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柳飘絮咬着嘴唇一副委屈急了的样子,她红着眼睛,看向南宫城,“行,都是妾身的错,若是陌霜有什么三长两短,妾身赔命就是!”
说完就悄悄给一旁的南宫映雪使了个眼色,她一下就明白了,上前一边搀扶着柳飘絮,一边对南宫城说:
“爹爹怎么能将此事全部推到娘的身上呢,当初娘是说要去护国寺烧香,可她本没有打算带二姐姐,她要带的是我,是爹爹非要娘亲带上二姐姐的。”
南宫映雪说着说着眼泪也掉出来了,柳飘絮作势要拦着她,“三姐儿!不许再说了,此事全是我的错。”
“你!”南宫城生气的指着南宫映雪,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我不,我就要说。”南宫映雪擦擦眼泪,“而且从护国寺回来的路上,我和娘亲也差点没命,娘亲拿出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给那些山贼,本来那些山贼都要放我们走了,是二姐姐自己只顾着逃命,先跑了,所以才会被山贼掳去。”
“这事说来说去也怪不到娘亲身上,二姐姐是爹爹的女儿,难道我就不是吗?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来之后爹爹也不曾关心女儿,只念着二姐姐,我知道我是个庶女,怎么也比不上嫡女的身份尊贵,可爹爹也不能做的如此偏心啊!”南宫映雪说完就扭头不看南宫城,像是伤透了心一般。
被南宫映雪这么一说,南宫城心里不由得生了一些愧疚,他好像确实没怎么关心她,只记挂着南宫陌霜了,想到此,他语气不由得软了些许:
“爹不是这意思,你们都是爹的女儿,我怎么会不关心,只是陌霜现在生死未卜,为父心里难免着急了些。”
“爹爹不必再说了,若是爹爹不喜欢女儿,女儿也不再这碍爹爹的眼,走就是了!”南宫映雪说完就掉着眼泪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快,快去看着三小姐,别让她做什么傻事。”柳飘絮连忙指派一个丫鬟跟上南宫映雪。
南宫城看着她跑出去的方向,抬起手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将手放下来。
“老爷别生气,都怪妾身没有教好三姐儿,让她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待她回来我定会好好训她。”柳飘絮上前宽慰着他。
“罢了,她还是个孩子,这事也确实是我这个当爹做的不对,你们受委屈了。”南宫城看着她说。
柳飘絮用手帕擦擦眼泪,“只要老爷好好的,只要二姐儿能平安归来,妾身一点都不委屈。”
“别哭了,一起等陌霜回来吧。”南宫城从柳飘絮手里拿过帕子,亲自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柳飘絮心里暗暗得意,就算南宫陌霜真的命大回来了,不论她再说些什么,南宫城都不会全信她的话。
二人就这么坐在前厅等着,直到正午过后南宫禹才带着南宫陌霜回来。
“陌霜,你终于回来了,可曾受伤?”南宫城一见南宫陌霜就连忙上前询问,一脸的担忧。
“二姐儿可算是平安回来了,不然妾身的罪过可就大了。”柳飘絮上前拉着她的手。
“陌霜没事,让爹爹和柳姨娘担心了。”南宫陌霜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回来。
柳飘絮看似担忧的问:“没事就好,那些山贼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他们什么都没做。”南宫陌霜知道她问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想知道山贼有没有侮辱她吗。
“那就好,”南宫城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爹,陌霜一路赶回来肯定累了,不如先让她回去洗漱一番,好好休息一下。”南宫禹出声替南宫陌霜解围道。
“好,那陌霜快去休息吧。”南宫城看着南宫陌霜说道。
“那女儿就先回院子休息了,晚些时候再来向父亲请安。”南宫陌霜点点头,福身后准身离去。
“好好好。”
南宫禹一路送着南宫陌霜和青鸟回了她们的院子,又让人备好热水给她们沐浴。
“小姐,还是在尚书府舒服啊。”青鸟被关在山寨中的那几天,日日都在想着尚书府。
“嗯,好不容易回来了,沐浴完换身衣裳好好休息休息吧。”南宫陌霜这几日都快累死了,浑身上下都是酸痛的,她现在只想躺下好好睡一会儿。
另外一边,东方景耀来到皇宫御书房向皇帝复命。
他将山贼弃恶从善的事情向皇帝禀报,但却并没有提南宫陌霜,只说是自己擅自做主将山贼放走了。
皇帝听了气的将桌上的折子都摔在了地上,指着东方景耀斥道:“你好大的胆子,朕让你剿匪,你却违抗圣旨将人给放了,你是以为朕不会责罚你吗?”
“皇上恕罪,臣看那些山贼是真心悔过,皇上不如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东方景耀单膝跪在地上。
“糊涂啊,山贼还能真心悔过?若他们在作恶怎么办?况且朕是当着诸位大臣的面给你下的圣旨,你现在公然抗旨,这次,朕定不能饶你!”
“是,臣领罚。”东方景耀不再解释,只等着皇帝责罚他。
而就在此时,一个太监匆匆走进御书房,神色慌张,他跪在地上,声音尖细:“皇上……”
“什么事让你如此莽撞!”皇帝现在正在气头上,这个太监突然闯进来,若是没有什么重要事,这个太监恐怕也要遭殃了。
“回皇上,太后头疾又犯了,太医们束手无策,太后此时已经疼的晕了过去,皇上还是过去瞧瞧吧。”太监低着头回答。
“什么?!”皇帝气的一掌拍在桌上,“朕怎么养了这么群饭桶,连头疾都治不好,要他们何用,若是太后有什么好歹,朕定要生生剥了他们的皮!”
皇帝着急的就要往太后寝宫赶去,可此时东方景耀却出声拦住了他,
“皇上且慢,臣想戴罪立功!”东方景耀嘴角微微扬起,他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个身影,既然是那个人让他要受罚的,那个人自然也要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