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暮笙和凤暮歌在和鸾宫用完午膳之后,便一起出了和鸾宫。太子住在景阳宫,公主住在景歌宫,虽都有个景字,却是相差甚远,在回宫的路上,先是路过景歌宫再是经过景月宫,最后才能到达景阳宫,三座宫殿分布三角,用时也得大半个时辰。
“歌儿,我还有要事要向父皇禀报,你是和我一起去找父皇,还是你先回去?”凤暮笙看着凤暮歌,凤暮歌皱了皱眉,“太子哥哥,你怎么这么忙啊,”
“听话,”凤暮笙摸了摸头凤暮歌的头,“等太子哥哥忙完了就带你去马场骑马好不好?”
凤暮歌一听骑马两眼放光,“真的?太子哥哥,你不许反悔。哦,对,我们拉钩。”凤暮歌拉起凤暮笙的手,自顾自的拉起了钩钩。
凤暮笙笑了笑,“你太子哥哥说话向来一言九鼎。好了,今日天气炎热,你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不然小心晒成个煤球。”
凤暮歌朝凤暮笙吐舌头,“你才是煤球呢。”凤暮歌“哼”了一声便朝景歌宫走了,侍女凤星随后跟着。
待凤暮歌走远,贴身太监凤舟便走至凤暮笙身边,“殿下,奴才刚才听说南月国太子来了,现在就在景月宫住着。”
凤暮笙听了之后,猛地转头,“你说什么?”凤暮笙抬腿就朝景月宫方向而去,太监凤舟在后面紧步跟着,“殿下,殿下,皇上那儿你还没去呢。”凤暮笙又猛地停住,凤舟来不及收住步伐,一头撞在了凤暮笙的背上。
“哎哟,”凤舟抬手揉了揉额头,“殿下……”
凤暮笙调转风向,还是朝着御书房方向去了,太监凤舟在后面觉得莫名其妙。
凤暮笙和凤暮歌刚出和鸾宫不久,就有宫女向皇后禀告南月国太子来朝一事,“娘娘,公主那边……”凤晚在一旁担忧的看着木槿。
“公主那边派人多看着点,太子那边也让人叮嘱着点,”木槿摆弄着手指甲,“南月国太子一事让下人管住自己的嘴,如若有风言风语传出去,那么本宫严惩不贷。”“是,娘娘。”凤晚低头应承着。
凤暮歌在凤星的陪同下朝景歌宫而去,凤星在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公主,将军府的夏小姐派人送信来了,夏小姐似乎还在为上次赛马输给了公主而生气呢,这回夏小姐还想再和公主比试,不过奴婢觉得公主不应该再去赛马了,上次的赛马被皇后娘娘知道了,公主被罚抄经书呢,还有啊,”
凤暮歌听着凤星一路的叽叽喳喳,终是忍不住了,便停下脚步,“打住,小星,你要再如此啰嗦,信不信我让母后把你调回去,”凤星一听立马住嘴。
“这还差不多,”凤暮歌继续朝前走,“今日一大早就去御花园描画,害的我都没睡够,”
凤暮歌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抬眼间看见前方进进出出来来往往一大群人,“小星,前方发生何事了?”
凤星抬头张望,“奴婢前去打探一下。”
凤星拉住一名正要走的宫女,“前方发生何事了?怎么这么多的宫女太监在此处?”
宫女抬头一看是公主的贴身婢女,微微躬身行礼,“皇上将景月宫赐给南月国太子居住,总管让奴婢们来将景月宫收拾一下,还有一些宫女太监是被分配到景月宫伺候的,其他的奴婢就不知晓了。”
凤星打听到消息之后便回转身向凤暮歌禀告,“南月国太子?”凤暮歌拧眉看着前方,“突然瞪圆了眼睛,大喊道:“我……我……我传说中的未婚夫?”
凤星被吓得一抖,回过神立即捂住凤暮歌的嘴巴,在凤暮歌耳边说道:“公主,你小声点,前边那么多人在呢。”
凤暮歌一把拉开凤星的手,转头看着凤星:“不是,他怎的就来我朝了,而且还住在景月宫?”凤暮歌在原地转圈,“不行,小星,我要回去歇息,肯定是我现在太累了,出现了幻觉。”凤暮歌大步朝前走,嘴里还念念有词,“对对对,一定是我太累了,”凤星在后面跟着,欲言又止。
南月国太子君晗煜被送到西凤国一事没多久便传遍整个崇阳大陆,北云国和东日国感觉到了一丝紧张。
北云国皇宫,“南月国竟然将太子送去了西凤国?”北云国皇帝北冥化震惊的看着回禀消息的侍卫,
北云国太师在一旁站着,“陛下,南月国与西凤国的联姻还有五年,现如今却将太子送往西凤国,此举着实令人猜不透啊,陛下,看来我们得提早做好打算才行了,现如今四足鼎立的局势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稍一不注意,后果不堪设想。”北云国太师恭礼道。
北云国皇帝北冥化思考着,“离四国对抗赛还有多久?”
“回禀皇上,还有三个月。”
“三个月?这三个月让他们好好准备,在对抗赛上务必给朕拿下头筹,”北冥化盯着太师,“此次对抗赛应该是在东日国吧,到时候南月国太子和西凤国太子不可能不出席,万一南月国太子或者西凤国太子出了什么不测,那就是东日国和西凤国的事情了。太师,对抗赛的事情就劳烦你多多操心了。”
“是,臣定当不负圣上的期望。”太师躬身行礼道。
君晗煜到了西凤国,一切待遇都是西凤国太子的标准,一切如常,每日里在景月宫读书练字,偶尔在院落里练剑,无要紧事通常都不怎么出景月宫宫门,凤暮笙几次从景月宫路过也不曾驻足甚至是进去问候,就像不知道景月宫住了一个人。
而凤暮歌自从知道景月宫住着君晗煜,也不再无事时跑去景月宫看桃花,去太子宫里也是绕着路走,无事时凤暮歌就在景歌宫后面的水榭楼阁上拨弄着那一串串风铃,这些风铃挂在楼阁上,围成一圈,有风时便会响起一阵阵悦耳的铃声,凤暮歌就喜欢躺在风铃下的躺椅上休息。
君晗煜来到西凤国将近半个月,中间偶尔被凤冥珩召见,偶尔皇后木槿也会派人给君晗煜送些物品,以表对君晗煜的关怀。
一日,君晗煜练完剑之后,便让随身太监君礼准备了一壶茶和一盘棋子,君晗煜坐在桃花树下品茶下棋,君礼在一旁伺候着,三月里微风拂煦,阳光正好,忽的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铃声,中间伴随着几声古筝,君晗煜放下手中的棋子,侧耳倾听。
“君礼,这是从哪儿传来的声音?”君礼刚开始不知道君晗煜问的是什么,后来也侧耳一听,才知道君晗煜问的是什么,“回禀殿下,这是从景歌宫传出来的声音,清脆一点的应该是那楼阁上的风铃声,中间夹杂的声音应该是平宁公主在弹古筝。”
君礼用手指了指不远处露出来的楼阁,“那里就是景歌宫的方向,那座楼阁据说是建在湖上的,听闻西凤国皇上请工匠细细建造的,还在楼阁顶层为平宁公主围了一圈的风铃,平日里平宁公主就在上面歇息弹琴,”
君晗煜朝着那方向看了几眼,回过头继续拿起棋子,“你知道的倒是听清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西凤国皇宫里的人呢。”
君礼一听此话,立即下跪行礼,“奴才不敢。”
君晗煜看着棋盘,不发一言,“奴才之前也听到几次声音,觉得好奇便问了问伺候的下人,这才知晓这些事情,殿下您一直在屋里读书练字,所以可能就不曾听到过。殿下,奴才对您是忠心耿耿的。”
君晗煜将手中的棋子下到棋盘上,“起来吧,本殿下要治你的罪的话,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吗?你早就说不了话了。”
君礼一听高兴的站了起来,还不忘狗腿一把,“谢谢殿下,奴才就知道殿下舍不得奴才的。”
君晗煜斜睨了一眼君礼,“滚。”
“嘿嘿,”君礼此时倒是不再害怕君晗煜,“殿下,据说那平宁公主多才多艺,又长得花容月貌,殿下你就不好奇吗?之前在南月皇宫的时候皇上不是说你和平宁公主有婚约吗?”
“君礼,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还用本殿下教你吗?”君晗煜语气渐冷,面色严肃,君礼话一出口便知道自己犯错了,来不及反省便被君晗煜教训一通,“奴才知错,以后定当闭紧嘴巴。”君礼恭恭敬敬的站着。
君晗煜不再作声,眼神由棋盘转向楼阁所在处,清脆的风铃声依旧在回荡着,而古筝的声音却已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