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沫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想要看到有周原析的未接来电，但是什么都没有，他们的交流还停在前天晚上程奈言走后她从他家离开的时候。
苏沫沫脑子很乱，于是索性背了画板去找灵感。
距离上次程妈妈来找她已经过去了五天，距离上次她和周原析说话已经过去了一周。这期间一直安静，苏沫沫每天都背着画板去同样的地方，画同样的景色，一个电话都没有接到过。
大概这世上的人在面对自己的事情的时候总有一种鸵鸟的心理，她想问周原析到底是怎么想的，却又害怕听到回答。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苏沫沫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久违的声音，周原析隔着无线的声音有些沙哑，“沫沫，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苏沫沫下意识的反问，就像是在她脑子里，只要事情说清楚了就不用分手。
“对不起。”依旧是沙哑的声音，苏沫沫有些自嘲的问道：“那你爱我么？”
“爱。可是我不知道我现在究竟是对是错。大概我真的不是个好人吧，其实，第一次在海边的时候我就认识你，奈言说得对，我早就知道。可能我潜意识里依旧是对他有隔阂的……”
“那又如何，只要我们是真心地又有什么关系，我不介意你为什么喜欢我，我在乎的是你是不是真的爱我。”苏沫沫有些激动，这些天来的心痛仿佛都堆积在了一起爆发出来，一张口便再无生还的余地。
明明还爱，却要分开。
“对不起。”
电话被挂断，苏沫沫的手机滑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她不知道，在电话的另一端，有一个人蹲在落地窗前抱住自己的头，周围散落着熄灭的烟头。
程奈言说祝他们幸福，可是他不知道，她已经有好久都没有见过周原析了。
程奈言回来了，带着优秀的毕设作品，听说是得到了名家的指点。苏沫沫听别人说起的时候只是没什么表情的笑了笑。
苏沫沫并不想见程奈言，但是同一个学校，同样的班级，她总避免不了。
学校组织拍毕业照，苏沫沫看着程奈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想要走却被拉住。
“沫沫，对不起，那天是我喝醉了，有些失控。”程奈言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苏沫沫看了他一眼，“没关系，反正也过去那么久了。”
程奈言轻轻叹了口气，“可能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不是我的东西，我也不会太刻意去强求。”程奈言的语气顿了顿，又继续道，
“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哥他是故意要跟你在一起，他并不是很喜欢我们这个家，我知道。这是我无意捡到的他的笔记本，给你吧，是我误会他了。不管怎样，他还是我哥哥。祝你们幸福。”
程奈言说完便走了，苏沫沫拿起手上的笔记本翻了翻，是程奈言写的手记，有关与她们的，还有他自己的，应该写了有几年了。
苏沫沫想起那天电话里沙哑的声音，感觉嗓子里好像灌满了沙子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