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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祭天金人

“第一次河西之战结束了。”

听得乐正绫的这句话,天依忽然感到今日在马上奔波导致的剧痛和酸乏像一片云一样,消失不见。她的双肩虽然还着着沉重的大札,本来这副重达十来斤的大铠,在附着在自己身上半日以后,应该使她喘不过气来。

“阿绫,结束了,都结束了。”天依用最轻的触力抚着受伤的恋人的脊背,轻声说着,“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休屠王、浑邪王的大军已然作鸟兽散,再也不会有任何伤亡,再也不会有任何危险了。”

一听及此,在马车旁边走着的众士兵都落下泪来。他们在赵司马的部队中,并没有成为四分之一伤亡中的一员。楼昫看着远处的大营,一时有点恍惚。虽然背后的战场已经彻底安静下来,但他的耳边仍然充盈着汉匈两种语言的喊杀、詈骂、惨叫,铁质和铜质的尖头刺进胸腹扎出赤血的恶心响动。

“sre?t!”(汉语‘杀’)

“ada!”(匈语‘危险’)

“mayaq!(匈语‘屎’)”

这些汉语和匈语的词源源不断地在他的脑中播放着。楼昫拍拍脑袋,没想到这些人声被放得更大。楼昫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他很明确地记得,其中的一些声音,发出这些声音的人,已经进了鬼录。

楼昫感到今夜会是非常难熬的一夜。死者的鬼魅会盘旋在他们的帐篷上空,搅得他们所有人无法安眠。而在今后无数个夜晚,面临自己的,恐怕也会是中夜在床上的惊叫。

士兵们随着善后的部队,各个垂着头,往吃朝食的营地走去。当他们到达营地的时候,众人发现,自己的营区已经被进攻掠夺的匈奴中军捣毁得不成样子。

“我的革球!”夷邕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其他东西。他急忙冲进自己的帐篷,翻找未果,得到的只是一片破残的、上面还附着着一点糠实的革片。

“该死的!”夷邕骂道。

“邕,是这只球替你死了一次。”战友们纷纷安慰他,虽然他们的脸上也无气色。大家在帐篷里检索着剩余的东西,但是在破碎的帐篷布下,并没有什么更多的孑遗,粮肉和毛毯几乎都被抢光了。

看着小伙子们个个失落的神情,还有躺在车上一动不动的恋人,天依感到时事已经成为一团乱麻。她牵着马,走到士兵们身前,同他们说:

“至少我们最要紧的东西——革书,还带在马上。只要我们把我们出军以来记录的所有这些东西留到关内,大家照样可以升爵。至于其他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大不了我们不在这个营地住了,到了河西诸部的营地那边,可以从那边再取东西。”

说完最后一句话,天依感觉自己好像一伙流寇的首领,叫人去和对面的流寇抢东西。她理理自己杂乱发干的发梢,想说点什么补充回来,开口许久,也没有说成。

小伙子们默默地收拾好被匈奴众军掠余的物什,各自判别了所属,将它们堆到大车上。大家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随后又跟着部队,像蜗牛一样走往河西诸部之前几日的营盘区去。

日中刮的大风已经吹散了所有的战云。部队走了半个下午,太阳已经迫近远山,但是无人抬起头来欣赏近昏的落霞。通书什的每个人都低着头,扶着车,甚至连负责护卫他们、平时威风八面的北军骑士,也处于这个状态。中午在同卢胡王交战的时候,除了即死者以外,还有两名骑士受伤从马上堕下,他们此刻同样躺在运送伤员的车上,但是无论从所受的伤,还是从伤员的状态来看,他们恐怕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活下来的几率不太大了。

闵升和眉出作为这支百人队的队正,他们并没有和其他士兵一样,在马上垂头丧气,虽然他们和他们的下属一样,正走在生命逐渐流逝的战友身边,但是作为单位的长官,他们二人仍然强整着情绪,一边在马上走,一边直视四野的日暮景观,以及被夕阳照着的、被人一具一具抬走的上千的群尸,通过无尽头的谈话来尽量冲散默然的气氛。

在一片沉寂和伤兵的呻吟当中,通书什的人们来到了前几日围困他们的河西匈奴诸部所驻扎的大营区中。虽然大部分参与围困的部落民已经被败兵裹挟逃走,但是此地仍然残留了数千悲伤的人群,以及大量匈奴军队来不及搬走的物资。和通书什的营地遭遇匈奴的劫掠一样,这里营地中的物资也被骠骑将军和赵司马率领追击的汉军主力劫掠了一番。许多结束了讨伐的士兵正在三三两两地将粮食、酒肉、篷布搬回他们什伍的车上,人们面露喜色。

还有一些士兵在拖拽营盘中的女子,或者直接在原地开始干活。有些部落民为了保护他们的财产和妻女,使着他们能使的一切东西来拒击,但是这种徒劳无用的反抗最终导致的只有死亡。在这里,骠骑军的军纪变得同以往他们经过其他部落时不同了。

通书什中的所有人已经失去了对他们目前所发生的任何事进行评判和干预的能力。天依的控制力只限于她的士卒,并没有办法越级制止其他士兵——反倒有几个失了神智的士兵上前来拉扯她,像拉扯其他年轻女子一样。所幸卫队的骑士们将她与半失控的士兵安全地隔开。

“什副,我们还是先找到赵司马比较好。”齐渊劝她。

天依一时失言。通书什的卫队簇拥着他们,来到营盘区的中心。那里有几丛装饰着彩色的帐篷,同营区内的其他毡帐截然不同。看来那里就是河西二王中的一个临时停驻的地方,很有可能是休屠王的。

从帐篷区的保留程度来看,这二王逃窜得非常狼狈,几乎来不及将自己贵重的财产移走。在这个临时的行宫处,天依见到了赵司马。他正同骠骑将军在一起,观赏着一件精美的铜器。看到自己后备部队脸上的神情,他迅速地知晓了原营地的破坏情况。

“你们把那边可用的资材都收集了?”赵破奴问天依。

天依向他答唯。

“好。”赵破奴背过手,“没事,今天傍晚,我们把营中缴得的完好的帐篷布和毛毯,再分送到你们营中。你们不必担心今后宿营的事情。”

天依本来想向赵司马和骠骑将军询问军队在这片营地中的事情,但是当赵司马说了这番话后,在那一瞬间,她迅速地顿悟了:下午在营盘区中发生的这些事情,汉军的长官是默许的。她便也不再过问。对于古典时期的人们来说,军队有纪律、不纵兵劫掠,是锦上添花。而劫掠,是常事。就连一向以“文明”彪炳这个时代的罗马来说,在此二十年前,罗马军团攻破迦太基的时候,他们也对城内做了相同的事情。

将令不可违,但是天依至少还可以选择约束住通书什的行动。

“既然那边已经没办法驻扎,那你们今晚就在这里驻下。”赵司马并不打算谈论此时正在发生的和外面的兵伍有关的事情,向她说,“来,你看看这个金人。”

天依遵命走到他的身前,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汉军自匈奴部落中所取得的这个人像。这个雕像看起来就是汉武帝诏书中所提到过的“休屠王祭天金人”,那么这个行宫毫无疑问也就是休屠王的行宫了。这个塑像的表面覆盖着铜质,身躯不大,便于游牧部落携带。这个铜像戴着一顶高高的尖帽——毫无疑问地,这是斯基泰的服饰特征。她们之前在关内对鲜弥部进行调查的时候,鲜弥部由于是塞人聚落,他们几乎大部分人都戴着高高的尖帽子。

进而天依看向它的脸庞和身子。雕像的面部雕刻得并不像阿尔泰或者汉藏语系的人口,而是像曾居当地的印欧人。整个雕像所呈现出来的姿态是蹲坐在地上,用手持着什么东西,应该是祭祀用的器物。这种在多个宗教中存在的姿态可能是汉字“主”的字形最初的来源——一个人持着一个祭祀用的器物,叫做“主”,而这个字所记录的第一个词,也是一种作为祭司的职业。

天依仔细观察着这尊铜像,忽然有一股荒诞的感觉在她心里生发出来。在现在,河西诸部的围困营地中正在经历着巨大的混乱,数千人惨遭离乱,而自己却正在端详一尊在后世堪称文物的铜像。这颇有一种**军官在毒气室听贝多芬的意味。

“这个是休屠王祭天用的金人?”天依拱揖问道。

“没错。”赵司马一边说着,一边转向在他背后侍立的几个匈奴人——看起来是匈奴贵族,“他们说这是休屠王祖上传下来的。”

“这个应该不是休屠王祖传的,很明显,从它的风格上来说,它可能最初为一个塞人部落所有。”

“风格?”赵破奴的嘴角轻扬,“什么是风格?”

“汉地构屋,屋顶要做成两面坡,用茅茨或者瓦;而在西域,屋顶是几乎平展的,这就是风格。”天依说,“塞人们喜欢戴高帽子、做金器,在金器上雕刻野兽的图案,这就是风格。《诗经》里,十五国风,各有不同,而风、雅、颂又不同,这就是风格的区别。”

天依一边向赵破奴说着这些话题,一边听到掠夺和呼叫的声音不断地灌入她的耳廓。

“你如何知道这是一件塞人的器具呢?塞人在这方面的风格是什么?”

天依遂一一向赵司马和霍去病指点这雕像上和斯基泰有关的意匠,并指出了斯基泰人在雕刻上的天赋和成就。在听完所有这些话以后,赵破奴向霍去病大笑起来。

“休屠王,拿一个塞人的铜像,过来作为他们的祭天金人。”赵司马道,“这个宝具既然得于不义,那我们把它拿回去呈给今上,自然也是拨乱反正的事情。”

这个就是文化交流的一种方式。当匈奴人入侵这片草原,将这里的印欧语人群赶往西域和中亚的时候,他们从塞人手上略得了文物。而当汉军大破匈奴之时,这些文物又都来到了关中的宫廷里。一个人群的艺术和知识便在这血与火的碰撞当中由欧洲传向东亚、由东亚传向欧洲。

如果在今天的大决战中,失败的并不是被浑邪王和休屠王召集的河西诸部,而是骠骑将军的话,自己和阿绫所带的通书什如果在战后还余下几个活人,他们或许会被河西二王裹挟到自己的部落中,为匈奴创制拼音文字吧。这也是一个好事——这样,后世研究匈奴言语的学者,也不用再费心破译各种象形文字,方便了许多。当然,通书什如果能够安全回到关内,他们早晚也要将匈奴语的拼音文字创制出来。这是乐正绫在一个月前,还在关内的时候,就向自己说的一个畅想。

“我们把这个金人收走。”赵破奴面对着在场被俘的休屠王和浑邪王的贵族,大声地宣布道。几名军士接过这个铜像,将它抬向军幕所在的地方。

“使君,我们今夜驻扎在哪?”天依再次向他询问。

“就在这里。”赵破奴指点她们,“你们还是和我的卫队一块驻下,这样出了什么事,都好照应。现在时间也不早,让公孙校尉给你们选定一个地方。”

“唯。”

通书什遂被那个校尉带到这片帐篷区的后部,划定了营区,准备在这里驻扎。未几,赵司马遣人送来了新的帐篷布,以及毛毯。毫无疑问,这些物什都是汉军在这边的战利品。

在马车上颠簸了一下午,乐正绫和两个骑士的伤情并没有好转,而是略微恶化了一些。士兵们七手八脚地将她抬下马车,抬回帐篷里。事不宜迟,得现在就准备处理伤口。

血在天依垫的那条布的作用下已经止了许多,但是那条布已经被染得黑红,几乎要和伤口黏在一起了。天依让何存将楼昫叫到帐篷中,准备让他来做临时的护士,参与给什正处理伤口的任务。

楼昫一开始急忙以手却之,但是在何存及众人的催促下,他不得不服从什副的命令。当他进入帐篷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什正半褪下来的背部。楼昫一下子有了反应。这种氛围并不好受——自己刚经历了一上午加一中午高强度的战斗,自己的衣服上还满是冷掉的汗水和不知道是谁的凝血,而什正背上也受着箭伤,创口附近全是血渍。这些都是同疲惫、衰落和死亡相关的符号。而就在这些符号的背景下,他第一次直视了什正未经曝晒的、温白的背部肌肤。在这荒唐紧张的时刻,他脑海中想到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肤如凝脂”。生命的诱惑和死亡的威胁交织在一块,他感到有一种青色的焰头正在他心底燃烧着。

海国确实同汉地有所不同。若是在汉地,一个大姑娘就算把生命给断送掉,恐怕也不会给别人看她的背面。

“小楼,我先把这个火给它生上,你去请水。”天依对楼昫说,“我们要把水烧到沸腾,然后把布条弄进去煮。”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治好什正再想之后的事情。或许当他们回到了关内,在经历了塞外的考验后,自己和什正的关系就会更进一步。只要什正还在,自己同什正结发以后,他就可以无尽地索取她光洁的肌肤。

楼昫在帐里帐外忙碌起来,将一切材料都准备得充分,像一头不疲倦的小牛一样。自己自动受到了什正的鞭策,他不仅将满满的两缸水带到了帐内,还收集了一些适合助燃的草茸。他将火烧得旺旺的,随后,天依用两根木棍,将携带的素布条夹入水中,准备敷上阿绫的后背。乐正绫躺在毯上,不停地轻声念叨着什么。

“结束了。结束了,结束了……”

听着阿绫凄惨消弱的声音,在帐篷中煮着素布消毒的天依和楼昫,眼中都涌起一股泪意。

——第一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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