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6840200000107

第107章 长安居不易

在农历五月下旬的热流当中,众人在下了伞盖车以后,并不敢在车前的日光下停驻太久。乐正绫带着士兵们聚到了王子邸大门的檐前,将赵司马交给自己的文牒从深衣内襟掏出,请应门的仆役前去传信。在等待传呼的间隙,一丛人被另外的几名仆人带进阴奥的接引室休息纳凉。

“这手下败将,威势还挺大呢。”夷邕说着。说是这么说,但是自己身居人家的屋檐下,气势首先就小了三分。他几乎是细声细气地把这话讲出来的。

这个语气和内容之间的反差引起了不少人的笑声。

“什副、阿楼,您们先前都在赵司马的府上,觉得这地界比起赵府来说如何?”

“都一样。”天依想了想,对何存说,“我们现在还没进他的邸里去,光看外墙和正门的话,都是栋楣华彩的,大体上一样。在制度上可能赵司马要高一些,但是他们居在长安,各项事务想来都更方便。”

“嗯。”楼昫也点头,“洛什副说得没错。具体的,我们得进了院里,再观察。”

通书什的什士们在室内休息了一番。未几,有僮仆入来答复:

“诸位爵士,请随我来。”

大家纷纷站起身,跟着这个小仆人往府邸的深处走。天依一边走着,一边观察浑邪王王子和其他匈奴贵族所居住的大宅院的建筑和装饰。她先前随骠骑将军北征的时候曾经在休屠王的行宫里参与过安抚匈奴贵族的宴会,草原上的行宫皆是毡帐,毛皮、金铜、丝绸等货物点缀其间,龙骨在室内空间的顶部伞状展列,非常整齐。而现在被俘虏到长安来的河西贵胄们,所处的房舍同他们先前所居的那种精致的穹庐是不同了,他们现在住的是固定的,相对来说永久性更高的汉式的宅第,由各种清宫洞室以院落为单位系联而成,在平地上铺张。这种宅邸更多情况下并不是追求单个建筑的极致精美或者宏阔,而是院落越多越大越气派。

“什正,和骠骑将军的官舍比起来,这地界又是如何?”有士兵一边走着一边咨询乐正绫。

“骠骑将军住的官舍,原本是给士郎们住的。他现在虽然贵为将军,但是没有从官舍搬出来。”

天依听着他们的对话,想起来霍去病这几年说的名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意思是,我们将军的官舍还没有这好?”楼昫蹙起眉头,“那也……”

“不。”乐正绫摇摇头,“骠骑将军长期住在那官舍里,久而久之,肯定要加一些装修的。比如他的厅堂就做得不小,跟一般的官舍应该也有别了,我看着同这里的府邸没有太大的差别。”

“喔……”

什士们在数个正门之间穿行。他们此行是来公干的,有正规的文书和批准,故他们可以从正门一直沿着府邸的中轴线,直接进到正堂。在那里,今日的调查对象会齐聚在一块等他们。天依左顾右盼,发现时不时有仆人奴婢在场院的侧边穿梭忙碌,有监工和执事在附近监察。这些下人看起来全是长安或者山东召来的贱籍,其中并无一个河西人等。从他们的身影当中,天依仿佛看到了自己去年夏天在赵府忙碌挨责的样子。看起来,除了府邸的主人并非中土之人以外,这里就跟一个稍微小一点的赵府一样,同样的平面布局,同样的组织结构,同样的声色犬马、东奔西忙。

天依的脑中又浮现起赵司马月初的时候曾经对自己说过的:

“他们每日就是喝喝长安的米酒,赏赏伎乐,玩玩越女,都快闲出鸟来了。将军一见他们,他们直夸长安的生活好,朝廷的恩大。”

对于他们来说,朝廷的恩确实大了点儿——不止是点儿。

大约穿过两进院子,众士兵在正堂所在的院门处停驻下来。在看到堂中正端坐着许多自己熟悉的河西地区贵族以后,乐正绫让什士们排成两排,在自己的带领下向河西贵族们行礼。他们施用的是以四级以下的低爵向九级以上的大夫、王侯一等的爵士致敬的礼节——张万安除外。

张万安并不参与这几天对匈奴贵族的拜访。按照赵司马的说法,他的爵位被封是因为他协助闵队正斩杀了小卢胡王。出于这层考量,军幕并没有准许他参加这次拜谒。毕竟亲自杀死一个王国首领的悍士同其他王国的贵族对面而坐,是一件非常微妙的事情。军幕给他另外做了安排:这几天他不与通书什行动,而是同自己的父亲待在一块团聚。天依在昨天同他聊天的时候,这个人小功大的新爵已经对这些日子的事情有了打算——他们要在洛阳附近购买一座宅院,将母亲和黄材官一家都接到那边居住。故在通书什调查那群河西贵胄的时候,他要到几个陵邑中四处联系联系现居长安但是在关东有田宅的洛阳人,黄叔帮他定夺。

学了些汉地礼仪的贵胄们也纷纷站起来向什士们还礼——毕竟他们是骠骑将军的人。但是坐在列座的正中央的年轻匈奴并没有站起,而是斜靠在坐几上,懒散地向他们举了手。天依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浑邪王子——他素来仗着自己父亲的身份不拘礼节。在皋兰山之战以后的那场安抚之宴上,他就同其他人行为相异,随进随出,不受制束,以此来表达对战事结果的不服,和对汉将、自己屈服的臣下们的不平之气。

“王子贵安。”乐正绫上前二步,向那王子再拜道。

其他几名都尉转向王子,劝慰他正经地回礼,不然万一以后父亲也降了汉,他可能会为自己在长安的胡闹付出一些苦头。

听到此言,小王子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你们各个在那些汉官面前巧言令色,在本殿的面前,却一句好词都吐不出来!”

说是这么说,但是那名青年王族还是听从了劝诫,从靠几上站起来,向他们轻轻地还了礼。随后,通书什的众人才进入堂屋,在匈奴贵族们的对面坐下。适应了昏暗的灯光以后,天依才看清,为了使河西地区的贵胄们适应,这间堂屋是有意做了一些改动的设计——平面基本上接近正方形,看着像穹庐一点了。

“我们不幸在皋兰山下被执得,往长安押的时候,你们就说来问我们的言语。”浑邪王王子重新靠回那张几上,“现在还要来一趟,劳动我们这些人。你们还要问什么?”

祁晋师将这些匈奴语翻译回汉言——虽然他自己会的是山南匈语,而河西的贵族们说的是山西匈语。

“殿下,是我们近来有一些问题还没有解决,特整理了来核校的。”乐正绫回禀道。

“这个我刚才就知道了。”小王子晃了晃身子,“你们想问什么?快点问吧。早点问完了,我座前的这群老家伙们还要回去玩女人呢。”

言罢,他自己一个人哈哈哈哈地干笑了很久。在场的都尉、小王们皆面色不快。浑邪王的儿子笑了好一会儿,直到他脸皮上的肌肉彻底停止了抽动,才冷冷地对堂前的众人说了一句:

“问吧。”

虽然先前在北征的回程中就已经对这个小王子做过调查,楼昫还是接受不了他的这套语调。他搞不懂为什么这个本应该囚禁在牢笼中的王子,在长安吃好喝好,奴婢仆人事前侍后不已的招待下,还能这么阴阳怪气地对待汉军和自己父亲的臣属、同侪。就算他是因为部落被打败而耿耿在心,打败他的部落的也不是始终不握刀兵的通书什,而是骠骑将军的大部队,以及众心不齐的诸部友军。就算战时有仇,他也不应该将情绪发在自己身上。难道这贵人向来见到骠骑将军,也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态度?

想是这么想,但是他的气场完全被这张冷峻的面孔压制住了。他本来想开口问第一个问题,但是一时竟没有成言。

乐正绫盯着楼昫。

“小楼,你的第一个问题。”

在一片固化的空气当中,受了乐正什正的激励,楼昫顶着沉闷的氛围,翻检开自己的革书,从里面检出自己前两日所预备的笔记,深吸一口气,向对面的都尉们问道:

“汉国管‘父亲’叫/ba?/。在匈奴语中,称呼匈奴叫/ata/。但是匈奴语中还有一种称呼长者或者先祖的说法,叫/apa/。这个/apa/,在匈奴语言中,可不可以将这个/apa/拿来指称‘父亲’?”

说完这个问题,楼昫长出了一口气。基本上这半年来,通书什每次针对新的调查对象展开问询的时候,都是楼昫打头提问。几个月下来,他面对陌生人时进入话题的能力高了很多。原先被兄弟弃置出来,在洛阳的陋巷中要饭,以及入赵司马的军中做小卒的时候,他都感觉自己是一个小角色,仿佛比其他所有人都矮一等似的。但是进入通书什以后的这半年中,他的交际状态,在从牧民到司马的各种调查对象面前,有了很大的改观。

祁晋师将楼昫的问题转化为匈奴语说给诸位河西贵族听。那些须发半白或者花白的人们摩搓着手掌,在听完这个十七岁毛头小子的发言以后,互相讨论了几句。未几,原来休屠王辖下的一个千户开口向他们道:

“这个/apa/,在我们的部落中有指父亲的。但是这个用法已经很少了。基本都拿它称呼先祖。”

通书什的众人迅速地将这名千户的发言记录下来。看起来楼昫和乐正什正关于这个词的猜测并没有错。那么pa作为几乎全人类共有的、用来指称父亲的词根,在匈奴语中出现,也属于正常的事情。

“那么匈奴语中称呼父亲的词就有三个,/apa/、/ata/,还有一个/qa?/。”楼昫继续向他们道。

“还是以/ata/为主。”年轻的浑邪王突然开口道,“我称呼我的父王,就是/ata/。/apa/,拿它叫父亲,那在话里面,/apa/到底是老者还是父亲,就不容易分出来。现在大家都不说了,有几个老不死的还这么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刚才那位千户。

都尉、小王和相国们都依附他的说法。

“至于/qa?/,我先前跟你说过有这么一个音。这个音是极北的一些部族这么说,河西的有些人也说。那些人常常是几十年间从北边转过来的。”浑邪王的王子继续开口道,“像丁零,那边就常说/qa?/。我们觉得那言语怪异,不过当时也是作个线索,说予你们。”

“是的。”楼昫向他点头,顺带将此也记录下来。

“继续。”小王子又将脑袋枕到桌案上,无礼地岔开大腿散坐着,看他们继续提下一个问题。

有了楼昫作开头,其他士兵们便对提问多了许多志气。逐渐的,许多问题都在上午的厅堂中被问了出来。堂内的气氛渐趋和缓。

但是,当何存举起革片,问到放羊人乃至一般牧民是否都用/syrt?i/来称呼的时候,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

首先是一名都尉解答了他的问题:

“/syrt?i/一开始就是意指赶羊的人。我们的一个部落或者王国,大部分的人都是牧羊为主,也有赶牛的、养马的。但是还是以它来作为牧民、部众来说。如果其他部族赶羊的人用另一个音来说,那那个部族自然也会用它来说牧人的。对一个部落来说,它的根本还是牧人,尤其是牧羊的人。”

突然,浑邪王的小王子用右手轻拍了一下案头,整个人怫然而起。

“怎么了?”乐正绫也站起来,“殿下是不悦这个问题?”

那个青年河西贵族指着那个都尉,开口就骂:

“你们这些老贼,天天在这个地方受用着汉皇帝送来的财帛泉粮,奴婢女子,毫无耻辱之意!你的心头里还有牧人这个词?你抛下你的部队,让兵任意劫掠你的牧人的时候,这个词在你的什么地方?”

都尉马上就将脑袋缩回了自己的衣领。祁晋师将这段话原封不动地翻译给通书什听,他在一开始翻译的时候还较为顾虑,直到小王子冲他道:

“转译,汉官,每句话都转译。让你们见见这些人的丑劣,比你们能够见到的还丑劣。”

说罢,这个王子将两只手拍上自己的脸,把五官拧成一块,别过头去,低吼了几声。透过较为昏暗的光线,乐正绫和天依才发现,这个小王子,在接见她们之前,是喝了一顿酒的。似乎这并不是专为通书什的到来而备,而属于他这些时日苦闷的常态。天依的脑海里再次想起来这个小王子在决战之后,当夜召开的宴会上的表现。在其他贵族向骠骑将军和校尉、司马们不断地进谄言的时候,他愤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以呕吐的名义离开了席间。当时天依以为他是受了战败的耻辱,而为这些人等所激所致。现在看来,这个小王子的动机倒还比自己想到的更多一些——他的眼里还有/syrt?i/这个词,他还把他王国中的/syrt?i/放在心上——虽然他的部众溃败已经有两个月了。

在天依心中,这个小王子的形象忽然相较其他人高大了几分。怪不得他自从被俘以来就一直摆着那张阴阳无定的脸,在随军返程的路上,当其他人都在驱使部落民俘虏维持他们从前的生活的时候,只有他一声也不吭,自己一个人做这做那,脸也不洗,手也不净。一直到自己现在在府中见到他,其他人身后或多或少都有一二美姬相从,但是这个小王子身后只有自己的靠几和酒壶。

一直到浑邪王王子暴怒地骂了同邸上的一众人等,将无耻、下流、卑鄙等一切匈奴语中的脏字都淋漓地使了个遍,他才重新坐回席上,情绪一瞬间颓唐了下来,浑身都在发颤。当他的后背接触到靠几的时候,眼泪瞬间就从他的面颊上流下。

“你们听这个者云都尉的。”这名小青年向通书什的什士们说,“他的解释就是我们能给的解释。牧羊的人在人民当中确实关键。……我喝得多了,说的杂话也多。你们不要介意。”

什士们面面相觑。这个年轻的王子瘫坐在自己的坐席上,一遍遍地用自己的手拂着前额的额头。从他的神情来看,朝廷虽然对被俘的匈奴贵族们奖以宝马安车,但是这个骠骑军俘获的最大的匈奴人却一直生活在痛苦和不堪当中。他是把这座豪华的宅邸真的当成了自己在长安的监狱在住,每天都与醉梦为伴,什么荣华富贵、金银利禄也与他无用。这个在部落战败以后将自己放逐至此的小王子,似乎比天依、阿绫、楼昫等人见过的大多数匈奴贵族,更具有某种责任感,更加胜任一个在文艺作品中才能见到的、爱民的王者的工作。

虽然在长安坐卧不安地寄住着,但是这个小王子以后确实有施展他这副苦心的地方。当河西之战结束以后,他会随父亲前往北地,并在几年后就从父亲手中接过王位,将自己的部族保存和长久地流传下去。看着小王子现在靠在座位上无奈的样子,天依对他未来的前途,以及部落民在这个年轻人管理下的生活提起了一丝期许。或许在这样一个人的领导下,他们的生存会比在者云都尉或者其他王侯将尉帐下,要稍微更有盼头——谁知道呢。

——第二节完——

同类推荐
  • 魔盘大唐

    魔盘大唐

    自从他来了,这方天道就乱了,他在大唐大宋上画了个圈圈,他说,这天下就是我的了。
  • 分分合合的朝代更替(下)

    分分合合的朝代更替(下)

    拥有五千年灿烂文明史的泱泱中华,在历史长河中,曾创造了无数的文明奇迹。历朝历代,能人辈出。但应证了三国演义中一句话:“论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本书为您讲述分分合合的朝代更替。
  • 智斗三国

    智斗三国

    不一样的美男子,不一样的战武魂,不一样的时代,不一样的皇朝……刘麒麟揉了揉额头,穿越到了大汉,自己还是皇姓,何不整个皇位玩玩……
  • 方略与施治:历朝对西南边疆的经营

    方略与施治:历朝对西南边疆的经营

    古代西南边疆包括今云、桂、黔诸省和川西南,以及曾隶属中原王朝的中南半岛北部地区。汉、晋、南朝、隋、唐、宋、元、明、清诸朝,对西南边疆有过不同程度的经营,南越、蜀汉、南诏、大理国等政权,也建立了各具特色的统治。西南边疆2000余年的变迁,勾画出跌宕起伏的演变轨迹,也留下迷离难解的诸多史谜。本书从治边方略与施治成效的视角,应用历史时段法、整体史法等较新的方法,对中原王朝和边疆政权于西南边疆的经营,进行较为系统和深入的探讨。
  • 三国狼烟行

    三国狼烟行

    风雨飘摇东汉末,狼烟四起三国时!收猛将,纳谋士,娶美人!
热门推荐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暖情蜜恋:明明很爱你

    暖情蜜恋:明明很爱你

    三年的隐婚,念森留给芸树的全是伤痛!从校园的暗恋,到躲在她最好的闺蜜白纸鹤身后,对念森的救赎,念森全然不知,当他患上绝症,让芸树与他结婚赶走她最好的闺蜜,当他弥留之际,芸树成全他的心愿,自己却几乎崩溃,当温蔚还这个心理医生的大暖男出现在她的身边,也许就是上天对她的补偿!
  • 草民康熙

    草民康熙

    沂蒙山腹地沂河岸边。每年农历六七月份,常常是草民康熙最凄惶的光景。康熙骑着摩托车下一道山坡,坡是有名的官庄坡,坡很长,有五六里长,为了省油,康熙干脆熄了火,让车自由下滑。路是新铺的柏油路,刮净刮净,利利索索,摩托车溜溜前行,煞是痛快。到了坡底,车速慢了下来。康熙控住车,偏腿下车,把身体解放开,站在路边撒了泡长尿。这泡尿从一出县城就感觉到了,一直憋着,一气憋了三四十里地。康熙充分体会到了尽情撒尿的快乐,不禁啊啊地叫了几声。不远处有一个老汉和三只羊,正朝康熙这个方向行动。
  • 念佛三昧宝王论

    念佛三昧宝王论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仙幻灵域记

    仙幻灵域记

    天界500万年一度向凡间开放,并举办成人礼大会。天上到地下,共分七界,每界七个空间,每个空间有七个地域,每个地域都会选出本国最漂亮的一对男女,来参加这个天上地下的盛会。阿拉善也代表自己的灵国来到大会,但是她来的目的却不是为了夺魁,而是为了······
  • 魔眼小神医

    魔眼小神医

    乐韵最大的理想就是:成为华夏最优秀的医生。好运来了挡不住,高考前无意间开启一个系统,双眼获得魔力,看一眼就知人或物有无生病,病在哪个部位。系统空间种出来的药材吃一口,力气充盈,吃一样,身体倍儿棒,乃医生成神之必备神器。一直为当杏林国手而奋斗的乐韵,简直乐晕了。只是,现实很骨感,系统是半残的,需要吃东西维持,它不吃金不吃银,要吃有灵气的翡翠玉石,异珍奇宝等高大上的东东。从此,乐姑娘在成为旷世女神医的道路上又多了一项任务—帮系统找粮食。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三千大梦录

    三千大梦录

    我喜欢睡觉,不过我睡觉不只是为了休息,更是为了可以做梦。我这一生做了多少梦,我也不记得了,梦境有好有坏,有喜有悲。人这一生,也就像这梦一样,世间万物都在梦中。(这本书记载了三千场梦)
  • 躲在永夜背后

    躲在永夜背后

    对于他来说,每一场职业比赛都是惊心动魄、历经磨难的故事。他一直觉得在世上无牵无挂的人活得最潇洒,直到她的出现,让他的生活从潇洒到狼狈,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后来的我们慢慢明白,每个人的出现都有意义,他一定是要教会你什么。邂逅和离别是瞬间的,总有那么一个人猝不及防地闯进你的世界,即使你们拥有的时光很短,但记忆很长,要用尽一生去遗忘。
  • 中国民族与民间文学扫描

    中国民族与民间文学扫描

    民间文学包括神话故事、民间传说、民间故事、民间笑话,韵文的歌谣、长篇叙事诗以及小戏、说唱文学、谚语、谜语等体裁的民间作品。在中国文学史上民间文学是非常重要的部分,同时,少数民族也创作出了许多优秀的广为流传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