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好不容易提着一桶臭烘烘的肥料来到了花园，打理花园的李婆婆正在树荫底下打瞌睡，这酒足饭饱的夏日午后，最容易犯困了。
九九放轻了脚步，以免吵醒李婆婆。
竹榻上的李婆婆本在梦中睡得正香，突然闻到了一股子臭味，皱起眉头，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就坐起来了。
“嗯……”李婆婆迷茫的寻找臭味的源头。
久久提着木桶转身便想离开，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九九，又被城主罚了来浇花？”李婆婆和蔼的声音传来。
九九转身，点了点头。
“一闻到这个味道我就知道你来了。”李婆婆笑着说道，声音里有些调侃和宠溺。
“婆婆，我又……”九九垂头丧气，话也没说完。
李婆婆点了点头，说道：“上次你因为给门卫小哥递了荷包，上上次是因为给小厮做点心，上上次是因为……”
九九急忙摆了摆手：“婆婆，您可别说了，说出来我都心痛。”
“告诉婆婆，这次是为了什么？”李婆婆问道。
九九对上李婆婆的双眼，不放心的问道：“婆婆，我怎么觉得你在看好戏？”
李婆婆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说道：“这么明显吗？”
“唔……九九不同婆婆说了！婆婆定是要取笑我的！”
九九一跺脚，提着粪桶扭头就走，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她，提起这东西来倒是说不出的熟练潇洒。
“九九，等等，我这里有些糕点，还有些凉茶，待会儿我帮衬着你些，你就将这次的缘由告诉婆婆吧。”李婆婆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拉住要走的九九。
没想到李婆婆是这般爱听八卦的，九九想了想，有婆婆的帮衬，还有好吃的，也就放下了粪桶，准备说这次被罚的来龙去脉。
“来来来，坐这儿说。”李婆婆一边说着一边给九九搬来了凳子，又在自己那处凉榻上躺下，嗑着不知从哪来的瓜子，一脸惬意。
“说吧。”李婆婆招了招手说道。
九九：“……”
李婆婆这模样不论怎么看都像是看戏的，到九九垂涎着绿豆糕和清凉爽口的凉茶，更有对城主莫名其妙罚自己的怨念，也就毫无顾忌了。
“我这次不过是在服侍城主作画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是城主戳我在先，我才咬了一口城主，我……”
李婆婆听罢这话，手中的瓜子仁都掉了，愣愣的问道：“九九你咬了城主？”
九九倒是十分诚实的点了点头。
李婆婆看了看九九，将掉了的瓜子仁捡起来吃掉，点了点头说道：“这也只有九九咬了城主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这儿了。”
“嗯？”九九不明白李婆婆的话，歪头看着她。
李婆婆挥了挥手说道：“不妨事不妨事，你继续说。”
“九九咬了城主，城主有些生气，然后九九就道歉了，说心里想着城主，又说这是假话，城主他笑了。”
九九说着，发了个寒战，李婆婆也跟着缩了缩脖子，毕竟府里众人都知道，这城主笑了比怒了更可怕。
“城主笑了……也只有九九能这般好好的站在这里了。”李婆婆看着还晕晕乎乎的九九，摇了摇头。
“婆婆为何又这么说？”九九问道。
李婆婆起身，摸了摸九九的头顶，说道：“九九，你可长点心吧。”
“点心！什么点心？”九九一脸兴奋的看着李婆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