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内，器械护士清点着器械，规培生正在给患者手术部位消毒，麻醉师打着哈切，时不时看看监护仪上显示的生命体征。
凌晨三四点，最是犯困。
“这个女患者被剃了光头还这么漂亮，真是羡飒我也。”器械护士看着仿若睡美人的许如烟露出羡慕的眼神。
“羡慕是吧！你也可以剃个头。”麻醉师打趣无非是消耗时间，规培生也不插话，他又道：“对了，小陈，这个患者是什么来头，行硬膜下血肿清除术和去骨瓣减压术还要放探头？”
“你问我，我不知道。”规培生回了一句，再次消毒，说道：“据说是我们同级规培生金辰的姐姐。”
“金辰，就是急诊科那个金辰？”见小陈无语地点头，护士惊道：“你们听说了吗，那个金医生似乎和这女患者有着超越姐弟的关系。”
“切！你听谁说的？”麻醉师不屑。
“神外叶医生啊！他说他去过康复医院看过她的老公，据说是沉睡五年的植物人……而且我还听说她有艾滋，这不我都戴了两双手套。”说着器械护士拉了拉厚厚的无菌橡皮手套。
“这关系有够复杂，等等，艾滋？岂不是说那个金医生也有？”麻醉师一脸惊恐，而后埋怨道：“小陈你也是，手术患者有艾滋也不打招呼。”
“谁说她有艾滋的？”这斩钉截铁的声音自然不是出自小陈，而是来自于端手进入手术室的落布。
“有艾滋会不给你们说？一天天的闲着没事瞎扯，不知患者有隐私？”落布边进行手消毒边说道。
“也就是说，除开艾滋的其他事情都是真的？”器械护士瞪大了眼，见落布冷峻的目光，立马解释道：“落医生这可是你们科室的叶医生说的。”
叶贵？落布心声厌恶。
本来手术室拉拉家常打发时间没什么，不过叶贵像八婆般口无遮拦，将自己的愉快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就过了。
“我劝你们少说话，不要以为这个手术室就我们几个人？”落布一边穿着手术衣一边说道。
什么意思？几人为之一冷。
器械护士不屑地道：“落医生，你的意思是说全麻的病人还能听得见？”
落布不作回答，其他人闭上了嘴。
落布口中的他人当然不是指全麻状态下的许如烟，而是指金辰。
他来之前金辰就跟他说过，这手术难度不大，但是容不得半点马虎，故此金辰会像上次一样接管他的行动力。
落布自然是欣然接受，虽然他做硬膜下血肿清除术＋去骨瓣减压术＋颅内压探头植入术游刃有余，可那是对于五院的医生而言。
就像上次一样，神外主任吴江国在见识了金辰操控落布行脑动脉瘤夹手术的高超技术后才知自己是井底之蛙。
不出意外，这次一样会受益匪浅。
想着，落布不禁有些激动。
等待的过程最是难受。
小陈三人见落布戴好手套站在手术台前愣了半天，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不由得满头是包。
什么情况？挂机了？
小陈你不问问？
问？你让我？
小陈和器械护士眼神交流着，小陈才不想问，他只是个微末的规培生，他又不是金辰：主治医生都称其师弟，会给点薄面。
叶贵是吧！等着，要是如烟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你好看。像幽灵一般站在落布身旁的金辰双眼一眯。
扣除200声望值，＋1，兑换硬膜下血肿清除术和颅内压探头植入术二级巅峰体验卡。
扣除500声望值，兑换去骨瓣减压术三级巅峰体验卡。
紧接着，金辰化作一道流光没入落布的大脑，只见落布身体微微一颤就被其接管了身体。
“时间4点10，开始手术。”这次金辰没有犯上次的错，用落布的音色下达了做手术的命令。
终于开始了，器械护士打了个言不由衷的哈气，递上了手术刀。
规培生小陈一脸激动，双眼瞪大的滚远，毕竟他还是头一次见在脑袋上动刀子。
刀片很薄，很亮。
器械护士惊奇地发现落布在患者右侧额顶枕部作的一长约20cm弧形切口出血量极少，这跟主任有得一拼。
什么时候落医生有这水平了？
眨眼间，落布就依次切开皮肤、皮下组织、帽状腱膜，皮瓣翻向颅底，可见帽状腱膜、颞肌出血肿胀。
这手速、这手法，这还是他吗？器械护士看到过落布开颅，要说手速可以练，那这异样的手法又是哪儿学的？
高手啊！小陈早已经目瞪口呆，呆在一旁都不知道做些什么，似乎落布根本不需要他这个助手。
标记横窦，落布接过电钻，在横窦上下钻孔，游刃有余地于横窦上取下一大小约10×9的骨窗。
“这么快！”器械护士忍不住说，这已经不是可以用快来形容，神速，闻讯起身的麻醉师见此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下意识看了看时间，才过去10分钟，怎么可能？吴主任都不可能如此迅速，难倒说他真是隐藏了实力？
骨窗打开，硬脑膜裂伤，脑组织向外涌出，落布蜻蜓点水般清除硬膜外少量暗红色血块。
接连从护士手中接过器械将硬脑膜悬吊，只有几个肉眼可见的出血点，电凝刀也只是嗤嗤响了几声。
“组织剪。”
“哦！”器械护士早已经看得痴迷。
落布接剪呈放射状剪开硬脑膜。
可见硬膜下血肿，颞顶枕叶脑挫裂伤明显，搏动差，熟练地电凝出血点。
脑组织向外膨出，搏动差，清除硬膜下血肿，用盐水反复冲洗，未见明显出血点。
安置引流管、探头。
敞开硬脑膜，用以强生硬脑膜修补粘贴，止血纱覆盖，弃骨瓣，切除颞肌减压，彻底止血，逐层关闭皮下皮肤，无菌辅料包扎伤口。
术闭。
小陈三人看了下时间，04：45，一共只用了35分钟，这怎么可能？吴主任做也要近一个小时。
岂不是说落医生的水平超过了吴主任？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小陈没见过吴江国手术，可是器械护士和麻醉师见过，如此神速的手术让他们无法适应。
这明天还不得成重大新闻？
“落医生，你这也太快了吧？”器械护士和麻醉师看向落布，丝毫没有发现落布的手有些颤抖。
“怎么？嫌快？小陈扫尾，将患者送到ICU，写好手术记录后我会去ICU看她。”说着，落布签字离去，他得赶紧静下心来回忆下手术过程。
“是！”小陈一脸无语，扫尾？你连头皮都不让我缝还扫什么尾？殊不知不是落布不给他机会，而是金辰不放心。
手术外焦急等待的小芳来会徘徊。
张沁谣自是安慰着：“如烟姐的手术都是常规手术，不会有事儿的。”
“阿切！”金辰走出电梯，接连不断地打着喷嚏，张沁谣心生疑惑：他不是去手术室了吗？怎么会着凉？
殊不知金辰根本没去看手术，而是随地找了个座位就入睡，在梦中借壳做了手术。
“手术还顺利吗？”张沁谣和小芳异口同声。
“还行吧！”金辰点点头，对张沁谣说道：“那个，谣姐你领着小芳回家去休息，待会你们一个要上班，一个还要接待伯父伯母，没有精神可不行。”
“那你呢？你待会还要去参加……”
“待会我去ICU看看，没事，你们回去吧！”说着金辰打着喷嚏推着两人走向电梯。
金辰态度转好并没有让张沁谣有太多的高兴。她的负罪感是少了，只是这一切得益于许如烟手术顺利的进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