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他就奔向她的住处,想给她一个惊喜,可她不在家,然后,他就等来那一幕。一想到那个油腔滑调的家伙,要占冰凌的便宜,他就恨不得一拳敲碎他的牙。不由得又向张涛投去冷酷的一瞥,其中的敌意再一次让张涛不爽极了。
“你这个任性的孩子,你回去怎么和你父母交待,他们,他们。唉。我都为你头痛,你怎么不着急,瞧你这幅吊儿啷当的样子。吃饱了?我送你回家。”冰凌又像他的老师一样,像对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一样,要把他安全带回家,才能安心。
“好,你送我回去就好了,他不需要去了。”书敖冷冷地拒绝张涛的随行,他看他太碍眼了,早点把他打发了才是。
“小子,你的安全与否,我一点都不着急,我只担心我女朋友的安全,我有责任把她安全送回家。”张涛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这小子太猖狂了,他要让他知道他才是冰凌的正牌男朋友。
“女朋友?是吗?你有男朋友了?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谈恋爱,我才去的美国吗?何冰凌,你敢骗我。”书敖那样子,像是马上就可以掀桌子,撒泼打滚的绝望。
“见习,见习,还不是正式。”冰凌急忙解释,心虚得好像这样就足以证明她没有说话不算话一样。
“哈哈哈,只不过还是个见习,你拽什么?很快你就可以下课了。”书敖极尽讽刺地笑着,辛辣地揶揄着。张涛的拳头握紧了又在冰凌为难的神色中松了下去。
张涛的车子在谭家别墅前停下,冰凌不放心地嘱咐书敖,回去和父母要好好认错,不能胡来。
“好,我可以不胡来,只要你早点把他FIRE了。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荒唐事来。”书敖酷酷地丢下这一句,大踏步向家走去。冰凌担心谭家不知又要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可她的担心还没来得及消化光,张涛就向她发难了。
“你能不再见谭书敖吗?你也看见了,他现在有多混蛋。我不想让他回来影响我们的感情。”
“他还是一个孩子,你和他一般计较什么?别拿他的话当真。”
“孩子?他一个七尺男儿,饭都吃三大碗,你说他是一个孩子?你是骗我呢?还是骗你自己呢?冰凌,他不是一个孩子了。你能为了我和他保持点距离吗?离他远一点”张涛由激动的嘶喊到最后的恳切,语重心长。
冰凌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这么介意书敖的存在。
“相信我,我是一个男人,我明白一个男人眼神里的企图。”冰凌逃开他的注视,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别神经了!他就是个孩子,最起码我只当他是一个孩子,行了吗?你还要怎么样?别这么婆婆妈妈的,我会很烦的。”她下了最后通碟。张涛自然不敢再探讨下去了。就算他毁掉了他们的约会,将他们的第一个吻都化为乌有,他也不敢再惹火了冰凌。看来,他只有见招拆招,看那小子还能耍什么花样儿,他张涛在社会上历练的这么久了,坏人都抓了几个连去了,还怕他一个小愣头青?他还就不信了。
结果,他发现他错了,他太低估了这小子的能力了。他难得早下了班兴冲冲赶去接冰凌时,却被告知冰凌早就被一个酷酷的小帅哥接走了。他的脚趾头都在告诉他是哪个小兔崽子接走了冰凌,而还能让她毫无防备地听之任之。谁叫他有那么多的工作要忙,谁叫他谭书敖是一个可以什么事都不干,照样吃香的喝辣的大少爷。
张涛第一次感觉到家境出身此刻在他的追妻道路上,竟然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当然,他知道冰凌不是那些势力的女人,不会拿物质条件来衡量一个人。可是,她傻啊,她看不清那小子的狼子野心,不知道和他保持距离,就怕等她明白过来,人也陷进去了。
想到此,更是让张涛着急,他打通冰凌的手机,可惜就是没人接。张涛狂躁地把手机扔向车座。依他卓绝分析能力,断定这小子是对冰凌的手机动了手脚,才让他找不到他们。
“冰凌,冰凌,你可对我有心?你不能打个电话给我吗?你和别的男人出去不会争取下我的意见吗?就算我是个见习男友。还是你一见到那小子,就忘了我还是你见习男朋友了呢?”
果然不出张涛所料,书敖就是小孩子气的在冰凌去洗手间的时候,把她的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谁也别想来打扰他们的好时光,他要把遗漏的时光都补回来。
冰凌从洗手间出来后,还是不放心地询问他昨天回到家里的情况。
“他们很平静,没有你想得那么剑拔弩张的紧张,可能,我爸妈也妥协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动静了,你真的以为那样一群混蛋,会有什么了不起的义气,情感,会为了一个死去的合伙人,再来冒险复仇,火拼吗?在明知道会被警方盯死的时候。”书敖说着这几年他琢磨出来的道理,来说服每一个想把他再送走的人。
“他们年纪也大了,总要我回来照顾他们,我不能总在外面漂着了,这里才是我的家,我的根。而且,这些年,我在国外一直接受特训,瞧我的身体,对付三五个混蛋还是绰绰有余的。”说着,亮起自己胳膊上的肌肉来,向冰凌证明自己所言不虚。的确,冰凌看到他的身体健硕了很多,有了标准的肌肉群。
“放心吧!冰凌,我不会有事的,老爸给我请的教练可不简单,我学到的本事,绝对能让我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你。”说完深邃的眼光深情款款地向冰凌发送着爱的电波。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矜持了,没有时间了,再矜持下去,他的冰凌就快要被人抢走了。那个张涛的实力不容小觑,他庆幸自己回来得太是时候了。
“好,好,你厉害了,你能保护你自己了。这么说谭叔叔他们是想通了,不会再送你出去了?”
“嗯,我的学业也完成了。我也该回来学着打理家里的产业了,反正逃不掉,我也有责任,不如早点接手,也可以让他们享享清福。”这时的书敖像极了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冰凌感慨,曾经的大男孩还是长大了,有思想,有担当了。不禁赞赏地点点头。
“我们的小毛头书敖长大了。”
“那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大男人来看吗?”说着,书敖就伸出大长腿,把冰凌的椅子转了个方向,面对着自己,两个人之间突然只有咫尺的距离。
捧着杯子的冰凌突然就懵了,被书敖圈进狭窄的空间内,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充斥进她全部感官里,眼里看到的是他,鼻腔里充斥的是他身上清爽好闻的味道,他的大手放在她的肩上透过她薄薄的衣料,传递着他的温度,这一切让她思绪顿时就混乱了起来。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再也无法做到对他坦然,像曾经那样,心中无瑕,无碍。
而此刻她看到的完全是一张成熟有魅力的男性面孔,俯瞰着她,等待她的回答。冰凌伸出一只手试图将书敖推得远一些,不让他们这怪异的姿势,及气氛招来更多的侧目。也想让自己呼吸能更顺畅一些,可她的手贴上他的胸肌时,她就后悔了,那里完全是厚重充满弹性的肌肉,她的手像有了自己的意识,停在那里不舍得离去。冰凌不明所以地愣怔地看着自己的手,看着他诱人的胸口。
书敖被她的憨态逗乐了,轻声的用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极尽蛊惑地说:
“不如我们换个地方,我让你好好摸个痛快?”
冰凌这才像被惊醒了一样,绯红着脸,急忙缩回手来。眼睛不敢再看他的坏笑。
“你,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了。”冰凌心里慌张地嘀咕:
“完了,完了,这个谭书敖,已经不是她熟悉的谭书敖,已经不是那个她可以掌控的孩子了,他现在几乎有些邪恶得可恶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莫名地兴奋,喜欢他的逗弄,这才是最危险的事啊。他对她做了什么,她都不能厌恶地转身离去,相反竟然会有期待。何冰凌,你是疯了吗?”
她早忘了她还有个见习男友这回事儿。
谭书敖看着冰凌酡红的脸庞,像受到了莫名地鼓舞,也许这几年的离开也是好事,空间,时间上的断带,让他们的再次相逢多了太多不确定的因素,而不再如一开始她拿师长的身份打压着他,视他为一个小屁孩儿。
现在,书敖从她的娇羞神态明白,自己已经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对她造成了困扰,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看来,他的好日子就要来临了。谭书敖,加油。
“吃饭吧,菜都凉了。”书敖转移开主题。一个成熟男人的标志就是懂得了见好就收,不会咄咄逼人,把对方吓跑,留给对方一点缓冲时间,意犹未尽地去品味,才会贪婪地心生渴望。
很显然,冰凌脸上的意兴阑珊说明了她的期待,只是不自觉已外露。拿起叉子狠狠地叉向盘子里的食物。
书敖看在眼里,在心里偷偷地乐了。
“不急,我们餐后还有甜点。”他邪魅地一笑,似乎意有所指,冰凌不知道该不该羞愧自己竟因为他的话又小小地兴奋了一下。
“何冰凌,你真的疯了吧。好好等着你的甜点吧。动什么歪脑筋。”冰凌竭力想打压掉自己不切实际的心猿意马。
“就算他长成个男子汉了,也别忘了他比你小六岁呢。”她这样提醒自己,心里莫名急燥的火顿时灭了下去。接下来的饭冰凌吃得垂头丧气,食不知味。她竟然恨自己大眼前这个男人六岁的事实来。
“嗯!何冰凌你真的是疯了!”
就算甜点来了,她也没有欲望再去尝一口,那一块漂亮的还放着蓝莓的慕斯蛋糕。
书敖倒是吃得很高兴的样子,见她不吃,不解。
“干嘛?你也学那些矫情的女生,怕胖吗?这里的慕斯做得太正宗了,你不吃可要后悔的哦。”说着叉了一口,送到她面前,又哄又骗地说:
“没关系,你胖成什么样,我都会觉得你最漂亮,我都会喜欢你的。”冰凌想不通,他怎么可以厚颜无耻地把这些肉麻的漂亮话说得那么情深款款的不做作,还让她受用极了。不自觉就张开了嘴巴吃了下去。还娇羞地逞强:
“谁让你喜欢,我从来都是最漂亮的。”
“我就喜欢你这盲目的自信,咯咯。”书敖被她又逗乐了。像只老母鸡一样地咯咯。
两个人相处的最佳模式,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就算你百般揶揄,捉弄,我也会微笑着接招儿,彼此不生气,不伤肺。因为知道在对方心里都是宝。
两个人吃过饭,不算远的路程,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决定步行回冰凌的小家。谁也没说出来,是因为分离的这几年,让两个人还想让这相聚的时间再多一分再多一秒。
走着,走着。书敖的长胳膊就自然地揽上冰凌的肩膀,冰凌也没排斥,她什么时候把这些特权统统给了他的?也许是第一次看到他痴痴的样子,心生怜惜的时候?也许是在看到他因为妹妹的死,母亲的疯狂而痛苦流泪的时候?总之,书敖在她心里有着别人无法取代的地位。
“你没有发现,我们的身高差,是情侣间的完美差。”书敖鬼精灵地宣告他的重大发现。
“你是1.65米多一点点,我是1.80米多一点点。完美的契合。”
“鬼扯,这个差完美在哪里?”冰凌撇着嘴不以为然。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这个身高差是牵手,拥抱,接吻最理想的高度差。”说着就用力将臂膀紧了紧。
“要不要试试?”书敖从来没有这么正经过地面对她。冰凌的心不知漏掉了几拍,慌张地用手推搡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