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琼南见姜亦浠折回,脸色并未有半丝慌张。
幸好,他练出了隐身蝶。
墨知酒眼见姜亦浠一步一步靠近自己,心里顿时紧张万分。
可是,当他看到姜亦浠从自己身旁越过,仿若并未察觉到自己的时候,他又不得不怀疑起来。
姜琼南嘴角一斜,径自跟了过去,路过墨知酒身边时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前行至姜亦浠那处。
“姑姑,或许你看错了,这儿可并没有什么藏身的地方。”
姜亦浠半信半疑地又往墨知酒隐藏的地方扫了一眼,环顾四周真的未曾看到除他二人以外的身影,也就没再到处望。
“罢了,恐本宫多心了,今日就暂且到这儿罢吧!祈乐那你给我盯紧了,别让她做出有违郡主身份的事。”
说罢,姜亦浠将长袖往后一甩,步伐轻稳款款离去。
姜琼南双手交叠放至身前行了一礼,起身盯至姜亦浠身影消失,他伸出右手在墨知酒四周立了一道光墙。
他慢慢走进光墙,转而右手又在半空中旋转了两圈,蓝红光线浮现,落在墨知酒头顶上的隐身蝶渐渐飞起,飞进姜琼南掌心光线消失不见。
“阿酒,出来吧!”
墨知酒正被姜琼南那奇特的光吸引住,忽然听姜琼南呼唤,他这才回过神,走了出来。
“这是什么?”
墨知酒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长公主像是没发现他的样子,原来是姜琼南给他设下了一道屏罩,瞒着长公主护着自己。
否则,刚刚长公主那一绝杀技,自己必死无疑。
姜琼南像是知道墨知酒会问,也不着急回答他,而是反问回去:“阿酒为何出现在这里?”
墨知酒被突然这么问,倒不知道该因为偷跟踪人家而脸红,还是该因为偷听到不该听的而难过。
他到底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清楚过姜琼南。
虽然他知道身为皇家子孙,必不可能太过善良,多少还是会有少许心机和计谋在。
姜琼南见他不语,轻扬浅笑道:“如果我猜的没错,阿酒并没入睡,而是装睡趁我出去,才偷偷跟踪我的,对吗?”
墨知酒对姜琼南这看似问话却又并非问话,眼神微妙惊讶,静静地看着姜琼南。
他似乎又觉得阿南并没有变,还像儿时与皇上,还有他和阿烟那般肆无忌惮地啼笑玩耍。
“阿南,林公子和宋公子并未曾暗害过你,收手,别再这样与长公主……”
姜琼南没有听完墨知酒的话,背了个身反问道:“阿酒,身在皇家,多的是身不由己。”
墨知酒哪会不知道,可是他觉得阿南心里还是些许良善,能劝的他还是想多劝几分。
姜琼南没等他再问些什么,默默转过身来,笑意盎然地继续说道。
“她是我姑姑,林逍暂且不论姑姑为何会对付。但宋沧月你我想必都看得清楚,那双眉眼我不知,但你也该晓得,姑姑为何会这么做?”
姜琼南见许久墨知酒都未回复他,姜琼南侧过脸,不再看墨知酒那双墨瞳,径自越过墨知酒身侧一直走。
走了几步,姜琼南停下。
“阿酒,我答应你,帮归帮,若姑姑执意要林逍和宋沧月性命,我必拼着命拦着。阿酒,夜凉了几分,早些回去吧!”
等墨知酒回神过来,抬头望过去的时候,姜琼南早已不见踪影。
他心里那寥寥对姜琼南的质疑,这一瞬间都没了。
他不会看错,阿南还是当初的阿南,他认识的那个阿南。
……
“属下参见王爷。”
姜琼南微抬晃了几下手,
“王爷,墨大公子这算是没再疑心王爷了?要不找几人恐吓……”
姜琼南眯起眼,一掌而起,转了个方向,只见那名站在前头的下属一个往后退得倒在了地上。
“放肆,本王不许任何人于阿酒有任何不敬之意,言语侮辱也不行。”
姜琼南没了在墨知酒面前的温润柔顺样,有的只是墨知酒从未见识过的阴狠心毒。
“宋沧月继续盯着,有任何反常都悉数禀报。至于那个林逍,让盯林逍哨的人全部撤回。”
所有身着深绿侍卫服的下属,皆抱拳称是,随后都纷纷离去。
而另一侍童与那群下属对视了一眼,见其中一人身负重伤,赶紧小碎步地走了过来,行至姜琼南面前行了个礼。
还不等侍童问,姜琼南忽然开口。
“这么多年了,倒也只有你对本王最忠心耿耿,也最了解本王的想法,从不说也从不做违逆本王的意思。”
侍童一听,王爷那看着远方跳开了话题的样子,便知道王爷摆明不愿意提起。
“文慕知道,王爷有自己苦衷在和不得已。”
姜琼南忽而收起了所有悲伤的情绪,恢复往日一身桀骜离去,文慕见状随即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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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那不是东耀云家的旗帜吗?莫非是不远万里去往禅明宫礼佛的云老夫人和双胞胎姐妹六小姐云粟和七小姐云栗,要回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迎面行来一驾华丽马车,马车上挂着一块木制牌子,上面写着云字。
而马车前方,是一个全身大红骑马装的少女,她挥扬手里的马鞭,坐在马上疾驰而行。
“驾~快让开。”
少女正是刚刚路人所提及的其中一位小姐,名为云栗,家中排行老七,是云覃的七妹妹。
她的性子活泼,最喜骑马,为人看起来也是爽快,骑马的样子最是英姿飒爽。
忽然,她长吁了一声,拉紧缰绳,马前抬起双蹄,继而缓缓放在地上。
云栗一个翻身下了马,快步跑到一个坐在地上痛哭的孩子处,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轻轻擦拭孩子脸上的泪水。
“别哭,告诉姐姐发生了何事?”
马车见马停在路中间,不见马上人,连忙也停了下来。
从马车上两道人影一前一后款款而下,前者乃是东耀云府老太太,后者是云家六小姐云粟。
云粟吩咐车夫将马车连同云栗骑得白鬃马停一旁,别碍着旁人行驶。
云粟吩咐完这些事,才搀扶云老太太,一步一步慢慢走了过去,走到右侧一街贩前,两人才停了下来。
“栗儿,怎么回事?”
云栗还未回答,忽闻从身后传来了那一声声焦乱的马踏声,似乎是往他们这边而来。
云栗起身,抱起孩子,闪至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