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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实地调研

调研,包括调查和研究两个环节。调查,是通过各种途径方法,有计划、有目的地了解客观事物的真实情况。研究,是指对调查获得的材料,进行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探求客观事物本质和规律的活动。它们两者既有明显区别又有紧密的联系。调查是研究的前提和基础,研究是调查的发展和深化。

重视调查研究,是我们党在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各个历史时期了解联系群众、做好群众工作的一种重要的方法。运用调查研究这种了解联系群众的工作方法,需要注意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

第一,搞好调查研究,必须深入实际、深入基层、深入群众。调查研究,是对客观实际情况的调查了解和分析研究,目的是要把事情的真相和全貌调查清楚,把问题的本质和规律把握准确,把解决问题的思路和对策研究透彻。这就要求调查研究者必须深入实际、深入基层、深入群众,多层次、多方位、多渠道地进行调查了解情况。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新情况,找出解决问题的新视角、新思路和新对策。

第二,搞好调查研究,必须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广泛听取群众的意见。人民群众的社会实践,是各级干部获得正确认识的源泉,也是检验和深化各级干部认识的根本所在。调查研究成果的质量如何,形成的意见正确与否,最终都要经过人民群众的实践来进行检验。领导干部进行调查研究,要放下架子、扑下身子,深入到人民群众当中,倾听他们的呼声,体察他们的情绪,感受他们的疾苦,总结他们的经验,汲取他们的智慧。

第三,搞好调查研究,必须一切从实际情况出发,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树立求真务实的作风。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一切结论应该产生在调查研究之后,而不是事先定好调子。调查研究一定要做到不唯书、不唯上、只唯实。

【实例】“晋陕调查”,堪称典范

1941年8月,中共中央作出了《关于调查研究的决定》。张闻天同志积极响应中共中央的号召,主动率团深入农村进行了一次为期一年多的调查,史称“晋陕调查”。张闻天主持的“晋陕调查”,有以下几大特点:

一是时间长、规模大。这次调查从1942年1月开始,到1943年3月结束,历时一年零2个月。“延安农村工作调查团”开始时是10个人,到晋西北后增加到40多人;调研范围涉及陕北的神木、府谷、绥德、米脂和晋西北的兴县等地,调查团成员总计跑了23个村镇。

二是深入到群众之中。在调查过程中,张闻天同志化名张晋西,吃住都在农民的家中,以普通工作人员身份出现,群众始终不知道他是共产党的“大干部”。在他所直接调查的村庄,他挨家逐户同农民、干部和各种人物谈话,几乎走访了所有的农户。由于亲近群众,和群众建立了良好关系,所以群众和他是无话不谈。

三是全方位调查。“晋陕调查”的主要目的是研究如何发展农村的生产力、提高农民生活以适应战争形势。为此,张闻天同志率领的调查团系统地对农村生产力和生产关系进行了调查。其中既有生产力的状况,从土地、人口到劳动力、肥料、种子、资金等生产要素,从耕作到分配的整个过程的调查,又细致到当地各种土地类型及其等级,各种作物在各种土地单位面积上的播种量、施肥量和年产量,各种牲畜的使役量、产肥量、租用借用办法、全年的经济效益、各种草料的消耗量等,什么土壤、什么庄稼,为什么高粱产量低仍然要种它,为什么贫穷人家不能种小麦等等,都在调查的范围之内。此外,调查团还在米脂、绥德等城镇作了详细的公私营工商业调查,还有集市、物价、租赁和借贷等调查。

四是调查形式多样。调查中,调查人员既关注现实情况,也考察历史演变;既主要向群众调查,同时也向村乡干部、工作人员和各种职业人员调查;既有调查会、座谈会,但更多的是挨家入户调查。既注意典型调查,也注意基本情况的调查。张闻天尤其重视群众基本情况的调查。他说,在上面待久了,常常会把群众中最普遍、最平常,但又是最重要的东西忘掉。

五是注重分析研究。在调查中,张闻天强调,调查要与研究相结合,调查材料应经常整理、补充校正;调查初步完成,即应在当地加以研究。每次走访,他都口问笔记,而且事后就立即对调查材料进行整理;整理过程中发现问题,就再到群众中调查,“即调查即研究。补充不足的,加上新发生的”。调查材料整理好之后,还要询问基层干部这些材料是否属实,所总结提出的意见是否切合实际。特别是,他并不满足于群众的口述,还强调,调查需要亲身感受,需要“生活、体验、感觉、实地观察”,对收集的资料要熟悉和消化,要进行分析综合。基于这样认真、细致的调查,张闻天等同志撰写了多篇调查报告。如《陕甘宁边区神府县直属乡八个自然村的调查》;《晋西北兴县二区十四个村的土地问题研究(报告大纲)》;《米脂县杨家沟调查(一九四二年十一月十九日)》等。1994年6月,《张闻天晋陕调查文集》由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

(李东朗:《“晋陕调查”:走群众路线的典范》2013年7月22日《北京日报》)

【点评】

毛泽东同志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但这种调查必须是脚踏实地的调查,而不是走马观花的调查。张闻天同志的“晋陕调查”堪称脚踏实地调查的典范。

“晋陕调查”中,调查团成员总计跑了23个村镇,吃住都在农民的家中。他们不仅调查的内容全方位,而且调查的方式也是多种多样,更重要的,还对调查了解到的情况进行分析研究。

张闻天组织的“晋陕调查”为新时期领导干部如何通过调查研究了解联系群众提供了样本。这个样本告诉各级领导干部,通过调查研究的方法去了解联系群众,要脚踏实地,深入实际,深入群众;要放下架子,有甘当小学生的精神;要广泛地向群众作深入调查,不能蜻蜓点水;调查之后,还要善于分析,找出规律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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