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看那头猪好大啊！”一时尴尬，章程只好指着一队奔跑的野猪自说自话。
草原上，一头牛一样大的野猪正带着四只小野猪亡命奔跑。
“先天界的猪可没这么大。”袁圆顺口道，一想到要在这里待一年，心情又猛的低落。
“我是想问，你们先天界进到出窍期很容易吧？”章程飞来和袁原平行，小心问道。
袁原看了一眼慢悠悠飞行的沈珍珠，心中暗叹，这落后地区实在是浪费生命。
懒懒道：“也不容易，我们三目族近千亿人才出了十几个出窍期，到是你们人族较多，算上你们三个，出窍期都超过我们了，说起来，你们才几亿人呵。”
这个……
章程也不点破，人族穿越去先天界的起码都是金刚期以上，练出几个出窍期也很正常。自己和伊珂的秘密还是让它保持得久一点好。
不动声色道：“我们不是先天界人族，我们是地球人族。”
袁原一滞，扭头看向章程，“你们是从地球来的？”
“你知道地球？”章程更惊讶。
“这么说，你们年纪都不大？地球可没有长生石！”袁原声音一高。
长生石是什么东西？
“难道袁兄去过地球？”
“那么远的地方，我怎么会去，但先天界有人去过。二千多年前，星际大发现的时代，留有关于地球的记录。地球还只处于物质社会吧？”袁原淡淡道。
“物质社会？”章程脑中的问号越来越多了。
袁原一边飞一边耐着性子解释道：“物质社会是智慧生物还要依靠物质才能存活的时期，只有进入到神识社会才算进到文明期。而先天界算是半神识社会，所以，我们先天界的人都崇尚修行，不练到化虚期，就不能真正自由地翱游于宇宙之中。”
“化虚期？出窍期再进一步不是大乘期吗？”章程惊道。
有风吹过草原，那队野猪还在前面奔跑，一点都不带拐弯。其实，是章程几人飞得太慢，影响了野猪的判断。
沈珍珠偷偷传音过来：“化虚期是先天界一千年前新发现的一个阶段，你当时已经飞升。大乘期太难进了，而出窍期不过只是金刚期后的一种隐形，还是害怕物理攻击，虽说大多数物理攻击不致命，但能打出原形。只有进到化虚期，才能真正无惧所有的物理攻击。出窍期难，化虚期更难。出窍期有天雷度劫，化虚期要三阳宇火才能度劫。当年你离开先天界去度劫的地方，我都不知道，要等你恢复记忆才行。”
袁原目视远方，喃喃自语：“地球？那么蛮荒的地方，也能练到出窍期么……”
章程灵机一动，“地球虽然原始，但也有一些仙迹秘地，修炼者也不少，自然也有出窍期，袁兄有没有兴趣？”
袁原摇了摇头，“去那种没有长生之力的地方，只是虚耗生命罢了。”
说完，再无言语。
通天草原左半边，战争的阴云正在慢慢消散。
为避免刺激袁原，沈珍珠绕开了通天塔战场，终是不耐，拉着章程高速飞了起来。
回到阳域睿真宫，沈珍珠安排人送袁原去客房入住，她不担心他会逃掉，实力决定。而且，先天界的人都很重诺，轻易不会违背。
人族早已得知消息，四下欢腾，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彻石屋区，迎接得胜而归的人群。沈宫主和无极大神的神勇被夸大又夸大，战死的三目族人数量从几千上升到几万。
睿真殿。
章程把殿门一关，一把摘下头套，长出一口气，“长生界的人智商堪忧！”
沈珍珠接过美香端来的茶水，一口干了，“可不是嘛，比香格里拉还烦人。要不是这里可以长生不老，我才懒得待在这呢！”
见章程完好无损，美香大为高兴，把茶给章程端上，想去揉肩又怕沈珍珠不满，只好一旁坐下，“莫非人长生了，就没有追求了吗？”
沈珍珠一瞥，“心疼老公就去吧，完了给姐姐也揉揉。”
美香脸一红，意识到这里没有外人，就大大方方地去了章程身后揉起肩来。
“这个问题问得好！”沈珍珠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躺。
“论理说，金刚期之上还有追求，但进到出窍期实在太难，雷劫又很可能身死，所以就变成现在这样。书也不读了，都在专心长生，因而智商下降得利害。这里要是没我，早被先天界的强人灭掉不知多少次了。”
伊珂端正坐着，章程感到了她的不同，伊珂的反应变得有些慢，看来袁原那一击打击不小。
“珍珠，我们现在就回地球吧？”章程突然冒出一句来。
“这么快？”沈珍珠一声惊呼。
“地球现在的情况......我有点不安，而且，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可能，还需要你帮忙……”章程低下了头，搓着手，象个小孩。
沈珍珠有些不满道：“无极，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吞吞吐吐、婆婆妈妈的，要做什么就做，不用商量，你去地球做什么，我都支持。”
美香也点头道：“我也会的，程哥哥。”
看来是自己矫情了，活得越久的人都很直接吗？
这点，章程受地球教育的原因，的确不如沈珍珠简单、直接。也许，去往高手云集情况复杂的先天界，沈珍珠还会考虑一二，地球嘛，无须考虑。
一刻钟之后，几人从时间之轴穿越回香格里拉。
沈珍珠穿了一身紫红色冲锋衣，也学美香一样扎了个朝天马尾。
袁原觉得应该入乡随俗，也扎成朝天马尾，头上绑着美香的发带，用来遮住中间的眼睛。章程想笑，却发现珍珠和美香并不意外，他哪里知道，男子在中日两国的古代是可以这样梳头的。
袁原着身上的地球装扮，不自信地问道：
“我们这就到了地球？”
章程笑道：“袁兄莫非不信？”
袁原深呼吸几次，又在金刚殿中跳了跳，看着时间之轴道：
“是不一样了，看来地球有高人，这个虫洞人造痕迹明显。不过，你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如果要我出手，就必须带我去看那些秘地，我可不想虚度生命！”
章程连忙称是。
谭文武率着廖三等七个金刚期从下面飞速赶来，齐刷刷跪了一地。
他那硬着头皮请安的窘态让人忍俊不禁。
突听得沈珍珠声音一高，“什么！牛不易不见了？”
几人忙转头看去。
只见沈珍珠全身衣袖大鼓，人已腾空而起，显是极怒。
良久，才睁开眯着的眼，缓缓道：“一个练气后期，你都抓不住，拿你来何用！”说完手掌一扬，就要动手。
章程吃了一惊，连忙大喝道：“珍珠，且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