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十六岁相遇,两年誓死不渝的感情就在那年春天夭折了,妖娆是她给他取的名字,因为夜妖娆很美,美的让人窒息,白心语就给他取了一个女子的名字,原是朋友之间的打趣,玩笑,随着二人感情的突飞猛进,夜妖娆直接改名叫夜妖娆了,只是为了让她开心,聂绝忧当时还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不能自拔,夜妖娆知道好友家庭惨变,本想把他接来好好的安抚一番,没想到自己也失去了心中最爱,二人一个喝酒,一个沉默,聂绝忧沉默的可怕,几个月都不曾开口说一句话,他却每次都醉,醉的一塌糊涂,苦度了几个月,夜妖娆酒醉之际无意之间走到这西边的阴霾之地,发现这里有一片天然的牵羽花,红而妖娆,心语是她,妖娆是她,她去了忘川,自己却在尘世苦等,他想,把这里变成真正的忘川是不是就可以见到心语?于是,他在这里修建了一座别院,在牵羽花中种下红色的彼岸花,期盼自己能早日见到心语,突然的有一天,聂绝忧收到一封信,不辞而别了,但每隔一年,聂绝忧都会来夜梦国看夜妖娆,二人对坐,依然是一个喝酒,一个沉默。
汐落晕倒的那一刻,聂绝忧傻眼了,死死的抱着她,耳边响起白心语的话:“妖娆,十六年以后我再来找你,”
夜妖娆同样的想起了白心语的话,“妖娆,十六年以后我再来找你,”他颤抖着身子一飞而下。
“心语,真的是你来了吗?”夜妖娆从聂绝忧的怀里抱过汐落,爱恋的摸着她的脸,“不,这不是心语的脸,不是,”
“本来就不是,”聂绝忧清醒过来,一把把汐落搂入自己的怀中,“她是我的落儿,心语说十六年和你相遇,现在才十年,她怎么会心语?”
“汐落吗?”他失望的眼神中带着惊喜的光芒,看着聂绝忧不可置信的问。
“是,以后不准你碰她!”
夜妖娆苦笑了下,立起不稳的身子,“你很爱她?”
“这还用说,”聂绝忧抱着汐落径直上了楼,进了房间,把汐落放到床上,伸出两根手指按向她的脉搏,一切正常,没什么不妥的地方,他疑惑了。
汐落呢喃着:“不,不行,”
“落儿,”聂绝忧拉着她的手疾呼。
一个美艳无比的女子飘然而来,看着汐落,摸着她的脸,“你是我的今生,我是你的前世,我的灵魂都伏在那片彼岸之上,我答应妖娆十六年后再来找他,所以,你必须坚守这个承诺替我好好的照顾他,”
“不,不行,我心已有所爱,不能答应你,”
“那人浑身的仇恨,不要也罢,妖娆多好,温文尔雅,”
“不,妖娆是你的,跟我没有半点的关系,我爱的是聂绝忧,我只爱他一个人,”她怎会去背叛绝忧,让他满目苍凉的心再受一次伤。
“你必须离开那个人,”她娇媚的样子变得很是狞挣,向汐落扑来。
“不,绝忧救我,”她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冷汗冒了一身。
聂绝忧紧紧的抱着她,“怎么哪?落儿,”
她心有余悸的紧紧的靠在聂绝忧的怀里,浑身颤抖着。
聂绝忧心痛难忍,在她耳边低声道:“不怕,有我在,告诉我怎么了?”
她浑身颤抖着说:“白心语来了,”
聂绝忧大惊,这白心语的事他从没跟外人说过,他们刚到这儿,汐落是怎么知道白心语的,紧抱着她,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心语是个好女孩,她不会害你的,别怕,”他柔声安慰他,自己的心却乱了。
“她说我是她的今生,她是我的前世,要我好好的照顾夜妖娆,”
“不,你不是,你是我的落儿,”聂绝忧跳了起来,满眼的怒火,脸色惨白,疯了般抱起汐落用他平生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千心别院。
夜妖娆笑了,娇媚无比,痴痴的看着楼下那片还没盛开的千红,“心语,你还记挂着我,可我只爱你,那个女子不是你,”
“不,她是,她是我,”一个声音在空中回荡,缠绵而痴情。
“心语,你回来了是不是,出来见我,你出来啊!”他看着一望无际的空间,惊喜交加而又深情的呼唤着。
“去找那个女子,快去,”一个女声甜美而又飘渺的在空中响起。
“不,我谁也不要,我只要你,”
“她就是我,快去,快去把她找回来,”
“不,她不是心语,我只要你,”
“晚了,妖娆,三生石畔我苦等了十年,今儿好不容来了个和我灵魂可以相依的人,你却拒绝了我三次,我们终是无缘,”那声音凄凉无比,越来越弱,似乎在向远方飘去。
“不,心语,你回来,你回来,我听你的,你回来,我去找她,你回来啊,”夜妖娆一个翻身从椅子上跌落于地,就那样直挺挺的躺在那儿了。
念羽慌忙的跑过来,伸手去扶他起来:“主子,”
他缓缓的摇了摇手,依然躺在那儿,想着刚刚梦里的事,夜妖娆对鬼神之说从来不信,心里虽然对白心语的爱念不减,但他不会去抢朋友的爱人,他不会,他对聂绝忧很了解,他是个认死理的人,要么不爱,既然爱了,那是誓死不移的,回到客栈聂绝忧立马命令黑煞启程回华夷国,汐落晕乎乎的一脸的茫然,显然还没从梦境中走出来,黑煞虽然年轻,处理事来一点也不亚于老于世故的人,见师父的样子就知道出事了,这事还跟汐落有关,他急忙命令其他人打点行囊,让卓枫去通知随行而来的人准备启程回国。
店小二蒙了,主人刚刚才来一天,眼见天马上就黑了,这就要走,要是让长堂的掌柜知道了,还不怪我伺候的不周到,他慌忙上前,急切的阻止道:“客官,明儿在走吧,天都黑了,遇到脏东西怎么办?”
“啪的”一声响,抱着汐落出来的聂绝忧刚好听到这话,手一挥,凌空一记耳光把小二打飞了出去,跌落于地,晕死过去。
“该死的东西?什么脏东西,你让她来试试,”他怒极,浑身杀气四射,怀里的汐落哼了一声,醒了过来,这真是应了那句俗话,‘鬼都怕恶人,’一点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