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彬拿到了印信,就回了府宅,回去的时候,也不敢走正门,那些人还在门口守着,如果被逮到了,不知道又要扯到什么时候。
邵彬回到屋内就看着蓉丫头已经在等着自己了。
蓉丫头见到邵彬,急忙问:“东西呢?”
邵彬将蓉丫头要吃的东西,都给拿了出来,蓉丫头见了十分开心,立马说:“二郎是世界上最好的兄长。”
邵彬无奈摇头,可不信蓉丫头这番话的奉承。
邵康氏说:“少为她花费银两,日后用银子的地方多了事,千万要省着些花。”
邵彬说:“不过一两碎银子,娘不用担心。”
邵康氏也没有说什么,拿出来红布娟,塞到邵彬手里,她说:“明日你就要去平阳县参加第一考,这些钱你拿着。”
邵彬看了一眼,是二十两银子,邵彬就问:“娘,你那来的银子?在王大户家里做工可没有这些工钱。”
邵康氏说:“从王大户家里预支的,平日里王大户为人刻薄,别说支银子了,就是借都难,可是自从你得了魁首,那王大户见到我,说话倒也客气了不少,我知道你最近要用银子,所以就预支了一些,你尽管拿着用,我日后做工补上就好。”
邵康氏知道邵彬拿了魁首,得到了两千两银子,可是邵康氏也知道,那大才女婉云从良的银子就要两千两,邵彬是要为那婉云赎身的,那钱不能动。
所以邵康氏就为邵彬从王大户家里预支了些银子。
要说日前那卢员外也派人来资助,可是邵康氏给拒绝了,虽然邵康氏贫苦,但是有骨气的,知道那卢员外的闺女之前羞辱了自己的儿子,邵康氏是如何都不会要他们家的银子的。
邵彬将银子收起来,看着两鬓斑白的老母亲,心里就十分不忍,这银子还是愁急啊,这次去平阳赶紧把字与画给拍卖了,好补贴家用,尽快把预支的银子还上。
那王大户可不是什么善茬,他儿子王学成可是时常针对自己,他们家的银子不好拿啊。
邵康氏说:“蓉丫头,到自己的屋吃去,别打扰二郎温习。”
蓉丫头有些不情愿,可是也不敢耽误二郎温习功课,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邵彬见到母亲跟蓉丫头走了,便将印信拿出来,有这枚印信,自己就可以调动十人骑兵了,虽然只是一股小势力,可是能保佑大郎平安就好。
邵彬说:“打开楚州地图。”
“系统提示:开启地图。”
邵彬脑海里突然出现一副巨大的地图,整个楚州还有楚州以外三百里草原都出现在邵彬的脑海里。
邵彬十分震惊,整个地图十分的详尽,不仅仅把整个楚州的地貌描绘出来了,居然还有矿产分布。
“系统提示:楚州拥有三座银矿,两座铜矿,一座金矿,都处于未开采状态。”
邵彬看着地图的提示,发现这三座矿区都在边关与草原接壤,完全属于封闭状态。
这些矿产没有被发掘,可能是因为跟草原接壤有关,这里时常会有草原人的抢掠,所以大家都把精力放在对付草原上,那有精力去勘探矿区?
如果将这些矿区都开采出来,那么必定能为天唐盛国增添一份国力。
可是前提是要把草原人赶走,如果开采矿区,草原人进行抢掠,那岂不是得不偿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草原人做了嫁衣?
邵彬继续查看地图,他的目的主要是研究透彻草原的地图形势。
“系统提示:天元大草原绵延一千五百公里,楚州地图只能涵盖草原人经常活动地区,一共三百里,分布十二万草原人,共计人口四百万人,草原人以天元河两岸为界限放牧,他们顺着天元河环绕游走放牧,冬季以南为主,夏季以北为主。”
听到系统的提示,邵彬了解了,难怪草原人经常会在冬季进行劫掠,而到了夏季,他们就消失不见了,原来是这个情况。
因为到了冬季,他们放牧的方向,就会顺着天元河往天唐盛国的方向放牧过来,他们抢一笔就走,一直往北走。
对于他们来说,抢掠只是顺手而已,如果天唐盛国追击,就会一直往北,而往北更加的寒冷,而且又深入草原,不管是天气还是地形对天唐盛国都是危机。
邵彬皱起了眉头,这已经立秋了,不过两三个月就要入冬了,离草原人饶天元河一圈回到天唐盛国的边境也没有多少时日了。
邵彬知道,入冬之后,草原人一定还会来抢掠的,自己想要将大郎调任回来,也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
有些紧急啊,自己得尽快运作起来。
邵彬吹灭了灯火,开始休息。
第二日一早邵彬就起了,邵康氏为邵彬做了年糕,寓意步步高升的意思。
邵彬带了一些,便前往学院。
来到学院,张兰英与张轩儿已经等候了,两人打了一声招呼,便前往平阳县。
若是以前,邵彬去县衙考试,只怕是要步行六十里路的,到达县衙,估计也就天黑了,而现在不同了,有张兰英扶持邵彬,他有马车,赶往县衙估计也只需要两三个时辰的时间。
马车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平阳县,三人入住平阳县最大的客舍登封楼。
登封楼的寓意很明显,就是恭祝那些住入登封楼的人都能高中封官。
住进客舍之后,张轩儿有些抱怨,她说:“一间客房要十两银子,比醉红斋还要贵一倍,真是让人有些心疼。”
张兰英说:“不要心疼银子,你要知道,整个平阳县有一百多村,每个村都有上百学子来县衙考试,你若是不住,有的是人住,轩儿,目光要长远一些,有一个好的休息场所,能为明天县考做助力,别说十两银子,就算是一百两,都有人愿意出的。”
邵彬点了头,说:“先生说的是,普通人只能住普通的逆旅,一间房一两银子,可是要与十数个人挤,别说休息了,只怕那呼噜声就能让人绝望。”
张轩儿微笑了一下,说:“师兄,既然来了平阳县,那么就去画舫瞧一瞧吧,这平阳县的画舫可是比太平村高档十倍,若是你做一副丹青,说不定就把这次的银两给赚回来了。”
邵彬点了点头,说:“我刚好有两幅字要拿去卖,先生,一起去吧。”
张兰英点了点头,说:“也好,每年县考,全县的才子都会汇聚画舫,一是交流,二是相互了解,然后在县考做对策,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县考虽然是自己的考试,可是也是跟别人比较的考试,走吧。”
邵彬跟张轩儿几个人一起前往平阳县的画舫,平阳县的画舫在平阳县隆昌街,这条街跟文昌街差不多,都是文人汇聚的地方。
“今年咱们县出了一个人物,叫邵彬,他的佳话,相信大家都已经知晓了,这一次案首,估计也非他莫属了。”
“哼,丹青虽然贵,可是县考谁拿案首都不一定,他丹青技艺高人一等,这经书学文一定差我们一头,大家不用妄自菲薄。”
“就是,自古以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邵彬能拿魁首,这方策略和经辩一定不能兼得,说不定连县试都过不了。”
一路上邵彬听着那些人对自己的议论,心里实在好笑,这些人真是穷酸相啊,都没有见识过自己的雄才大略,凭什么说自己不如他?
不过邵彬也不跟他们理论,到时候一比就知道了。
三人来到画舫,平阳县的画舫是一栋门厅大院,比太平村的画舫大了十倍,门前摆放了许多字画,有拍卖的底价银两,感兴趣的人都可以参与拍卖。
邵彬走进画舫,看到三位画评人坐在主案前看书,对于画舫内的事物不是很关心,一切都由画舫的小厮在打理。
邵彬说:“三位先生,学生有字画要求评鉴,然后拍卖。
画评姜染连看都没有看邵彬一眼,冷声说:“你还没有资格让我为你评鉴,将你的字画放在前台,让小厮随便给你定个价吧。”
姜染在画舫做画评已经十数年了,每日都有一些年轻人要拿字画丹青来拍卖,那些人都以为自己的字画丹青是个宝,可是在姜染心中,都是一无是处的废品,所以姜染也懒得为那些人忙碌。
除非是真正的大家过来,否则,像邵彬这样的年轻人来求品鉴,都是交给小厮来做的。
对于姜染的轻视,张轩儿十分愤怒,张轩儿说:“先生,这一届太平村丹青会魁首的字画,也没有资格让你品鉴?哼,连国子监监察都赞不绝口的丹青高手,你却瞧不起?难道你比国子监的李监察还要高人一等?”
姜染听到张轩儿的话,立马放下手中的书,瞧了一眼邵彬,他的眼神立马露出来愤怒,心中冷笑,没想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我倒要看看,你这魁首到底有什么本事。
“哟...这一届丹青魁首,这不是邵彬吗?快来看啊,丹青魁首龙阳第一才子邵彬来拍卖字画了,快来看啊。”
邵彬有些苦笑,自己现在是名声大噪了。
可是邵彬看着这画评人脸色依然阴沉,而且眼神狠厉。
邵彬隐隐感觉,他对自己有些敌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