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啊,就聊聊案情啊……哈呵呵哈哈呵……”白沐辰眼神闪烁,时不时的傻笑。
“还有呢!”端木嗣生气起来也不是好糊弄的。
“喝酒。”白沐辰举起右手,食指和拇指间留了一道缝隙,“喝了一点点。然后有点晕晕乎乎的……”
“白沐辰,你的酒量能喝到晕晕乎乎的,还一点点?”端木嗣学着白沐辰的样子说。
“喝多了一点点。”白沐辰老老实实地说。
“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自己跑去喝酒?”端木嗣捂着肚子,盘腿坐在榻上生闷气。
“瞧你这脸,又脏又臭,早上起来脸都没擦吧。”白沐辰弹了一下端木嗣的脑门,“等着我给你搓块帕子擦擦脸。”白沐辰走到铜盆前,将搁在水盆边的帕子打湿道,“你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看你都没事,这心啊也就放下了。”白沐辰回过头,本来应该在榻上的人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端木嗣右手撑在柱子上,将白沐辰困在自己和柱子之间。什么话也没说便咬住了白沐辰的唇瓣,轻微的刺痛感告诉白沐辰,端木嗣吃醋了。
“阿……唔……阿嗣……”白沐辰上气不接下气,攥着端木渊的衣袖竟忘了怎么动弹。
“我在你心里有几分重要?”端木嗣喘着气贴在白沐辰耳畔道。
白沐辰抬起眼来,视线交汇,眼前人的眼睛愈发的红了。环着端木嗣的脖子,白沐辰踮起脚尖,将自己的额间抵在端木嗣的眉宇间,“自是十分重要。”
只要白沐辰的一句话,端木嗣的气就消了大半:“真的?”
“千真万确。”说着白沐辰弹了一下端木嗣的额间。
“罢了,看在你守了我那么多日的份上,本王就不和你计较了!”
“醋坛子。”
“谁是醋坛子了。”端木嗣不服气地说,“你以后不许再和我七哥喝酒了。”
“是,晋王殿下。”白沐辰咬着嘴角一脸坏笑,将帕子捂在端木嗣脸上,“擦你的脸吧!”
“你耍我!”端木嗣扯下帕子,捂着伤口追着白沐辰,“诶哟……”端木嗣走了没几步就倒在了地上,“疼。”
“让你胡闹,你这伤口还没好了呢。”白沐辰上前打断扶起端木嗣,没想自己倒是被拉近了端木嗣的怀里。
端木嗣搂着白沐辰的腰道:“不许跑!”
“小声点!”白沐辰捂住端木嗣的嘴,“我二姐和芷兰在外头呢,小心让人听见。”
“怕什么,大不了就让别人当我们俩之间不清楚的好了。”
“别瞎说,你不要脸面章太妃还要脸面呢。”白沐辰趴在端木嗣的肩头道。
“我早晚有一日是要娶你的。”端木嗣弹着白沐辰的额头,“你可知我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你何时想好的!还有谁要给你生孩子!”白沐辰说着红起了脸,“你是不是对每个姑娘都这么说。”
“哪有。”端木嗣凑近白沐辰的耳边说,“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叫端木念辰好不好。”
“念辰……”白沐辰反复念着这个名字。
“念者,常思也,从心今声;辰者,朝日也,吾之所好。”
“油嘴滑舌。”
屋外的人全然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屋内的人也全然忘了外面的是非。
睿王府里出现了几张陌生人的脸,齐光带着一家三口入了王府。坐在前厅里正看书喝茶的人已然等了师兴一家许久。
“殿下,他们来了。”齐光道。
“见过殿下。”三人跪地叩首。
“免礼。”端木渊放下手里的书简和茶盏,走到师兴一家面前蹲下看着面前的小男孩儿,“嗯长得的确有几分可爱,可惜父亲没入奴籍,按我朝律例这个孩子长大了亦是奴籍。”
师兴想着端木渊的话便觉得对不起孩子。
“齐光。”端木渊站起身道。
“是。”齐光从袖口里拿出一张纸递给端木渊,“殿下这是支户司送来籍书,殿下请过目。”
端木渊接过那张纸随便瞧了一眼,便迎着烛火燃了。通红的火光照亮了端木渊的半张脸,最后在香炉里化为灰烬。
“殿下!”师兴惊讶道。
“既然太皇太后将你赏给了本王,那你是生是死去留都由本王决定。”端木渊盖上香炉,“本王自小流放,没有使唤奴仆的习惯,我这儿也不缺奴仆。”
“殿下!殿下大恩我们一家无以为报!”师兴趴在地上痛哭流涕,“殿下……大恩啊。”
“起来吧,我这厅里的地也是要人清理的。”
“是。”
“陛下封尚给本王的庄子大部分都是些荒地,正缺着人替本王打理,你与你那些修筑的兄弟们若是不嫌弃就去本王的庄子上种庄稼吧。”
“殿下已经放了草民等人,草民们不能再受殿下的恩惠了。”
“高泽已然流放,你们可曾想过以后如何营生糊口?继续过这般朝不保夕的日子?还是落草为寇?”
“殿下,为何要如此帮助草民们。”
端木渊坐回矮桌边,拿起茶盏:“几百口人啊,一下子都没了活计,难保其中有人为了生存下来,去做些偷鸡摸狗的营生,京都城乃是天子所居,哪里能留下这么大的一个隐患。本王思来想去,还是给你们找个出路。去本王的庄子上干活,每年的这个收成七成自留,本王收你们三成的租赋,如遇天灾当年租赋可免。种地虽发不了财,但好歹能糊口。”
师兴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殿下……这……”
“怎么,嫌赚的少?”
“不不不,草民不敢嫌弃。草民多谢殿下大恩大德,此生无以为报……”
“这种话就不必说了。”端木渊截住了师兴的话,“下辈子的事没人知道,过好这辈子便是对本王最大的报答了。”
师兴一家走后,穆宁从帘后走了出来:“这京都城里其他的庄子都是要收五成租赋的,你收三成不是得亏死吗?”
端木渊朗声笑道:“我既不缺这份银两为何还要难为人家。”
“那你莫不如不收就好。”
端木渊轻捻一笑:“贫者不受嗟来之食。自己动手换来的吃的踏实用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