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雕走了以后,南风才放开声音说道:“这雕果然有些不同,一般的雕在闻到自家主人的味道时,不管是何物都会毫不犹豫的叼走,这只雕用了这么长时间,倒是像人一般谨慎呢!”
“这......它没有鼻子,怎么闻的气味?”有时候宋舒恒就是一个问题宝宝,问题不断。
“它身上有个腺体的气味管,在它自身散发气味的同时,也可以接受气味,不过只有对它熟悉的气味才能发挥这个作用,所以从某一个层面来说这更像是一个记忆体。”
“熟悉的气味?这个你怎么会有??”
“......”
对于有时候的宋舒恒,南风选择原谅他。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说道:“天也不早了,把其余的渔鸥放了,回家洗洗睡吧!”
“啊!小爷陪你折腾半天,你这样就打发了?”
“那你想怎样?”
“怎么你也得让我明白这些事情的意义在何处不是?以咱们的交情,你这样卖关子可有点不厚道啊!”宋恺之极度的抗议,嘴巴翘得都能挂上酱油瓶了。
“别不高兴了,明儿我请你去缘客楼听书。”南风跨上宋恺之的胳膊,一副哥俩好的说道。
“南子静,你欺人太甚。”果然,宋恺之怒了,但是却没有甩开南风的手,因为冰天雪地,南风又看不见的缘故,他还刻意放慢了脚步,所以他这个怒气冲天的样子实在是没有什么威慑作用。
“对了,明天你顺便给我带一笼福记的灌汤包啊!记得动作快一点,凉了就不好吃了。”一脸的灿烂,看着甚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也简单自然。
“你手里不是还有案子吗?眼看期限已经过半,你还有心思听书呢?”
“这个案子已经没有我什么事情了,大好的光阴不去听书可惜了。”
“什么意思?”
“如果你们家唐王舅舅动作快的话,不出十日这个案子就可以告破了。”说到这里南风打了一个哈欠,这个时辰也真是困了。
“关唐王什么事情?”宋舒恒心里的疑惑越发的大了。
“......不关唐王的事情,我大晚上的闲得慌啊!”
“南子静,别卖关子了。”宋恺之难得的严肃起来,语气带了一丝深沉。
“好了好了我错了,只是这真不是一句话可以说清楚的,明天我细细给你道来可好?”
唐王府
案桌上的男人,还在伏案看书,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的翻着书本的页码,在旁人看来甚是赏心悦目。古御几次想出声提醒自家主子该休息了,只是深知王爷脾性的他,还是选择默默的陪其左右。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一阵扑打声,打破了这一片的宁静。
古御显然是知道窗外是何物,所以并未犹豫的打开窗户,白雕一下子就飞了进来,稳稳的停在了池渊的书桌上,嘴里的宣纸也正好掉在他的手里,完了白雕还用自己的喙轻轻啄了几下他的手背,好像是在催促他赶紧看一般,亦没有要飞走的意思。
“王爷,这不是......”尽管南风刻意在最后拿出宣纸,宣纸上的字迹还是不可避免的被雪寒染开了,成了一团团的墨渍,但是古御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宣纸的出处,不由心生怒气“她胆敢......”
而池渊倒是没有过多的情绪,看了一眼白雕,才缓缓打开宣纸,里面是一片竹片,上面只是刻了四个字《药理手札》,这是神医明决子的医著。
“查到她的身份了吗?”依旧没有过多的感情色彩,而作为池渊的心腹,古御显然是非常合格的,早在南风又一次出现在他眼底时,他就已经做出了行动就只等着自家主子询问罢了。
“此人名南风,字子静,是县令南怀温之女,从小在江南外祖父家长大,直到十六岁时才被南怀温接到帝都,跟小侯爷的关系甚好。就回来的那一年,南家发生了一场大火,南小姐的眼睛就是在这场大火中失明的”
古御说到此处略微顿了顿,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反应的池渊又再次说道:“这位南小姐还有一个身份,衙门有位南先生,听说断案如神......”
“去将这本书找来。”
对于南风的身份,池渊并没有过多的纠结,好似只是知道了就行了一般。
话说,宋恺之去那缘客楼是一向都是不情不愿的,今儿个倒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就各街各巷都还沉静在万籁之中时,他屁颠屁颠的就已经跑到人店门口去候着了。
缘客楼的伙计打着哈欠,咪着眼睛,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只是当他打开大门,“啊!”被门口蹲成一团的生物吓了一跳,然而伙计这么一惊,某人也终于醒了。
“小爷都快冻死了,怎么才开门啊?”宋舒恒一脸不爽的说道。
“小侯爷,您知道我们辰时才开张的呀!”店家伙计卑躬屈膝赶紧说道,唯恐惹了这尊大佛。
不过宋舒恒向来也不是仗势欺人之辈“好了好了,赶紧给小爷沏一壶茶,小爷都快冻成冰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