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像一位披着白纱的新娘,
它携着月亮的手
走向闭眼期待的太阳;
众人是牧师,主持这场婚礼;
闹铃满座在宾客席上,
为即将到来的亲吻而沸腾,
那是两个枕头的温润对抗,
亦是一对行星的柔软撞击。
午间是蝉对苦楝树的单恋,
身体挂在树的身上撒娇,
小心在旁玩乐的第三者。
前者在不知疲倦地唱,
后者在不为所动地听;
等到树终于被风劝说
发出回应,它已死亡。
黄昏导演着一部《返老还童》,
太阳与月亮的在分离中
一个渐渐老去,一个重返新生。
只能在特定的时间相见,
他们紧紧拥抱、重合;
忘掉一切对地球的责任,
天地昏暗,我们是见证人。
夜晚是黄昏褪下色彩的壳,
用星星掩饰缝隙,
用云和黑色遮挡空虚。
人间光线甚是热闹,
是为温暖的死去而庆祝?
还是为霸占冷淡而欢呼?
他们的心像只剩颜色的火,
连蜡烛也不愿被它融化;
他们的魂魄像废弃的船只,
连幽灵也不愿在这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