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再次回到熟悉的山寨,呼吸着寨内安静详和的气息,杨辉颇有些大难不死后必有后福之感。
这两日发生的事一茬接着一茬,如梦如幻,令人难以置信。
先是拯救皇后于危难之中,再是诗词会上大出风头,接着是和郑家合作,最后是公主的临别拥抱表白。
人生真是一场梦。
好在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松弛几日了。
杨辉停下思考,苦笑着摇摇头,还是先不管这些,抓好训练吧,很久没操练那帮兔崽子,怪难受的。
不过,训练之前还得先办件要事,那就是拜祭阵亡的兄弟。
南宫家在山寨西面的一处约高100丈的山坡上披荆斩棘,开辟出一处空旷之地。再栽上些许树木花草,此地就专供于定风寨及附近村落亡者下葬之用。
山上早已有零星的几处坟墓,依据男女之分,坟墓周围各栽种了些杨树与柳树。
此次阵亡的五位兄弟皆是本县人氏,依据他们父母的意思,都安葬在南宫家墓地。也算是生为南宫家人,死为南宫家鬼吧。
杨辉也理解,如今这世道,普通百姓生存依旧艰难,能够省下一笔花费用于置物购粮,为何不同意呢。况且南宫家平日里给对家丁待遇优厚,此次还能送去50两抚恤费,对方父母就更愿意自家孩儿安葬在南宫家墓地了。
墓前已摆放一碟碟腌制好的鸡鸭鱼肉,左右各点起两支香烛,几只小酒杯中倒满兄弟们爱喝的美酒。
南宫婉和杨辉领头,众兄弟开始鞠躬、行礼、上香、烧纸钱。
“兄弟们一路走好,愿来生投胎到大富人家。”
“兄弟们一路走好……”
山风吹来,灰烬纷飞,杨柳低语,生与死的距离,似短又长。
结束祭奠后,家丁训练于当日午时便继续开始。
用杨辉的话说,必须争分夺秒,因为更大的挑战即将到来。
杨辉将训练一股脑托付给老贺与老蔡。这两人是老油条了,配合默契,对于新的训练方式已然九分掌握。即使是独立负责也已问题不大,杨辉放心的很。
至于他自己,则另有要事。答应南宫婉的布坊出主意之事一拖再拖,怪不好意思的。
南宫婉的书房内,杨辉正小心翼翼地画制内衣样图。这内衣样图正是后世再平常不过的内衣胸罩。
不过,此时可没有铅笔用来作画制图,还得用上毛笔。可用毛笔书写还行,论作画么,这可是高雅的艺术,杨辉和南宫婉都未曾涉猎过。要画得精美形象,恐怕还得请赵宁才女上阵才行。
杨辉一连勾勒出几份草图,确仍觉得不太满意。桌旁的地上散落不少纸团,那是不合格品,被杨辉揉成一团随手给扔了。
这也是前世遗留的坏习惯,不同的是,前世还有纸篓,可以在扔纸团的同时,顺便练练投篮。
算上这次该有二十次了吧,再不行老子就去把赵宁给绑来作画。
杨辉在心底暗暗发誓,手上的动作却不曾停下。
额头冒出了些许汗珠,不过杨辉可不敢分神去擦拭,两眼直盯着纸张上的笔尖,随着最后一次的轻轻一点,这副草图总算完成。
杨辉轻轻吹气,将纸上残留的墨迹吹干。这才轻巧地提起,端详细看,有九分神似。
“画功还行,总算可以交差了。”杨辉不由得喃喃自语。
“这是什么?”南宫婉接过内衣样图,仔细端详了许久也未看出是什么。
“这是女子内衣,私密之物,有支撑和丰胸之用,这可是为布坊准备的。”杨辉尴尬地回答到。
南宫婉面色通红,暗啐一声,却仍轻声问道:“夫君怎得知晓女子私人衣物?此物该又如何用?”
“咳咳,这是古书上瞧见的。婉儿,你还是先让布坊师傅将样品做成,自然就能明白如何穿戴使用了。”
“那我这就去安排。”南宫婉似笑非笑地瞧了眼,带着样图匆匆而去。
望着南宫婉急切地样子,杨辉不由直摇头。
这内衣是不错,可是生产工艺简单,极容易被模仿,对布坊来说只能尽一时之力,长期的话恐怕就无能为力了。
看来还得和南宫婉说说,放弃经营布坊得了。
离开书房,杨辉朝着酿酒坊行去,要想扩大生产,总得了解目前产量、所需人员材料如何才行。
进入酿酒坊,但见坊内蒸汽腾腾,四周弥漫着酒精的味道。
两位张老此时正在另一酒坊内调制成品酒,二人年龄虽大但忙碌起来却精神抖擞,不输年轻人半点。
杨辉不便打搅,反正也是闲着,就独自在坊内饶有兴趣地参观起来。
自从做了甩手掌柜之后,这里基本由南宫婉负责,自己平日里也未曾来过。
这酒坊内的一应酿酒器具早已不是刚开启实验时的哪些,早就面目全非,更换成了更好的替代品。
一刻钟之后,杨辉逛便酒坊每个角落,才意兴阑珊地前去打搅两位酿酒师傅。
“二位张老,杨小子叨唠了。”
“是姑爷亲自前来,老朽未曾出迎,姑爷恕罪。”二老抱拳回礼。
“两位张师傅无需如此,杨某前来是有要事要商议。”
“姑爷但说无妨。”
“两位师傅,如若要扩大酿酒的规模,眼下是否可行?”
“姑爷,这规模扩大绝对是可行的,只是这生产器具、原材料和人手都需考虑在内。还有一点就是水源问题。如果是在寨内扩大的话,恐怕难度颇大。”
“嗯,如此看来,这五谷液确实有必要另择其地扩大生产,到时还得叨唠二老了。”
“无妨,但凭姑爷吩咐。”
杨辉告辞之后,自行离去。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去看看兄弟们训练如何,自己也得每日花些时间打熬筋骨才行。
不出两日,南宫婉就将制成的内衣样品拿到手。
只是她却盯着这几件内衣心下疑惑,虽然猜到半分,但也不确定该如何用。她只能派小倩去请杨辉前来。
“婉儿,这内衣上部的带子叫肩带,左右呢叫宽带,背部有纽扣,穿带时需扣上就行。”杨辉一边解释一边比划,满是兴奋地神色。
“婉儿你要不试试?”
“夫君想瞧么?”南宫婉红着脸问道。
杨辉正想点头,却发现南宫婉唇角浮起一丝轻笑,赶忙又摇头。
“夫君,你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是以前瞧见过么?”
“婉儿多心了,你可既是我的老婆兼初恋呢。”杨辉见躲不过去,不要脸皮大胆地还击,目光灼灼,饱含深情。
南宫婉反倒率先敌不过杨辉的厚脸皮,支支吾吾地无话可说。
“婉儿,我先回避,你试试看这胸衣是否合适?”杨辉见状不再调戏南宫婉,而是选择走出屋外,关上了屋门。
听得屋内窸窸窣窣声音传出,杨辉不免心神荡漾,幻想着南宫婉穿上胸衣后是怎样的一副观景,是C呢还是D呢!
一刻钟之后,仍然不见南宫婉的呼喊,杨辉不免有些急了,不等南宫婉同意,就推门而入。
不过,此时南宫婉却已穿戴整齐,正瞧着铜镜子发呆。锦被上的胸衣已然不见,只有一件淡粉色的肚兜不甘心地躺在一边,似乎在述说着自己被抛弃的命运。
“婉儿,感觉如何?”杨辉略有些失望,错过了古代的“第一次”呀。
“夫君,这胸衣穿着有种异样的感觉,就仿佛仿佛……”南宫婉一时羞涩,都找不着词来形容。
“婉儿,不妨你先试穿几日,慢慢体会效果,这胸衣制作也不急于一时嘛。”
“嗯。”南宫婉声若蚊音,娇羞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