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开朝会时,有人在会上提到韩公子,说韩公子通过小金人发了大财,完全应该鼎力相助。“
“明白了,让我掏钱给金国大皇帝祝寿。”
“正是此意,公子多掏钱,其他人便可以少掏钱。”
韩子轩沉默了,自己确实靠小金人发了财,但这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要把这些辛苦钱交给金人去享乐,不甘心啊。
但是,如果自己隔岸观火,京城里上到官员下到百姓,都会遭受更大的苦难,于心不忍。
韩子轩思考了一会,有了主意,他对吕好问说道:”
“吕大人回去告诉文武百官,他们的贺礼由本公子一人包了。对了,还有其他富商巨贾该出的贺礼也由本公子包了,文武百官和城内富商只管在礼单上填个数字,银子由我来筹办。”
吕好问又惊又喜,但他也知道韩子轩并不情愿,于是充满歉意地说道:“我也知道韩公子不容易,然而,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韩子轩打断吕好问道:“你有这个心就好了,此事交给我就行了,等到正日子那天,我用几十辆车载着金珠宝贝亲往金营去祝寿,包金人满意。”
等吕好问走后,韩子轩立即赶往鲁班营造社查看装甲车制造进程,发现一共造好了二十九辆。
韩子轩欲以一人之力,筹备金国皇帝贺礼之事在京城内传开,引起各界轰动。许多人纷纷跑到齐王府来道谢,韩子轩应接不暇。
这天,有个人来找韩子轩,此人是开封府尹徐秉哲的六公子,在范琼手下担任一名小军官。徐公子之前也来过齐王府多次,他是来找卉儿的。
听齐王府的老仆人说,之前在卉儿和徐公子还还在娘胎的时候,徐家和齐王府有过婚约,也就是指腹为婚,或者说是娃娃亲。
两家因为这个缘故一直走得很近,本来去年年底两家打算完婚。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金国背盟侵宋,宋军无力抵挡,竟然交出宗室女子化解兵戈!卉儿也在其列。
自从卉儿进入金营后,徐家的态度立即来了个三百六十度转变,和齐王府形同陌路。
徐公子却和他父亲不同,对卉儿仍然念念不忘,一直牵挂着被囚金营中的卉儿。
当他听说卉儿回到齐王府后,三番五次来王府探望。
然而,卉儿看透了徐家的势利和刻薄,对徐公子冷嘲热讽。更主要的是:此时的卉儿心里有了另一个人。
徐公子提出要和卉儿完婚,遭到徐秉哲的强烈反对:“如今齐王府只剩下赵卉儿一人,家里还有几个老奴,若不是有个胡人还有龙卫军将领唐新的资助,恐怕早就饿死了。你居然还想和卉儿成亲?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徐公子不这么看,他对父亲说道:“人说破船还有三斤钉,齐王府就算什么都没有了,还有那么大一块地皮,那么多的房子,比拆迁户牛多了。齐王府的衰败只是暂时的,金军不可能永远赖着不走,等金国退兵后,五湖四海的生意人就会回来,齐王府哪怕出租房子,收收租金就有一笔可观的收入。”
徐秉哲听了儿子这番话,捶胸顿足道:“儿啊,咱是官宦之家,眼光不能和商人一般。如今赵氏一族几乎可以说是团灭,将来问鼎天下的不知是何人,与赵氏结亲不仅不能光宗耀祖,恐怕还要遭来灭门之祸。”
徐公子仍然没有被说服,他坚持道:“赵氏宽仁,百姓感念其恩德。两位皇帝出城时,无数百姓夹道相送,可见人心未失,大宋气数未尽。”
徐秉哲冷笑道:“说一千,道一万,你还不是贪慕卉儿的美色?你也不想想,卉儿入了金营,早已是不洁之身,倘若做了徐家的儿媳,岂不是被外人笑话?以后咱徐家还怎么做人?”
没想到徐秉哲的这番话让徐公子更坚定了,他对父亲说道:“这并非卉儿的错,一个弱女子何错之有?错就错在大宋君臣贪生怕死,软弱无能,竟然以女子息兵,亘古未有,天下奇闻!将来后人读史书看到此情此景,不知作何感想?”
徐秉哲见说服不了儿子,便扔下一句狠话:只要他活着,就休想和卉儿成婚。
徐公子不顾父亲的反对,经常到齐王府见卉儿。
在卉儿家发生变故前,卉儿对徐公子还是有好感的,毕竟徐公子可以说是仪表堂堂,谈吐不俗。但眼下卉儿对徐家已是心如死灰,对徐公子不再有丝毫兴趣。
徐公子见到有一个胡人住在卉儿家里,而且常常见到两人出双入对,心头顿时产生了强烈的醋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醋意愈发的强烈。
凭着女人的敏感,卉儿从徐公子的言谈举止间感受到了这种醋意,她的心头掠过一丝快感,更加频繁地对徐公子进行冷嘲热讽。
由于徐公子禁军军官的身份,卉儿对徐公子的讽刺便集中到禁军的无能上。
她嘲笑禁军不是男人,应该都阉了送到金国当太监,或者回家抱孩子。
徐公子总是默默在听卉儿挖苦,一言不发。他知道卉儿受了很多苦,因此不怪卉儿,只怪自己无能,不能保护心爱的女人。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最终他发现,迎娶卉儿过门的愿望终将成为泡影。
徐公子绝望了,一个对爱情绝望的男人一定会陷入疯狂!
徐公子真的疯狂了,当他听说韩子轩准备了几十车金银财宝要去给金国皇帝祝寿时,他找到韩子轩说道:“敌军就在城外,你竟然要给敌国皇帝祝寿?你还是不是男人?我看应该把你阉了送到金国当太监。”
韩子轩微笑着说道:“那依徐公子之见,我当如何是好?”
“我听说韩公子在鲁班营造社订做了一批装甲车,我认为韩公子应当带着手下卫士乘坐装甲车趁着金军不备前去踹营。”
韩子轩吃了一惊,这正是此前他制订的计划,难道我的计划泄露了?不可能啊,我连唐新都还没告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