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您真决定好这么做了吗?”
“嗯,人找好了吗?”
“是,已经找好了,是一直在临川呆着的暗士,让他们一路跟着临江七杰的路线来的。”
“嗯,行。宴会开始头一天晚上行动,救出来后直接送到临江七杰的住处。”
“女郎……”
“怎么了?”
“……”玉娘张了张嘴,道:“月勉华也在白水城。”
“嗯,怎么?”
“您不打算去见见她吗?”
“宴会上不一样能见到吗?”
那怎么一样?玉娘想要反驳,随即意味到自己太急了。只是若任由女郎这般布局下去,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伤人伤己,最后后悔的同样是女郎自己啊!
“玉娘,你想说什么?可是我这谋划还有什么漏洞?”
梁茵见玉娘神态,才意味到对方可能是想和自己说什么,见对方迟迟不言,不由叹了一口气:“玉娘,你不必如此,你我虽是主仆,却情义非凡,如今我身边只剩下你了,若是你也不和我直言,我还能去信谁呢?”
“公主,你可还喜欢萧郎君?”玉娘叹了口气,还是那个公主啊!她屈膝半跪在梁茵跟前,拉住梁茵的手道:“我还记得当年你和萧郎君当年……”
梁茵抖了一下,高声喊道:“玉娘!”她抽了抽手,却最终像没了力气,没抽出来。
“主子,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让自己后悔。”
“……后悔吗?”梁茵有些怔愣,想到当年的时光,她和萧然的点点滴滴,她怎么不喜欢萧然?她浑身上下都告诉自己,她喜欢萧然!
只是他们注定无法在一起,这是她的选择,也是萧然的选择!虽然没有说出来,却不由得做了同样的决定!
果然不愧是她喜欢的人啊!和她心有灵犀。
梁茵仿佛想到了什么,收回了思绪,神色坚定的道:“玉娘,我已经放下了,你放心,我已经放下了。我不会悔。”
如果她不是梁茵,喜欢的也不是萧然,那该多好啊!只可惜她是梁茵,不能喜欢萧然!
她不能后悔!
“那么按计划行事?”
“嗯!”梁茵点了点头,她道:“和江云他们再谈一谈,不要让他们事先察觉。不要把所有的痕迹都抹掉,留一点透露给莫子规。最后想办法把事情搭到白水世家身上。”
“是……”玉娘见梁茵说完,点了点头,起身离开吩咐人去办了。走到门口听着梁茵道:“玉娘,现在我只剩下你了!”
“……”玉娘停了一停,扶住门框想要说什么却什么没说离开了。
“萧瑾之!”梁茵看着玉娘离开,又给自己倒了一盏酒一饮而尽,玉娘,一定要快啊!否则,她后悔了该怎么办?
其实她已经舍不得了!
一盏盏酒喝下去,虽然是果子酒,但盖不住数量多啊!等玉娘回来便收获了一只醉醺醺的梁茵。
“唉,女郎……”梁茵喝醉之后向来很乖,不说话不闹腾没有其它事情便一直接着往下喝,完全没有其他人那般失态过。这一次大概是有些乏了,玉娘过来的时候梁茵已经昏昏沉沉的快要睡着了,只是依旧抱着那个酒壶。
玉娘取走梁茵手中的酒壶后梁茵也不闹腾,乖乖的放手了。低身扶起梁茵打算把她送到房间里去,现在的梁茵可不敢交给别人。却听见梁茵嘴里低低喊着两个字:“萧然……”
声音微不可闻,玉娘心里莫名一酸,却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唤人打了水,送梁茵前去休息。
…………
暗风居。
其实叫做暗风狱比较合适。
虽然如此,却是风景雅致,步步成诗,是一处不可多得的居所。
只是自前朝来,此地便是用来拘禁一些特殊的不适合下狱的人的地方。
名为修养做客,实际上是软禁。
前朝名士严博宇便是拘禁以此,风流才子林业,世家公子苏谦等更是都在这里曾经住过不短的时间。
而如今住着的便是临江七杰之一萧然萧瑾之。
虽然暗地里是暗风狱,但不知有多少文人雅士想来这里一游扬一扬名呢!
住的都不是普通人,名义上又是招待才子名士的地方,不管是吃住还是仆从规矩都是精心准备的,自然不会出一些简陋的岔子。
所以萧然虽然不能出去,但也过的极为自在。
“主人说临江七杰来了白水城,不日公主梁茵将会于辞风斋宴请临江七杰,已经送了帖子给白水城各世家……”
萧然自斟自饮的手停了下来,看向说话的侍人。要说有什么不好的,就是一个人太过无趣了些,好在对方每天都会把外面发生的事告诉自己,就是不知道加了几成水。
“另外日前临江七杰之一江云已经拜访了公主府,瑶安公主已经答应寻你……”
“所以你家主人答应送我出去了?”
“主人说他很期待瑶安公主的手段。”
“……”
所以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意义?当然这只是气言,不过也许萧然表情太过奇特,侍人一本正经的道:“主人吩咐的,另外主人吩咐了,若是郎君如果有什么需要传话的,寅七可以代劳!”
萧然闻言一惊,抬头看向对方,却见对方依旧是之前那副表情,他看了寅七一会儿,最后低下头淡淡的道:“哦!”
他能怎么办?
他又不认识寅七。
几年未见,他相信梁茵极为优秀,有能力做好长公主之位。
但不代表梁茵就能把暗风狱把持的滴水不漏。
这里面的人交横错杂,经营了不知多少年。
他相信梁茵的身份心志,也相信临江七杰的能力手段。
但这些和暗风狱比起来,不过小巫见大巫。
尤其是若非自己被关在这里的话,梁茵根本不曾重视暗风狱。
这一点上,梁茵也好,自己也好,还有临江七杰,现在聚在白水的人,都太浅。
他若非住在这里面不短时间了,也发现不了这里面有猫腻。
只是既然能隐瞒这些年,为什么故意让自己发现呢?
就像今天的寅七。
“那么郎君可有什么吩咐?”见萧然一直自斟自饮沉默不语,寅七又问了一句。
“唔……”见萧然似乎真有什么吩咐,寅七眼中微微闪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他侧耳倾听,就见萧然想了想,然后说道:“我喝不惯这府里的酒,不如你去帮我去买两坛杏白春吧!”
“什么?”寅七似乎没听清,忍不住问了一句,让十二地支的人帮忙买酒?
他是寅七啊!
“帮我去买两坛杏白春,要最好的。”
“是,只是属下只是小小仆役,银钱有限……”最好的杏白春,那只有燕红楼里有,价钱很高,反正他一个小仆役这一生的工钱也未必能买的了两坛杏白春。所以只能问萧然了,反正他是萧家嫡系。
寅七不愧是寅七,这一会儿心态便转过来了。
“难道不该是你家主人请客吗?”
“有道是客随主便,您这是另外所需啊!”寅七摆了摆手道:“况且我也想赚点跑腿费不是?”
这话说的,摆明了赚萧然的钱。偏偏萧然考虑了一下,煞有介事的道:“有道理!你拿条子去账房支六百两银子,去买两坛杏白春,多的钱都是你的。”
“六百两?”
“嗯,你去的时候报我的名字,应该可以给你打个八五折,也能省不少银子呢!”
“您还在意这个?”
“当然在意,好歹是银钱啊!”
可这不是从他主人那里支的钱吗?不对,不是剩下的给他做跑腿费吗?
“是啊!所以你还要不要?”
“要,当然要……”寅七一伸手,取了萧然刚写的条子跑了。废话,他又不傻,他们的工钱向来低的可怜,有外快为什么不赚,反正本来就是主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