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聂绝忧心里那个急啊,真的想杀了自己算了,躺在床上,他一脸的哀怨,一脸的不忍,一脸的后悔,一脸的惭愧,他脸上的表情纵横交错,复杂之极。
他的眼神也体现了他此刻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心里乱到了极点。
落儿挨着他身边坐下,柔声道:“别想那么多,好好的休息一下,昨晚赶了一夜的路,一定很累。”
“娘娘,早膳送进来吗?”堇娘柔声道。
“送进来吧!”
等堇娘送来早膳,退下以后,落儿盛了一碗银耳粥端到他的面前,舀了一勺喂到他的嘴边,聂绝忧闭目,把头扭向一边,他真是又心痛又气她的大胆妄为,她又乘他不防备搞突然袭击,汐落放下碗,捧着他的脸,柔声道:“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你是我相公,你好了才有人照顾我,才有人疼我的对不对?”
聂绝忧深深的叹息了声,低声道:“解开我的穴位,”
“你好好的休息一会儿,等你醒了,穴道自解。”
“解开,求你了落儿,”他加重了语气,额头上的青筋冒了好高。
落儿见他焦急成这样,知道他不会听自己乖乖的去休息,无奈的叹了口气,“好,我解,你等等,”她出手,解了他身上的穴位。
聂绝忧直直而起,冷着脸一把抓住她,快速的按向她的脉搏,手迅速的点心她身上的穴位,然后,快速的写下药方,唤了堇娘来,命令她速去抓药,熬了快快的送进来。
堇娘见殿下要的很急,心下着慌,三步并作两步的去了。
“怎么啦?”汐落见他紧张成这样,心里也慌乱了,以为自己的身子出了什么大毛病,聂绝忧端起她刚刚放下的碗,依然一副冷死人的样子,“来,乖乖的吃饭,”
“你今儿是怎么了?”
“不想惹我不痛快的话,你就乖乖的把饭吃了,”
他的语气好冷,汐落似乎回到了以前,这会儿的聂绝忧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啦阿绝?你别吓我?”
聂绝忧顿了顿,咬着牙说:“你又对我下手,我很生气,”
落儿笑了,娇嗔的看着他:“好了嘛,你哪有那么的小气,”
“我就这般的小气,”他吼道,身子也颤微微的。
“好了好了嘛!我乖乖的吃饭,算给你认错好不好?”接过聂绝忧手里的碗,汐落大口吃了起来,她吃的很急,似乎饿了好几天了。
“咳。咳,”她剧烈的咳嗽起来。
聂绝忧慌忙的从她手中接过饭碗,一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一边怒道:“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的气我是不是?”
“没,没,没有,人家饿了嘛!”
“你就不知道慢慢的吃吗?”他收了火气,又给她盛了一小碗稀饭,“慢慢吃,再呛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汐落莞尔一笑,接过碗又吃了几口,“好了,饱了,”
“啊!”她打了一个呵欠,“阿绝,我怎么又困了,”
“先上床歇着,等堇娘的药熬好了,喝了再睡会儿,”
“好了,好了,药熬好了,”堇娘在外应着,快步走了进来。
“给王妃,”聂绝忧冷冷的,淡淡的说。
“又喝药,我都成药罐子了,”汐落翘着嘴,满脸的不悦,可今儿的聂绝忧似乎真的让自己‘得罪’了,脸冷的怕人,不想再增加他的不快,她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的。
一颗蜜饯入嘴,酸酸甜甜的很是受用。
聂绝忧挨着她坐下,搂着她的腰,低声道:“昨儿莫名其妙的的昏倒了,我很担心,你的身子自中了牵心念以后一直没有调理过来,阿离虽然帮你解了此毒,但这毒太过霸道,还有一部分残毒在你的体内,你需要好好的休息,外面的事以后不用管了,”
落儿靠进他的怀里,浅浅一笑:“看你,越来越小家子气了,这毒又要不了我的命,阿离没解完,我可以找我爹爹解啊!你呀,把心放肚子里吧!别整天的把自己弄的紧张兮兮的,让我看着揪心,”
聂绝忧点头,“好,听你的,”
可他的心好似在油锅里煎炸一般,她哪里是什么牵心念的残毒?是自己伤口上的毒害了她,这毒名叫勾魂散,毒性慢但很不好解,除了勾魂帮独门的解药,想解此毒必须用不死城的麂血石,可不死城的麂血石是不死之石,长生之石,这只是个流传了五百年的一个传说,聂绝忧从没信过,他从不认为人可以和神一样天长地久的活下去,生死轮回是大自然的定律,可今儿,他想打破这一定律,他的落儿不会死,他决不会让她死,人生百年,她还没有二十岁,他岂能让她早早的离自己而去。
“哥,你真的要去不死城?”宗政别离一脸的担心,“可不可以不去?”
“不,我一定要去,我需要不死城的麂血石,”
“那只是一个传说,几百年了,谁真正见过不死城的麂血石是什么样的?”
“空穴来风?必定有因!”
“哥,”
“帮我照顾落儿,”
“不,哥,落儿知道你走了,是不会呆在宫里的,我想照顾她她也不会让我照顾的,”
聂绝忧坐在那儿真是无力及了,落儿想走,这皇宫是挡不住的,除非有个好的借口让她留下来,让她真心诚意的留下来。
“想个办法,或是想个什么事让她留下来,我早去早回,”
宗政别离沉默了一会儿,“哥,你信我,我是毒王,你信我能解此毒,”
聂绝忧沉默的摇头,“他必须去,他要找的不光是不死石,他还要去找雪儿,”
“还有两个多月就新年了,年后十六不死城对外开放,我陪你一起去。”
聂绝忧再次摇了摇,两个多月,两个月后他不知道她会怎样?那个雪儿在这两个月里会怎样的对她?他低声道:“我等不急了,”
宗政别离从怀里掏出一个两寸见长的竹筒,“哥,这个拿去,我相信此药足可以保住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