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闻言,秀眉紧蹙,他们秋闱不是还有几个月么,怎么会没有时间呢?而且就算他们没时间,可以带动他们学院里的学子们一起来啊,搞一个知识青年下乡也是好的嘛,况且百利而无一害不是挺好的么。
“爷爷,其实我倒是觉得筱筱的提议蛮好的。”
不知何时起,莫云天四人皆站在不远处听着他们的谈话内容,郁闷的是他们这一堆活人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到他们。不过说这话的人居然是莫云天,倒是出乎了他们所有人的意料。
“就是啊,爷爷,其实我们都觉得筱筱说的挺对的,我们也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不能把自己逼的太紧,就像一跟棍子一样,你用力过猛它是会折断的。”莫云风一脸笑意的看着已经呆掉的一行人,嘴里缓缓的说着:“其实我们都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把自己逼的太紧,我们也都早就想到这个法子了,原本还打算过段时间和你们提一提的,没想到你们现在都在讨论了。”
“你们是认真的?”莫老爷子有些不淡定了,这一个两个都这么说,怎么办,他心里好像微微有些动摇了。
“自然。”越来越惜字如金的莫云天,说的话也在逐渐减少,看到他这个情况,筱筱忽然有些担心,万一将来他娶了媳妇,整天冷冰冰的对着人家,会不会把人冻坏了?
莫老爷子无奈的看着他们,还是有些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你们真的确定可以么?”
“有何不可。”莫云风轻启薄唇笑说道。在他看来,这个也不错,他现在也就十四岁,秋闱后也可以教教他们,就算到时候去了学院,那也可以叫其他有时间的同窗来这里教,住的话也可以住自己家,反正房间多的是。
看着他们几人坚定的神色,莫老爷子沉默了下来,就连屋里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林氏和刘氏心里倒是有些不情愿,孩子们逼自己天天学习吧,她们担心他们的身子,现在他们要做这个了,她们反倒是有些担心他们的学业了,就怕到时候跟不上来。
老爷子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们说的这个事是好事,但是我得先向族长他们说一下,免得呢弄巧成拙。”族长应该不会同意吧?就算他同意了,其他宗老看起来未必会同意。
几人点了点头后,莫云风三人各自打着哈欠分别离去,也就只有莫云天直接给了他们一个白眼,很酷的离开了厅堂,又回到了他们那个一亩三分地。
午饭后,魏平涛带着礼品就过来了,之前莫胜明他们有给莫小菊送去口信,倒是把她给惊到了,而后便是止不住的高兴,没想到自己娘家一下子就出了四个秀才,果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你看你这孩子,来就来呗,还带什么礼啊。”王氏嘴上虽然埋怨,但是心里却是很满意魏平涛,礼数周到,果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魏平涛听着王氏的话,笑了笑,“娘,您看您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我这不是给您买的补品么,给您和爹养身子的,这可是我们的一番好意,您可一定得收下啊。”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收下了啊。”王氏笑着接过了东西,把它们都给放到了一处,让魏平涛直接去厅堂,正好莫老爷子一个人正闲得没事干,找个人陪他也不错。
魏平涛点了点头就去了厅堂,翁婿俩也有那么久没有见面,自然又是好一顿说的,莫老爷子问及小外孙时,魏平涛可是兴高采烈的说着小家伙的趣事,脸上幸福之色不言而喻。
莫老爷子听着也是兴高采烈,大笑不止,而楚轩也配合的极其默契,他们几人倒是浑若一起了。倒是筱筱在一旁看着冷汗直冒,老爷子年纪大了,这情绪上下起伏太大了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过看到他难得那么高兴,筱筱也不忍心去阻止他。
说说笑笑间,一下午的时光就这样离去了,因着魏平涛来了这里,所以晚饭时间也比平时要早,主要是因为魏平涛还要连夜赶回去,如今他不止是有家,还有孩子,一天见不着他们母子俩,他心里很是挂念。
王氏他们也知道他的情况,所以也没有留他,反倒是叮嘱了很多,而且小家伙就要到满月了,这王氏他们也得准备一些满月用的东西了,以前他们自己就觉得莫小菊是高攀了魏家,所以尽量在一些方面补足,如今家里四个人都有了功名,这身份上自然也有了保障,莫小菊身为秀才的姑姑,身份也是水涨船高的涨了不少,所以他们家要做的东西还真是挺多的。
倒是莫小菊她行事依旧如往昔,并未因为身份上而苛待下人,这让魏家一众的下人心里很是感激,对着莫小菊也是越发的恭敬了不少。
不过莫家四秀才一事还是传遍了周围的几个镇,而且传言很是夸张,有些说是他们平日里行善积德,所以老天爷才给了他们如此的智慧,也有说是因为神明保佑之类的,反正这些版本的传言,让筱筱他们当了笑料,听听也就过了。
但是慕名来参观千鲤村的人倒是络绎不绝,一门四秀才,这要多大的运气才能有,不过筱筱他们知道这不仅仅是运气,更多的是实力,莫云天他们前期的努力,她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对于有些人的酸言酸语,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夫人,表少爷他们都中了秀才呢。您要不要回去看看?”一个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老妇人正对着一个身材略显肥胖的女人轻声的询问着,从她的衣着上来看,地位应该也不低才是,此时正帮着那妇人梳着妆。
那妇人听到她的话,手上正挑着首饰的动作顿了顿,略带讥讽的说道:“回去?你是想要我再回去丢人现眼?”
老妇人一听,手上的动作跟着一颤,连忙就跪了下来,自己闪着自己的耳光,嘴里还不忘说道:“夫人,奴婢该死,还请夫人赎罪。”
“行了,起来吧。”妇人似是有些不耐的说道,“齐妈,你跟着我那么多年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