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刚刚宁嫔的事,皇后多少是有些不开心的,抱着太子站在凤首宫廊下,周边的丫鬟都低着个脑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伺候在身边。
“儿臣/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万安。”
“起吧,也快到吉时了,大庆殿那边也派了公公来请,咱们也快些过去吧。”莘兰芝将手中熟睡的慕秋送到奶娘的手中,伸手扶起半跪着的慕明宇。
叶涟漪朝皇后身后看去,只看到了柔妃柳妃还有刚才一直身子不适的宁妃娘娘,其余的几位贵人据是不在皇后的身后排着,不由得心中有些疑惑。
慕明宇看着皇后身边的几位娘娘,也是有些疑惑:“母后,其他几位娘娘呢?怎么不见?”
“本宫想着暖阁中的命妇们就坐怕是烦腻的慌,遂遣了几位姐姐妹妹带着命妇还有各府的公子小姐去了御花园转转,已经叫了小太监去请,待会便直接去大庆殿了。”皇后顺着慕明宇的视线往身后看了一眼,转回头笑着对慕明宇说。
慕明宇了然的点点头,带着叶涟漪走到莘兰芝的身后站好。皇后一看人也来齐了,示意身边的太监可以走了。
“皇后娘娘与众娘娘皇子起驾!”皇后身边的依仗太监拖着一声长长的鸭嗓,就这一声令下,扛着依仗彩旗的太监纷纷举起手中的长杆,头顶上盖起一片红光,看起来颇为壮观。宁妃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嫉妒的眼睛都红了,这些东西,迟早都会是她的,自己,迟早会一步步爬上这个位子,只要肚子里的孩子,安安稳稳平安无恙的生下来,自己就有了筹码。大公主如何如何受宠又怎么样,迟早都是会被皇上送出去和亲,自己只要生个一儿半女,那还不是稳坐宠妃的位子吗?
就这样想着,宁妃跟在皇后的身后就到了大庆殿。大庆殿一直都是皇家宴请群臣的场所,此时殿外已经聚满了文武百官,就等着皇后娘娘前来入席。
“皇后娘娘携嫔妃驾到!”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吧,今日算是家宴,各位大人不必拘礼,进殿吧。”莘兰芝伸手扶起跪在面前的莘彦盛,眼框微红,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父亲了,之前在王府的时候,自己忙于勾心斗角,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用最快的时间,怀上皇上的孩子,好让自己这个正妃的地位更加稳固。
孩子是怀上了,可是自己也很多年没有见过父母的面了,自己才登上皇后位置的时候,边疆突发天灾,父亲作为朝中重臣,被指派前往边疆赈灾,这一去就是两年。如今父女终将得见,却还要守着这么多繁琐的礼节,看着父亲在自己面前跪下,莘兰芝心中怎么能不难受。
叶涟漪明面上似乎是低着脑袋,十分的遵守宫规的样子。实际上啊,她的那双眼睛就和停不下来一样,低着脑袋,眼睛却在到处乱转,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倏忽的,叶涟漪眼睛一亮,自己居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干爹。只见明轩一身官服,双手拘谨的捶在身前,跟着几位大员的身后,慢慢的往大庆殿里面走去。
大庆殿已经全部都安置完全了,司膳监已经将点心瓜果放在了各个桌子上,就等着贵人大臣们入座开宴。
皇后从奶娘手中接过已经睡醒了的慕秋,云歌在一边,将她扶上了主位,大臣们也由着司礼监的太监引着入席。
宁妃之前就是宫中最受宠的妃嫔,加上宫中并没有册封贵妃已经皇贵妃的位分。司礼监便将宁妃做为了四妃之首,座位排序仅次于皇后娘娘,坐在右侧下手的位置,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柔妃看着宁妃那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气的牙根痒痒,自己比宁妃的资历还要老,入宫这么些年,甚至连皇上都只是几个月去一次自己的寝宫,就这样,宁妃都要时不时闹一点动静将皇上引走,可恨啊。
宁妃坐在座位上,骄傲的摸着自己还没有凸出的肚子,心里得意极了。四妃之首,自己已经是宫中众人心中当之无愧的四妃之首,难不成还怕没有机会当上贵妃,皇贵妃吗?
慕明宇的位置就在宁妃的对面,几乎都不用刻意去注意,抬起头就能看到宁妃的脸,自然连她脸上的表情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慕明宇的身边是二皇子的位置,原本想着二皇子今日怕是不来了,可才坐下没有一会,就看到二皇子带着黄依依满面春风的走进大庆殿。先是走到莘兰芝面前,带着黄依依跪下行了礼之后,例行公事一般走上前,看了看皇后怀中抱着的慕秋,脸上挂着虚假的笑意。
看完之后,二皇子也没着急回到自己应该坐着的位置,扭身走到宁妃的身边,弓着身子和宁妃说起了话。棋嫔就坐在宁妃下面,透过重重人影,就看到自己的儿子,跟宁妃亲密的说这话,这心里就和刀子扎一样。明明是自己的儿子,却狠自己若同仇人一样。却和一个阴险的女人混在一起,当真是不仁不孝。
“姐姐,姐姐在看什么?”坐在棋嫔身边!和棋嫔住在同一宫殿的如嫔叫了两声棋嫔,见棋嫔没有反应,不由得伸出手拽拽棋嫔的袖角:“姐姐,今日来了许多贵人!姐姐万万不可出什么岔子,生叫外人看了咱们皇家的热闹。”
“放心吧妹妹,没什么大碍,就是刚才想到了父亲,不由的楞了神。”回过神的棋嫔轻轻拍拍如嫔的手,强扯出一抹笑意。
就在这个时候,殿外的太监高声喊到:“西戎使臣甘多拉,甘多孜前来觐见!”
“宣。”
西戎使臣有多么的狡猾奸诈,皇后也是知晓一二的,这会皇上不在,西戎使臣现在前来,自己只是一个妇道人家,这可如何是好?
“给皇后娘娘请安。”甘多拉和甘多孜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走到皇后面前,也不跪下行礼,只是弯了弯腰表示了一下,便站起来,一脸骄傲的环视着周围的大臣皇子。
“大胆!见到皇后娘娘为何不跪?”云歌上前一步,指着站在身前的甘多拉甘多孜,娇声说道。
甘多拉甘多孜相视一眼。甘多拉说话了:“回禀娘娘,下臣身为使臣。皇上早就下旨,特芸我在宫中不必遵循大燕规矩,行事皆是按照我西戎礼节。”
“云歌,还不赶紧退下。”莘兰芝呵斥一声,西戎使臣生性狡诈,自己绝对不能再皇上还没来的时候,给他们留下什么把柄,要是日后发作起来……皇上定会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