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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失踪

“也不知道解雨瑶姐姐什么时候回来,都与小姨买胭脂水粉去了三天了,她不在家,还没什么意思。”杜言月翘着腿,突然想起解姐姐的仙容,不禁嘴角上扬。

就在这时传来了周管家急促的声音,“小主,小主,不好了,上次您派去送信的人回来了,说,说您的父母已经失踪了好些天了。”

“什么!”杜言月闻言立马扔了手中的果子。

只见周管家神色慌张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抱拳说,:“小主,……人,就在主厅前侯着呢。”

“周管家先行歇歇,我去看看。”杜言月上前扶起了周管家的双手,周管家看着杜言月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杜言月快步走到前厅,发现前厅站着一人,神色慌乱,连连跺脚,嘴里不知道在叨咕着什么。

“小李,出什么事了。”

这个人听到了杜言月的声音,立马慌乱的转过来抱拳说:“小主,小主,我,我五天之前去给您送信,敲了好久的门没人开,院内没有动静,也不见炊烟,后来我问了问邻居和其他人,听说,听说……”这李姓青年说到这,满头大汗,神色有些慌乱看了看杜言月,随即低下了头。

“说啊,怎么了,”杜言月闻言内心咯噔一下,上前拽住李姓青年的肩膀说。

“听说,前两天杜先生家着了贼,有人听到了吵闹声便去查看,虽说吵吵嚷嚷好多骑大马的人,可是却不像是抢东西的,倒像是来找东西的,那人瞧着不好,便离去报官了。可当官家来了以后,人都不见了,院子里面杂乱不堪,房屋也是被人翻的不像样子,可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没找到你父母二人,也没见血迹和尸体,应该是被人抓走了。”

杜言月听到这,立马双腿一软,他扶着墙,身体渐渐有些无力,瘫坐在地上,“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你们不是答应我了,要来都城和我一起吗。”说着他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小主,小主。”

“来人,来人啊,小主晕倒了。”李姓青年扶了扶杜言月有些焦急的高声喊道。

……

灰暗的天空,几朵幽云游荡。杜言月有些头疼的睁开了双眼,在他的床边坐着一个人,叹了口气说:“月儿。”

“大伯……我……我父母的事,是真的么。”杜言月转过头费力气睁大了双眼看着解宁。

解宁闭上了眼睛沉默了好一会。“我从乔县回来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事,是你父亲当时一个得力手下告知的,我已经动用所有能找到的关系来打探这件事,寻找你父母了。月儿,你休息一下,明日我和你一起回去看看。”

杜言月自然知道解宁说的父亲得力手下是谁,那人叫康朗。是父亲经商时最信任的人之一,可以说和解宁是一个级别的人,不够后来父亲归隐之后,他也随着父亲回了乡下。这些事虽然是杜言月这几年才知道,但是他从小就认识这位康叔叔,对自己的父亲毕恭毕敬,对自己也很好。

杜言月一直没有说话,解宁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过了一会,许是血留的有点多了,又或者是他太虚弱,杜言月昏了过去。解宁抬头看了看,攥着拳头,长叹一口气,摇头叫人来处理杜言月嘴唇的伤口。

第二天清晨,杜言月早早的就醒了,他只是坐着什么都没说,饭也没吃一口,坐了一会眼泪就从眼睛里面流了下来。

他想不懂,为什么,会有人抓走父母,自己的父母,什么人都没得罪过,经商的时候还总是施舍帮助别人,这种惊天霹雳为何会落到自己家。想到这些天父母没有一点消息,杜言月内心就越来越不安,越来越堵挺。

不久,周管家便来帮杜言月收拾收拾东西与解宁出发。

杜言月没有闹,安安静静的装好了东西,特别是当时母亲给他包裹的那个东西,看了好久将它好好的放在了包里面。

这包裹着的东西,杜言月只打开过一次,就是那个父亲已经雕刻好的麒麟,父亲曾和他说这只麒麟和其他的麒麟不一样,这种麒麟名叫凌麒麟。是麒麟中的皇族。

一路上解宁问了杜言月几句话,杜言月只是动了动脑袋,也没说话。

到了杜言月家后,杜言月快步下了马轿,望了望自家熟悉的大门,走了进去,院子里面混乱不堪,石桌倒在地上,碎裂的石块到处都是,石凳基本上没有几个完好的。杜言月仿佛昨天还与父母一起吃着饭,听着父亲训斥自己,母亲帮着自己说父亲。

又可能父亲坐在石凳上,母子二人看着父亲一刀一刀的雕刻着木雕,仔仔细细的,不紧不慢,自己也总是提出问题来为难父亲,母亲就在旁边大笑。

可是现在没了,什么都没了。杜言月上前很是吃力的把石桌搬正,石桌边碎裂的地方划坏了杜言月的双手,鲜血滴在了地上。“这个时候父亲应该还在这坐着做木雕呢。”杜言月也不知在对谁说。解宁只是看着他,看着他,也没说话。

房间门都是开着的,有的门窗也已经碎裂,杜言月走进了父母的房间,依稀还能看到墙角摆放的一块大的麒麟木雕,听父亲说是冥笙木做的,(冥笙木是一种带着香味的树木,而且传说此木可以通灵。)杜言月小时候最喜欢看着这块大麒麟,笑着对它说话。可现在这块木雕麒麟碎了好多半,而且是用刀砍的,头已经不见了。杜言月看了一会什么都没做,杜言月想不明白,自己的父母会得罪什么人,就算是来抢东西,那抢了东西就走,为什么还要绑人,难道是抓父亲去雕刻什么东西了么?

杜言月只能让自己这么想,至于雕刻完了父母会怎么样,杜言月根本不敢想。站在院子里面,杜言月心里很难受,很难受,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一如这灰暗的天空,不见光亮,整个世界都被遮蔽了,没有方向。

一阵风吹来,杜言月坐在了地上,伸手抓了抓这风,却抓到了一手萧瑟。无力,第一次感觉到无力。

不知何时,解宁走了过来,坐到了杜言月的旁边。

解宁安慰了杜言月几句。杜言月依旧是一句话没说。

就这样,解宁和杜言月在外面坐了一宿。昏暗的夜空,片片幽云游荡。他们二人谁也没在说话,就这样看着夜空,尽管两个人都看着夜空,可两个人想的都不一样。

这一夜,杜言月想了很多,看着月亮竟然有一种同样的孤独感。

第二天清晨,乌云还是没有散去,一片片压着太阳光。就像压着人的心。

“月儿,先与我回去吧。”解宁拍了拍杜言月的肩膀。

沉默了好一会,杜言月说:“大伯先回去吧。”杜言月说的很平静,平静的有些不像他。

“我想在家住几天,最近店铺不太忙,我想放个假,大伯应该不会不同意吧。”杜言月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解宁说道。

“也好,既然你想在这住几日,那我就陪你在……”

“不用了,解大伯。”杜言月打断了解宁的话。

解宁张了张口,抬了抬手,终究没说一句话。

最后他给杜言月留下了一堆银钱,便离去了。临走时,深深的看了杜言月一眼。而后,仰天闭着眼睛笑着走了。可这笑哪里是大笑,分明就是苦笑,一种无奈的,笑。

他还要回去或许继续发动关系来找这缥缈的希望,又或者回去完成一些他的事情,至于到底做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杜言月坐了小半天之后,开始收拾了院子和房间。

大概到了傍晚的时候,杜言月看着有些乱的书房,书卷零零散散的被打开,撕碎,扔在地上,或者书架子上。地上还有一片片金黄色的头发,杜言月看着这些头发,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他手里拿着扫帚也无力的摔到了地上,这些头发不是自己母亲的还能是谁的。

杜言月不敢想象,书房地上如何会有这些散落的头发。这些人对母亲做了什么?自己母亲只是一个柔弱的妇女!

杜言月紧闭着的嘴有些抽搐,他眨了眨眼,看了看已经被黑布遮盖了的天空。

“暗室?”杜言月突然想到自家的书房还有一个隐蔽的暗室。

于是他迈过掉在地上的扫帚,小心的拾起地上母亲金色的发丝。

杜言月家的书房还有暗室。

杜言月快步走出了书房,关上了房门。看着房檐下方的鸟兽挂坠,按了固定挂坠的凸出来的小石块。在门口站了约有一刻钟,再一次打开了书房的房门!

只见里面的景象跟之前的书房没有一处相同。里面只有一个长长的桌子,桌子上面有各种各样的木雕,最中间的则是杜画本人的木雕。

杜言月走到长桌前面,看着自己父亲的木雕,看着自己当时觉得很滑稽,很可笑的父亲神武的雕像,却再也不想嘲讽父亲。

杜言月第一次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父亲,枉为人子。自己与父亲相处十六年,都不如在都城与解宁了解到父亲的事情多。

杜言月的泪珠落在他手中杜画的雕像上。片刻,他拿起手中的雕像,与父亲的雕像对视,他居然在雕像上感觉到了一丝难过,一丝痛心。杜言月闭着的嘴微微抽搐着,他将手中的雕像放在自己的胸前,另一只攥着何流头发的手也放在了胸前。他沉默着,从眼里流下豆子大的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泪流干了。他将手中的雕像轻轻的放在了原位,又将手中母亲的头发,放在了父亲雕像的旁边。随后,他向后退了两步,拍了拍自己的长袍,抖了抖自己身上的尘土。双手合十,拜了一拜,随后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这磕的第一个头,谢的是父母的养育之恩。起身双手合十,拜了一拜,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这磕的第二个头,怪的是自己一无是处。起身,双手合十,拜了一拜,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不过却没有起身,只是直起上半身,张开了口,“父亲,母亲,这件事情,月儿定然会调查清楚,刀山火海,深渊黄泉,孩儿去了。”说罢又重重的磕了九个头。这最后一次磕头,表的是自己要查明真相的决心。

起身后,杜言月的目光变得有些凌厉。他走出了书房。向着都城的方向看了许久。

因为他在书房长桌的下面看到了一把牛角刀。说明父亲失踪前是去过书房的。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忽然脸色大变。

“牛角刀。解。不可能是幕后真凶。解?解,何解?如何解?”杜言月小声嘀咕着。说着还来回踱步。

“牛角刀是凶器,牛角刀也是解。这即是凶器也是解姓,这如何解。”杜言月踱步时左手手背打着右手手掌,急的冒出了汗,他还是不相信,解宁会是害父亲的凶手。

杜言月仔细回想这一切,突然一朵花浮现在杜言月说的脑海里面。

“华星兰?我上次归家在书房出来的时候还没有,父亲不喜欢养花,花是不会出现书房暗室的。既然如此,此花也应该是父亲留下的。华星兰属阴,喜欢月夜。月夜难不成和我有关?不对不对,华星兰喜欢沐浴雨,雨天摇曳。雨?雨摇?解雨瑶,凶。遭了。”想到这,杜言月立马面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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