其惊异,稍稍降下的希望
又重新燃起,脑中的声音也是众说纷纭。
今日,我没有听见任何人的话语,
鸟兽的叫声也是满带生硬,
但孤独可不仅仅是如此:
塔里的歌声,带着光晕的愤怒,
被锁链缠绕的玫瑰花,
雪山和钟楼,神识中未被揭开的区域。
我想我越来越接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