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贝其的男人愣了愣,肖寒若低声重复道:“再给我点药。”她不能再这样下去,这样的状态,她还怎么给病人动手术?她是一个医生,医生的手只能用来救命。
贝其板起脸严肃起来,“肖,你们中国有句话,‘是药三分毒’,你这样子,再多的药对你也是没有用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仅没有忘掉他,还仍耿耿于怀……”
“什么叫我耿耿于怀?!”肖寒若抬起头,激动得眼角都泛上一抹红,“那是他们欠我的!他欠我的!”
想到某些事,贝其沉默下来,没有再劝,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说:“他已经成了你的心魔了。”
“……”肖寒若努力平复情绪,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低声道,“借你的地方睡会。”以前肖寒若失眠,或者工作一天很疲惫的时候,都会来贝其这里。他的地方总给人一种舒适宁和的感觉,在这里,她的失眠情绪都会得到缓解。
肖寒若站起身,在后面的沙发上躺了下来,轻巧暖和的羊毛毯盖在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踏实。
贝其看着空了的椅子,忍不住摇了摇头,叹气。
肖寒若又梦到了过去。
高三第一个学期的运动会,在烈日炎炎的日子里到来。
那些时候天气燥热,窗外桑树上不断传来蝉鸣,肖寒若一个狠心去剪了个短发,由从前的长发飘飘变成干净清爽的学生头,随着时间推移,稚嫩五官越发精致细腻,即使发型变了,可不管是谁看到她都要在心里感叹一句这小丫头天生丽质。
运动会在即,因为天气缘故开场仪式什么的,时间缩了又缩,高三年级按照往年惯例取消了不少项目。肖寒若被班长报上个一千五,她体力向来不错,个字又高挑,哪怕比同班女生小两岁,在跑步上,她也是碾压她们。
只是凑巧的是,在比赛那天,亲戚到访。第一天痛经的厉害,肖寒若一张小脸惨白的毫无血色。
下课的时候肖寒若去了办公室一趟,含蓄地和班主任提了提,后者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慢慢跑,尽力就好,就算是最后老师也不会怪你的。”
最后好歹还有分,直接弃权不仅没分还丢人。
肖寒若读懂了班主任的深层意思,一走出办公室,她就在心里把这个不近人情的班主任从头骂到脚,恨不得在他脸上踩几脚。她肚子很疼啊!这都还要她跑!回班腹部仍旧疼痛难忍,一千五在下午,中午的时候肖寒若捂着肚子忍无可忍和同桌吐槽,“老王怎么能这样啊!让我一个柔弱少女在这样的情况下去参加一千五,不知道我快痛得晕厥了吗?”
同桌很高冷,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吭声,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在她苍白的脸上停顿一秒,清俊眉宇在自身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皱起。肖寒若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秦桓出声打断,薄唇微抿了下,“很痛么?”
“痛!痛!痛!”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肖寒若哀号一声,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看他的眼神有些哀怨,“真该让你也尝尝痛经的滋味!这酸爽,让你毕生难忘!”
“……”无语凝噎,秦桓黑了脸,他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