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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律师之子

我常听姑母们说,摩尔(即马克思)小的时候对姐妹们简直就像一个可怕的暴君。他把她们当作驾车的马,驱使她们从马克山上飞奔下来,更糟糕的是,他用一双脏手把很脏的生面团做成“饼子”,一定要她们吃下去。她们毫无怨言地一一照办,于是卡尔就给她们讲故事作为奖励。

——爱琳娜·艾威林

特利尔是德国一座美丽的小城,坐落在德国、法国和卢森堡交界处的摩泽尔河谷盆地中,是德国最古老的市镇,已有2000年的历史。四周被群山环抱,山上茂密的森林万木争绿,郁郁葱葱。莱茵河的支流摩塞尔河从城西流过,碧波荡漾的河面上白帆点点,鸥燕翔集。

曾是西罗马首都的特利尔如今虽然只有十几万人口,但城内教堂林立,还有历代罗马皇帝下令修建的豪华宫殿、大浴池、气势恢弘的竞技场和十几里长的城垣,其中有7个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确定的世界文化遗产。身处这些古迹之中,好象依稀触摸到古代先人的脉搏,不得不感叹时间的流逝。

特利尔城北的“黑门”,别名“战神之门”。

1818年5月5日,在这座阿尔卑斯山以北最古老的城市中,诞生了无产阶级的革命导师——马克思。

卡尔·亨利希·马克思出身于一个律师家庭。父亲亨利希·马克思长期担任特利尔律师协会主席,在社会上中处于受人尊敬的地位。他对古典文学和哲学有相当的造诣,非常熟悉18世纪法国一些主要思想家的作品,喜爱读德国著名作家席勒、歌德和英国作家莎士比亚的作品。他对法国启蒙思想家卢梭、伏尔泰的著作更是爱不释手,更够熟练背诵其中的精彩篇章。尤其喜欢莱辛、伏尔泰和卢梭等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家关于“人权”的著作,并对他们的思想推崇备至。

亨利希政治上倾向进步,他对普鲁士专制统治有所不满,曾经参加特利尔自由主义团体“文学俱乐部”的活动,希望在德国建立代议制政府,取消出版检查,实行民主改革。但他并不是一个革命者,他对普鲁士国王抱有幻想,认为国王是个善良公正的人,会把自由幸福赐给臣民。因而,他不主张采取革命手段推翻霍亨索伦王朝的统治。

亨利希虽然在学问上广受尊敬,但并不擅长赚钱养家,因而日子过并不富裕。他非常喜爱唯一的儿子的马克思,不时提到这个儿子才华横溢,并希望卡尔能够沿着自己走过的道路,成为他本人在年轻时所力图达到的那种理想人物:一个大法官、大法学家,备受人们尊敬的、富有理性和博爱精神的律师。

马克思一生都对自己的父亲十分敬重,他称父亲是一个“以自己的纯洁品格和法学才能出众“的人。他从父亲身上,既学到了渊博的知识,又学到了为人的道理。1836年父亲诞辰时,他献给父亲一首充满深情的诗:

我独个儿置身友侣丛中,

心底荡漾着无限的风光,

蓦地看见,缪斯走近身旁,

用美妙的旋律暖我心房。

我轻声说:“女神,送我支歌,

让我尽情吟哦,尽情讴唱;

唱给那个我称他爸爸的人,

表达我心中的热情满腔。

他的生涯就是一曲旋律,

让黑暗势力感到畏惧恐惶,

一旦碰上他的勇敢与豪情,

罪恶在他面前无处躲藏。

我对他怀着万般感情,

可语和笔难以表达我的思想!”

马克思的母亲罕丽达·普列斯堡,出身于荷兰一个犹太家庭,父亲是个法学家。虽然生活在德国,但她不怎么讲德语,是一个朴素的、未受过教育的勤劳女性,活动范围几乎完全局限于自己的家庭。同时,她又是一个贤惠的妻子、慈祥的母亲,对丈夫、儿女的生活体贴入微,对马克思更是关怀备至。有一次,她得知儿子生病,感到十分忧伤,在信中安慰儿子的同时,也希望儿子改掉一切有害健康的习惯:“不要急躁,不要喝过多的酒或咖啡,不要吃辣椒,不要食用过多的胡椒或香料,不要抽烟,不要迟睡,要早起。”

马克思出生的地方是一幢建筑相当漂亮的3层楼房,位于特里尔城布吕肯巷664号。亨利希只租居了一层的两间和二层的3间,住着他们一家7口人。这里也是亨利希的办公室,他经常在这里处理法律业务。1819年,亨利希买下了一栋新居,位于西梅翁街1070号,这处宅院有10个房间,比原来的宽敞一些。

亨利希夫妇生育了9个孩子,却只有4个长大成人。马克思排行老三,是唯一的男孩。姐姐索菲娅,后来嫁给了一位律师,住在荷兰的马斯特利赫特。两个妹妹,路易莎和荷兰人犹塔结了婚,移居到开普敦;另一个妹妹埃米莉嫁给了当地一位工程师,住在特利尔。

马克思没有上过小学,全部小学课程都是在父母的教导下学完的,但这些书本知识根本不够他学的,于是去户外玩耍就成了他童年生活的重要内容。

马克思的幼女爱琳娜·艾威林回忆道:“我常听姑母们说,卡尔小的时候对姐妹们简直就像一个可怕的暴君。他把她们当作驾车的马,驱使她们从山上飞奔下来,更糟糕的是,他用一双脏手把很脏的生面团做成‘饼子’,一定要她们吃下去。她们毫无怨言地一一照办,于是卡尔就给她们讲故事作为奖励。”他讲的故事内容丰富、情节动人,经常使大伙听得入迷。

在这样一个大家庭里,马克思和姐妹们一起度过了无忧无虑、健康欢快的童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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