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平对于王昌如此重视,心中很有些不解:“特使,依照卑职看来,如此小的一个案子,不可能对特使产生任何影响,大可不必理会!”
王昌笑了笑道:“话可不是如此说,一个人的名很重要,有时可能胜过自己的生命!既然偷盗嫌疑人极力否认此事,或许这桑叶真不是他偷的也有可能!他竟然是我的邻居,又与我有牵涉,我还是要争取把这事搞清楚,能还他一个清白最好!”
尽管这次只是一个一文钱的小案子,还可能对王昌的名誉造成损害,因此,他并不敢有丝毫大意,想要搞清楚这案子的真相。
章平一听,点点头:“特使真是有仁德之心,卑职佩服!”
很快,王昌与章平赶到桑叶被盗案现场。没有多久,萧何与狱掾樊成也赶了过来。
樊成三十一二岁,见到王昌之后,他赶紧行了礼。王昌希望了解整个案情,樊成给他做了详细介绍:
“卑职禀告中郎,此案非常简单,偷盗桑叶的嫌疑人名叫油,是这家的男主人!中郎的这一座宅院,紧挨着他们家,又无第二家人,不是他们家还有谁?
至于是否他人陷害,卑职也已经进行了排除,因为根据他们家人说,他家根本就没有仇人,因此卑职以为,这是一桩铁案!”
王昌听了樊成的介绍之后,然后用眼睛看了看地形,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因为这里距离其他的人家很远,人家即使要偷桑叶,也断然不会翻墙进到这里。
处罚三十日劳役在秦代来说,其实是最为轻微的处罚,在往上的经济处罚,最低都是“赀一盾”,384钱,这比服一个月的劳役要贵得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他死活不承认?
“你等可详细勘察过现场?”王昌问道。
“当然,现场还有攀爬的痕迹,这就是铁证,否则,卑职也不敢妄下定论!”樊成道。
“好,既然有攀爬的痕迹就好办,我等再仔细看看!”王昌道。
于是,王昌开始在附近查看攀爬痕迹,最后他还爬上墙,与樊成一起,到对方的院子里仔细看了看,果然,墙上的确有非常明显的攀爬痕迹。
“中郎,如何,卑职可句句是实,没有半句谎言!那油如果再不招供,卑职接下来只好动刑了!”樊成说道。
“嗯……!”王昌点点头道。
不过他依然低着头,似乎还在地上寻找什么,力图发现一些线索。又过了会儿,他忽然抬起头问道:“樊狱掾,他们家可有十余岁的小童?”
“有一男童,刚好11岁,怎么?中郎怀疑是他?”樊成问道。
“嗯,你看,此处有一个模糊的脚印,感觉不像是成人的。”王昌指着水沟边一个脚印说道。
樊成与萧何、章平等人赶紧围上来查看,最近那里果然有一个脚印,比成年男子要短一些。
“中郎,这也不能证明就是他家小童所为,万一是他往日路过所踩踏呢?而且我当时也问过他,他坚决否认,再说,我等也不可轻易用刑,他若坚持不承认有些难办!”樊成说道。
萧何道:“不然!只要有新线索,总得要试一试!他不过是一名十余岁的小童,根本不懂律法,只要我们采取适当的方法引诱,再利用监狱的犯人对其进行威慑,他就会说实话……”
王昌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办理这些事情,萧令史非常在行!樊狱掾,就让他协助你!”
“诺!”樊成应道。
……
晚上,王昌回到家,母亲把他叫到跟前,笑着说道:“昌儿,冯家已经回信了,同意了这门婚事,明日,娘就要送一些订金过去,你看送多少合适?”
古代高门的婚姻,一般有六礼:纳采(求婚礼金)、问名、纳吉(占卜)、纳征(聘礼)、请期、亲迎。
虽然正规程序是按照上面的六步进行,不过由于时代的发展,大都是先有人做媒,因此“纳采”很多时候已经省略,倒是在“纳征”以前可能需要给些订金。
更有甚者,这六个步骤可能会省略掉几个,只需要三四个步骤就搞完。
王昌听到他母亲问纳采多少,心想,这东西可多可少,一般只需要象征性的表示一下就行,因为,真正的聘礼是纳征,这才是大头。
再说,冯家、王家在大秦都是数一数二的大户,朝廷里面都有人做高官,并不可能轻易出现悔婚的情况。
想到这里他说道:“娘,就给十二匹绢帛吧,图个吉利数,这太多没有必要。至于纳征时的聘礼,到时候看看父亲怎么说,冯家世代豪门,也应该不是贪利之辈!”
母亲点点头:“我原来还想,给十二匹绢少不少,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依你。明日,我让媒人送过去!对了,大王赏赐的奴婢已经到了,你准备如何安排?”
王昌说道:“母亲,现在这所房子太小,儿的意思,先把那所大王奖赏的宅院花几个月的时间认真修缮一下,再买一些新家具,然后我们全家人都搬过去,这一座房子处理掉即可。
因此,那些男仆,儿已经全部安排给萧令史,让他帮忙进行造纸。这个纸,也就是替代竹简和木牍书写的,于国于民都有利。
至于五名女仆,儿计划安排一人到新买的食肆,其余的四人留在府中,全凭母亲安排!”
母亲一听,心想,这个儿似乎跟以前完全不同,办事非常有条理,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对了,他已经长大了!
“好,就按照你的计划行事!”母亲说道。
……
随后,王昌回到书房又把黑婴找了过来,安排道:“黑婴,现在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完成!”
“但凭少主吩咐!”黑婴应道。
“你也知道,卫尉房虎与我家有些过节,如今他不但处处和我家作对,他还暗中派有人在监视我家。因此,我要以其道还之,如此才能釜底抽薪……”王昌详细安排道。
黑婴一边听着王昌的安排,一边开始思考如何完成这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