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星燃早早起床去工作室,开车快到工作室的路上,发现马篪从一家宾馆里走出来,在路边拦车,星燃开过去停在马篪旁边,马篪见是星燃,无奈的摇了摇头上了车。
星燃没急着开车,已经蹦出了满脑子的问号,“什么情况?你怎么从宾馆里走出来?”
马篪摊手,“你都看见了。我昨晚睡得宾馆。”
“为什么?跟谁?”星燃追问。
“自己啊,能跟谁。”
“你能不能不挤牙膏,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我没跟家里说我回来了。”
“所以你是特意回来帮我装修的?”
“不然我也没什么事。”马篪解释道。
“你这样我可承受不起,一会儿下午你就买票回北京吧。装修的事我自己顾就好。”
“我年假都请完了,帮你装完再走。”
“马先生,这样不好吧。我们本来没什么,被你这么一弄好像有什么似的。”
“我们俩真的没什么吗?”
“你别这样。你这样让我觉得你很渣…”
“我最近在办离婚,这也是我不回家住的原因。本来想把事情处理好了以后再跟你说的……”
“什么?”星燃一惊,“为什么突然离婚?”
马篪前后看了看,早高峰车来车往,“能不能换个地儿说,在这停着不安全。”
星燃熟练的挂挡,一脚油开到了宾馆的停车场。
“去你住的地方说。”
在宾馆电梯里,星燃拨通了大川的电话,“大川,我这边有点事,晚一点过去。你先带着工人干活,有事给我打电话。”随后跟着马篪走进了宾馆的房间。
“要喝茶吗?我自己带来的。”马篪拿起水壶准备烧水。
“别忙了,你到底为什么离婚啊?”
“觉得不合适呗。”马篪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并不想多解释,拿着水壶去接水。
“婚结了,孩子也生了,你现在才觉得不合适,当初想什么来着?”星燃提高了音量,生怕水流声盖过她的声音。
“又不是跟你离婚,你急什么!”马篪把水放在电源上,点了一下,示意星燃坐下,“你坐。”星燃坐在了沙发上,马篪坐在了她对面的床上。
“我们第三次开房。”马篪笑了笑。
“你别转移话题。”
“我俩的事儿你就别参合了。”马篪依旧不愿意多提。
“没遇到我的时候你怎么不离婚?怎么偏偏遇到我了你闹上离婚了。”
“遇到你以后,的确是个导火索,但我们的问题是一直存在,跟你没关系。”
“导火索?那岂不还是跟我有关?”
“跟你有关怎么了?我离了婚追你你会不会跟我在一起?”马篪突然目光坚定的望向星燃。
星燃目光躲闪,“我不想扯进去,我不想成为导火索,或者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身份,被按在我头上。”
“我也不想,所以我没想告诉你。”
“但我现在已经知道了。”
“所以你就不要再多问了。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了再说。”
“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问题?”
“你也知道,我们是闪婚,还是对彼此不够了解,精神上吧,缺少契合。星燃,那天我们在北京聊天那晚,这么多年我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星燃苦笑着,“也许我们在一起时间长了也会变成你们现在这样的。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太冲动了吗?”
“你看过《爱在日出日落时》那三部曲吗?”
“那是电影,又是在国外,中国人很难做到。”星燃虽然心理上很希望能跟马篪在一起,但道德层面依然在坚持着自己的底线,极力劝说着。
“你总是懂我在说什么。”马篪突然感性,低着头默默的泡茶。
“只是碰巧我也看过而已。最后那一部,他们也被生活的鸡零狗碎搅乱了生活的节奏,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最后感情都会磨没的。维系家庭的是责任。你现在的选择让我觉得你缺少责任和担当。”星燃对马篪有些失望,“孩子怎么办?”
“这就是我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想到最好解决办法的事。我不想伤害到孩子,但我也不想继续维持无价值的婚姻。”
“你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提出离婚?你媳妇儿同意了?”
“也不算完全同意吧。我们的婚姻状态她其实心里也有数,但她也不想伤害孩子。”马篪把茶倒进杯子里,递给星燃。
“我觉得她不会同意的。”星燃接过茶,吹了吹。
“你吃早饭了吗?”马篪突然问。
“没吃。”
“你怎么成天不吃早饭。”
“没时间做。”
马篪抢过星燃手中的茶,“走,我带你吃饭去。”
“不想跟你去。”星燃依然坐着扭捏的不肯起身。
“你就别跟我较劲了,我会处理好的。”马篪拉起星燃的手。
星燃把手抽了出来,“非常时期,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得好。”然后自己起身,往门口走,“装修忙完了,我们还是别见了。”又回过头叮嘱马篪。
“好,我知道。我处理好了再联系你。”
“再说吧。”星燃很纠结,一方面恨不得下辈子都能跟马篪形影不离,一方面也很痛恨马篪现在的不负责。从前的马篪,在星燃心里,是高大帅气,成熟稳重,博学聪明,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可信赖可依靠,被星燃所崇拜的样子。但现在,似乎让她看到了光明背后的黑暗面,让她陷入了无比纠结之中。眼前这个她自以为了解的男人,为了要跟她再在一起,正在亲手摧毁他一手建立起的家庭。他这些年来经历的婚姻究竟是什么样的?又为什么会做出看似如此不成熟的决定?又该再继续信任他,等他吗?星燃需要时间好好想想,该如何面对马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