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城内的广场上,已经围满了人,他们的目光一致看向广场中央的高台上。
那里绑着一个人!
十来岁的样子,瘦瘦小小的,如同一个骨头架子立在那儿。她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甚至分辩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裸露在空气中的手臂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有的甚至深可见骨,伤口往外翻着,可以见到鲜红色的血肉。
她的头软塌塌的耷拉在胸前,凌乱的头发黏连着血污,把她的脸遮的严严实实的,让人看不见她的面容。
她的身子,全部依靠在绑着她的绳子上,手腕被绳子狠狠勒入肉中,鲜血顺着手臂淌下,融进了早已干了的血迹之中。
一旁的人们看到这副残忍的场景,面上没有露出一丝怜惜和恐惧,他们对这种场景早就习以为常了。在过去,他们不知观看过多少次这种“好戏了”。
“这就是箫家二小姐,箫凝月吧,啧啧……当真是可怜呐!”一个人幸灾乐祸的看着被绑着的箫凝月,眼中满是嘲讽。
“呵!四大家族箫家的二小姐,也不过如此吗!”另一人道。
“就算是箫家二小姐,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最终不也落得这副模样了。”即使是四大家族又怎样,还不是个被人唾弃的废物,最终受尽折磨被处以火刑。
……
广场旁的酒楼上的某个房间里,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老者站在窗边,目光望向广场的中央。在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身着湖蓝色衣袍的中年男子。
那位白衣老者,正是无上宗的莫习凛,莫长老。而在他身后的中年男子则是箫家家主箫擎宇。
“他们……可来了。”莫习凛抚了抚他那花白的胡子,眼睛依旧望向窗外,语气平静的毫无波澜。
箫擎宇擦了擦额上的汗,声音有些颤抖的道:“他……他们,没答应也没拒绝。”
“哦?”莫习凛转过身,眼神蔑视的扫了一眼箫擎宇,“四大家族的人,面子倒是大的很呐!”
箫擎宇暗自握紧双拳,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他知道莫习凛看不起他,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要不是自己手中有莫习凛想得到的东西,他又怎会帮自己。
不过莫习凛就算再厉害又怎样,不过也只是别人手中的一条走狗,一个傀儡。他凭什么踩在自己的头上,若不是大人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以自己的能力,早就不留他了。
莫习凛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自顾自的骂着四大家族一些难听的话。箫擎宇隐去眼中的恨意,面色惶恐的道:“莫长老消消气,消消气,我这就派人去打探打探。”
……
洛家后花园的亭子内,三个少年面对面围坐在石桌旁,两只鸟儿好奇的站在一旁的树枝上,看着几个少年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
“南风!你说什么?火刑!”一个少年惊叫着站起身来。一旁的鸟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叫声,吓的扑扇着翅膀飞向空中。
说话的这位少年,就是四大家族之一——洛家最小的少爷,洛珏枫。坐在他对面的两位则是慕家的大少爷慕逸辰和南风家的大少爷南风瑾。
他们来洛家,是因为这次火刑的事。他们本就厌恶这等陋习,所以就打算想个法子,搅乱这次火刑。
“小洛,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慕逸辰淡定的抿了一口杯中的茶,“你不知道火刑这事?洛爷爷他,没告诉你?”
洛珏枫摇摇头,俊脸上蔓上了一层红晕,“没有,爷爷他嫌我玩闹心太重,把我关在房内要我看书,不让我出来。今日你们来了,才让我出了房门。”
慕逸辰抬起手,用力的在洛珏枫的脑袋上弹了一下,“你这小子,总让你爷爷他抄心,不关你才怪。要我说就该关你几个月,治一治你这性子。”
“小辰辰,你不关心关心我就罢了,还净说些风凉话,你可知道这足不出户的日子。”洛珏枫哭丧着脸,半个身子都趴在石桌上,可怜兮兮的看着慕逸辰。
慕逸辰一巴掌,把他那张哭丧着的大脸无情拍开,“别靠我这么近,还有别叫我——小,辰,辰!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南风瑾拽起趴在石桌上的洛珏枫,“咳咳!说正事。洛家主……可有派人过去。”
慕逸辰气的别过头去,发泄似得端起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茶。
“怎么会,爷爷他是不可能派人去看这种酷刑的。”洛珏枫摇摇头,他了解他爷爷。以往好几次请他们洛家,都被爷爷他拒绝了,这次应该也会拒绝。
“你们……也已经拒绝了吧。”他眨着眼,天真的看向他们。
南风瑾看着他那天真的表情,无奈的道:“你以为我们四大家族有的选吗,你太天真了。你可知这次被处刑的,是何人?”
洛珏枫摇摇头,他连火刑这件事都是从他们口中听说的,又怎么会知道这被处刑的是谁呢?
“是箫家的那个二小姐,箫凝月。——你不是不知道他们背后的势力,那不是我们能够匹敌的。”
“你是说……无上宗的人是这背后的策划者?”洛珏枫态度一扫刚才的吊儿郎当,认真的看着南风瑾,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