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明天什么时候有时间?”南风像是没听到宋恺之欠揍的语气一般问道。
“想来明天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宋恺之自然的就跟着南风的节奏走了,只是话说出口的一瞬间才感觉不对劲“我什么时候答应要跟你一块去了?你个死丫头能别这么时时刻刻的算计我吗?”
“就你这样脑子还需要我算计吗?”南风嘴角上扬,纯粹干净的笑容,但是此刻在宋恺之看来特别的欠揍。
“好你个南子静,小爷整天当牛作马任劳任怨的让你使唤,你现在还嫌弃上了,你去整个帝都城问问谁敢这么对小爷?”宋恺之那叫一个吹胡子瞪眼的,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他这是生气的表现,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的南风,因为她在某人自以为很霸气的碎碎念的时候,留下的只是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随后叨叨不停宋恺之自觉无趣的摸了摸鼻头,往相反的方向走了,有时候看着她总是这样如履平地的行走,让他一度的认为她其实是长着第三只眼睛的怪物。
回到家的时候,南怀温已经从衙门回来了。南风出府他并不为奇,只是她今天回来得有些晚,心里有些担心“闺女,你上哪去了?怎回来得这么晚?”
“与小侯爷听书去了,一时听得兴起竟忘了时辰。”南风并没有如实相告,她虽然常常帮县衙里查案子,南怀温也很高兴自己的女儿能用这样的才能,只是他是一个典型的儒生,若是让他知道南风一个女儿家大晚上的往义庄跑,只怕又少不了一顿的说教。
“闺女啊!虽说你与小侯爷有点交情,但是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说话做事要时刻把握分寸,别得罪了权贵,无故招来祸端。”南怀温语重心长的说道。
南怀温多年在官场打磨,南风理解他的顾虑,所以也没有多做解释“女儿明白,爹爹放心。”在月光的照耀下,粗犷的眉宇间透露着一股子的秀气
“今天衙门里可有什么进展了?”南风没有抱任何希望,只是想转移话题而问道。
“没有,我又再次调查了一下城中的人口,没有任何人失踪,也不知道那白骨到底是从哪来的?”说到案子男怀温就有些愁眉不展。
“爹爹别着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非。这凶手行事如此乖张,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的。”南风淡淡的说道。
“你有什么线索?”男怀温一点都不怀疑自己女儿的能力,一下子就来的精神。
“目前还不好说,您请稍安勿躁。”
“嗯,你赶紧回房梳洗一下吧!”
“嗯,爹爹也早些休息。”
南怀温看着自己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愁绪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哎,你娘死得早,没人教你如何贤惠淑德,请先生教你,你又不愿意学,如今你已及笄,却未有人上门说亲,说到底都是为父对不住你啊!”
大周民风开放,所以女子二十有余婚嫁乃是常事,只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一般在及笄之后就已经寻着亲家,订好了亲事,只等来日成亲即可。
而今南风早已及笄,因为家中没有当家祖母,此事就一再耽搁了,只是她对此事也并未放在心上,所以整日里听南怀温说的那些礼教,实在是喜不起来,只是看着老父亲为自己忧心的样子,又于心不忍,所以还是忍不住劝慰道:
“爹爹就不必操心了,女儿在外祖父家之时有过一个先生,诗经论语先生都教过,女儿只是不喜欢那些腐朽礼教罢了,亲事的话,女儿相信等缘分到了,自然会来的。”
南怀温听此只得罢了罢手示意让她去休息。其实还有一件南风一直不知道的事情,早在她失明不久江南那边便来了信,对于南风的婚事说是沈家老太太已有安排,让南怀温莫要将她乱许人家。
这也是南怀温心里对南风婚事虽然着急,却又从未付诸行动的原因之一。
翌日清晨,洛都城又迎来了一个重磅--唐王重伤昏迷,至今群医束手无策,天子张贴皇榜寻天下神医,治好唐王者可封官加爵,享一世荣华富贵。
这条件甚是诱人,可敢揭之人却少之又少,从赏赐来看就知道这唐王的伤有多棘手,并且你看宫中的御医都束手无策,更别说是一些布衣之士了.....
南风坐在一个酒楼靠窗的位置,若无其事的泯着苦茶听着旁人讨论的一些实事,今天听得最多的就是唐王重伤的事情,这些市井之言大多带有夸张,想来这唐王是宋恺之的亲舅舅,应该会知道一些实情吧!
说来南风对这有战神之名的池渊还是有点兴趣的,甚至想着这么一个盖世英雄就这样陨落了还有点惋惜之情。
想谁来谁,南风的一盅茶还没有喝完,宋恺之就已经进来了。
看到南风的宋恺之一愣,很少看见她着女装“今个儿怎么穿女人衣服了?”边给自己倒茶一边问道。
“小侯爷这是何出此言,草民本来就是女儿之身,穿女装有何不妥?”南风绕弯拐角的说道,看得出来她今天有些兴致。
宋恺之罢了罢手,知道自己说不过她,转移话题说道:“如今案子毫无进展,你心情倒是不错啊!”
“我还以为你今天要去唐王府呢!”南风放下茶杯“看着”某人,并没有回答这个打趣她的问题。
“昨晚去过了,今个儿早晨我母亲过去了。不是说要去城外乱葬岗的吗?为何又突然不去了?”
“是我糊涂了,六俱白骨的死因皆是一致的,可见即便不是一个凶手所为,其中也必定是有所关联的,若是能在乱葬岗或者是义庄找到线索,那就真的是见鬼了。”此错误实在是低级,所以不禁让南风有些懊恼。
深知她的宋恺之又怎会不知她的想法,笑道:“听说这案子当初差点就被刺史大人定成悬案了呢!只是后来听说县里衙门有个断案如神的南先生,这才将案子发到了南大人这边,由此可见这个案子的难度。”
南风知道宋恺之的用意,但她虽然有些懊恼却也不至于去揪着不放,这不是她的行事作风,便转移话题问道:“唐王伤势如何了?”
“战场上落的伤,伤口被喂了毒,御医说毒以侵骨,恐是回天乏术了。”说到这里宋恺之流露出不难察觉的伤感,南风对此并没有意外,要知道他对这位不太照面的舅舅虽然没有亲人之间的那般感情,但是却有着满腔的崇拜之情呢!
“要说毒侵骨络而不入骨髓的话,也不是一定就无药可解的!”一句轻语不知是在对旁人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对了,子静你懂得医术,是不是有什么法子?”宋恺之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