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正急,起风坐在船头回想起刚刚猪笼里的尸体,那是十一二岁的孩子,正是享受童年的快乐的时候,没想到因为一些陈旧思想,丢了性命。
这时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循声望去,那是一艘恢宏的大船,迎面缓缓驶来……
‘哗……哗……’
浪花溅在起风的脚上。
抬头望去,船上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像是在庆祝什么,不多时候,几个船夫打扮的人,来到船侧,手里抬着什么东西一下子丢进了湖中。
‘扑通’
起风看到丢进湖中的不是别的,正是猪笼,原来这群人就是老船夫所说的祭祀。
容不得多想,起风纵身一跃钻进了湖水中……
‘扑通……’
这一声将睡着正香的黄书灵惊醒,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从船舱跑出来,甲板上已经不见了起风的踪影。
黄书灵见老船夫惊魂未定,质问道:
“人呢?”
老船夫颤巍巍的指着波纹还没散去的湖面:
“跳,跳……跳下去了。”
黄书灵傻了眼,望着这深不见底的湖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那,那……你倒是快救人啊!”
老船夫想到人命关天,也没犹豫,纵身一跃,一头扎进了湖水中。
“噗通……”
水纹一圈圈散开!
要说这边起风钻进水中以后,也没有考虑自己水性如何,刚游出去十多米远,浮出水面,更加快速的向目标游去……
船上的黄书灵看到浮出水面的起风,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一半,喊道:
“起风,你要干嘛呀?”
见起风没有回她,自顾自的划起船追去。
起风游得飞快,来到刚刚被沉塘地方,再次一头扎了进去。
湖水有些浑浊,一直向下游,也不知过了多久,四周光芒变得越来越暗,到了湖底,幽暗的河床,水草丛生。那是一个屋子,破旧的屋子,透过微光,眼前的一幕让起风惊呆了,皑皑白骨,堆叠成山,一群鱼在里面来回穿梭。
这里哪里是湖,简直就是尸海!
在一个凹陷的地方,起风找到了猪笼,猪笼里的小女孩皮肤森白,双眼紧闭,已经停止了挣扎!
起风打碎绑在猪笼上的石头,快速游向水面!
‘哗’
一道水柱参天而起,空中起风用力一扯,猪笼应声而破,小女孩被起风一把抱住,落在黄书灵划过来的船只上。
起风将小女孩平放在甲板上,人已经停止了呼吸。
“救救她,救救她。”
起风跪在地上,哇的一声哭出来。
黄书灵还是第一次看到起风这样,凑近,才发现小女孩已经没有了呼吸。
起风在王都,是最低等的人,自小他在贫民窟长大,一场瘟疫过后父母先后去世,他便被接到了城南的孤儿院,在那里度过了童年最美好的时光。
长大了以后,起风当了骑士,进入了只有贵族才能学习知识的教堂,除了平时的任务,起风就是在孤儿院帮助和照顾里面收养的孤儿,所以他对孩子有一份特殊的情感!
看着起风哭泣,黄书灵安慰:
“你别难过!”
阳光洒落索薇娅湖。
平静的湖面,荡起点点绿意。
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子,在湖面上宛若翩翩起舞的精灵,每一步落下,脚下都会长出一株荷叶,直到来到了甲板上。
“风哥哥,你让一下。”
可爱的面庞望着起风,声音略有些稚嫩。
黄书灵看着来人,眼睛里燃烧起希望。
“月瑜快救人,快救人。”
起风带着哭腔:
“邱月瑜,快救救她,她还这么大年纪,不应该死!”
邱月瑜安慰:
“风哥哥,你放心吧,我会救她的,你不用担心。”
只见邱月瑜摊开手掌心,一棵荷叶长出,荷叶慢慢变大,邱月瑜将荷叶覆盖在女孩儿身上,将女孩包裹住,不多时,一摸绿光如同在火焰中燃烧起来,荷叶烧尽,女孩如同破茧化蝶一样露出脑袋。
睁开眼睛大眼睛,看着周围:
“这……是哪里,天上么?”
起风一见女孩子被救活,擦擦脸上的水珠和眼泪,欣喜若狂。
祭祀船缓缓靠近。
上面的人不停地朝起风喝喊,有的人甚至拿出来弓箭,这些人因为起风破坏了祭祀而恼怒。
起风将小女孩交给邱月瑜,自语道:
“你们不喊就算了,我正好找你们呢。”
说完蹭的一下跃起,落在祭祀船的甲板之上,黄书灵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来到甲板上之后,起风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环顾四周,差不多一百多人,大部分是村民打扮。
一个老头走出来,其他人对他毕恭毕敬的,显然是这里的管事,那老头拄着拐杖,戳的甲板‘吭吭……’直响。
“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起风不甘示弱:
“我倒要问问你们,为何做出这活人为祭,有违人道的事情。”
老头:
“这是我们索薇娅城的事情,不用你一个外人来掺和,把祭品给我们。”
黄书灵在一旁说道:
“那么可爱的小姑娘还没来得及享受生活,就要被你献祭,怎么不把你献祭了,你个老掉牙的东西,活着也没用。”
老头被气的用拐杖直戳甲板:
“快,把这个女娃子给我拿下。”
圆月离火轮在黄书灵头顶旋转,大家伙哪里见过这个,一时间无人敢上前。
这时候,空气中一抹淡香迎风吹过,沁人心脾,黄书灵甚至忍不住多嗅了嗅,只见人群散开,走出一男子,该男子个子不高,比起风还要矮上一个头,带着眼镜,森白的皮肤像是得了某种怪病。
男子说话有气无力:
“我叫无虑,是这里的主舵人,你们可以叫我无虑牧师,你们不应该扰乱祭祀,跟我走一趟吧。”
黄书灵上前一步:
“你说走,便走么?”
黄书灵一阵迷糊,只觉得浑身无力,头晕目眩,圆月离火轮也就在这时候掉落在地上。
‘嘭!’
两个人都倒了下去。
在闭上眼睛的最后时刻,她看到了无虑牧师,阴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