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烟儿,我们要回去了。”楚佳倾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再向颜云烟伸出手。
颜云烟有些不舍的看向远方,但还是牵住了楚佳倾的手,跟她一起回去了。
………………………祠堂内…………………
“还好回来的及时,要是被陵夜发现了,那就惨了!”楚佳倾禅坐在拜垫上,松了一口气。
“咣”大门一下子被打开了,一个人影越来越清晰。
待走近时,颜云烟和楚佳倾就知道是谁了。
是陵夜,此时,他的表情十分凝重,像是有什么大事憋在心里一样。
在距三米处,陵夜停住了脚步,他看了看颜云烟,说:“云烟,你先出来,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话语中没有那种拒人于千人外的疏远,也没有过多的暧昧的感觉。
说完,陵夜就转身走了出去。
颜云烟看向楚佳倾,眼神求助,楚佳倾低头沉默了一会,抬起头,拍了拍颜云烟的肩膀,眼神看向外面。
颜云烟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又看了楚佳倾一眼,就毅然的走了出去。
……………………门外………………………
此时天已经大亮,祠堂外面比里面明亮许多。
颜云烟跨出门槛,先看到的是陵夜的背影,是高大的,也是孤寂的。
谷中的人都说,她和陵夜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很少人知道,她其实很怕陵夜,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怕,是那种发自内心的一种抵触。
就在她还在发呆的时候,陵夜已经转过身子来了,他的双目注视着颜云烟,他的瞳孔就像深深的潭水,很难会有一丝涟漪。
颜云烟回过神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陵夜,陵夜的容貌定是不差的,甚至算的上俊俏的美男。
在她对上陵夜的双眸时,便不由大惊,立马垂下了头。
“云烟,你想出谷吗?”陵夜依旧注视着颜云烟。
颜云烟立马又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陵夜,嘴唇微微张开,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陵夜掌管谷中的大小事务,整个谷里只有他一个人出去过,但他很少向谷种的人提及外面的事情,更别说让谷中的人出谷了,而在整个谷中,哪怕是八七十岁的老翁都要给他两三分薄面,如果陵夜要带颜云烟出谷的话,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云烟,我问你,你想出谷吗?”陵夜又重复了一遍。
颜云烟低下了头,沉默了一会,说:“我不知道。”其实她是想出去的,但谷中还有她的母亲,她不能离开南千。
“我可以给你一天的考虑时间,明天就要出发。”说完,陵夜就疾步走远了。
颜云烟叹了一口气,看着陵夜的背影。
“烟儿,夜壶找你什么事呀?”楚佳倾跨出门槛问颜云烟。
颜云烟一下子笑了出来,自己是怕极了陵夜,楚佳倾是厌极了陵夜,还给陵夜取个‘夜壶’的绰号。
“他问我想不想出谷。”颜云烟把刚才的事全都说给了楚佳倾听。
“出去呀!为什么不出去!”楚佳倾有些激动。
“我倒是想出去,可是我的母亲肯定不会同意的。”颜云烟耸拉着头。
“这算什么,去问一下千姨不就行了吗?”楚佳倾拉住颜云烟的手,“走,我们一起去问千姨。”说完就拉着颜云烟跑。
一路狂奔,“云烟,佳倾罚跪完祠堂了。”一路上只要是认识的人基本上都问这个问题。
楚佳倾根本没工夫搭理,颜云烟就笑着点了点头。
终于,楚佳倾到了颜云烟家门口,就停了下来,“走,我们进去吧!”便拉着颜云烟越过门槛走了进去。
到了里屋,就看见一个女子正在纺织,她好像听到了声响,抬起头,看向两人,笑着柔声道:“烟儿和倾儿回来了呀!饿不饿,要不要先吃一点东西。”南千站了起来,仅穿一身素衣,仅用一支木钗装饰,仍然不阻一点她的气质。
“千姨等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说。”楚佳倾叫住南千。
“倾儿你要说什么?”南千问。颜云烟笑起来的样子和南千特别像,两人的脸庞都有酒窝,眼中都有星星在闪。
“陵……”“母亲,倾儿她肯定是想吃桂花糕了,刚才在路上还在念叨呢!”颜云烟挠了挠楚佳倾的掌心。
“对,千姨我想吃桂花糕了!”楚佳倾点了点头。
“好,我现在就去给你做桂花糕。”说完就走了出去。
“烟儿,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呀?”楚佳倾一脸无解。
“我不想去外面了,我就想在谷中陪母亲。”说完,颜云烟苦笑了一下。
“你,诶呀!说不定你母亲根本不需要你的陪伴呢?”楚佳倾试图说通颜云烟。
“她需要,她一直需要。”颜云烟固执的说。
“烟儿,你又不是出去就不回来了。总不至于你一出去,千姨就出事了,你放心,我们清平谷那么多人,除非都出事了,否则千姨不会有事的。”楚佳倾拍了拍胸脯保证。
“倾儿,以后这种话可不许再说了,倘若被有心之人听去了,告诉了执谷长,受得罚可不是跪祠堂那么简单。”颜云烟警告道。
“知道了。”楚佳倾没好气的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就去找陵夜。”颜云烟拉着楚佳倾的手走了出去。
“你去找夜壶干吗?”楚佳倾加快了脚步追上颜云烟问。
“我去告诉他,我不想出去。”颜云烟转过头一脸严肃的对楚佳倾说。
“诶诶~你真的要在清平谷里呆一辈子呀!”楚佳倾大声的喊了出来,听得出来她有些生气。
颜云烟顿住了,“不想,我只想一辈子陪着母亲。”说完就拉着楚佳倾走了。
“哎呀!你慢点,我跟不上。”被强制拉走的楚佳倾大喊,很快,两人的声音消失了。
南千从厨房走了出来,眼神凄凉的看着门外,苦笑了一下,微闭眼睛,一滴泪水掉在了地上。
她就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的,只是可怜了她的女儿,她将承受的将是平常人无法承受的,她若胜,那她再往后的时光里,必定会愧疚,一生不得安宁;她若败,整个清平谷内的人将会为她陪葬,她也得不到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