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吸纳而进的玄气顺着全身经脉流至身体各处,融入肌体、骨血,以进一步提高身体强度。随着无定灵凰功的运转,玄丹内的第一域被渐渐填满。若是按照这种修炼速度,打破第二域的壁障,指日可待。
散发着和煦光辉的太阳,东升西落,循环往复。五日光景,匆匆而逝。
随着晨起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盘膝而坐的秦夜缓缓睁开眸子,吐出一口积压已久的浊气,感受着体内愈发充沛的力量,攥紧了拳头。
秦夜挠了挠鸡窝般乱遭的头发,翻身下床活动手脚,骨骼接连响起爆豆般的声音。他心念一动,内视识海正中漂浮的玉笛,闷闷不乐。自脱离险境后,虚空漂浮的玉笛虚影更加黯淡无光,就连整片识海都陷入了无边的黑暗,这里再也没有璀璨的金芒,更没有了金龙腾飞的景象。
他叹了口气,决定去老者那里问问清楚,可在此之前,他要找个地方验证一下自己的实力。
秦夜透过窗棂,看向屋外,盯着几棵栽种在院墙边,与他大腿粗细相当的橡树,喜笑颜开。
他撑起身子,从窗户跃了出去,走到其中一棵橡树前,五指紧握,铆足全身力气,出拳!
伴随着猎猎风声,清晨飘起的淡淡薄雾被拳劲一分为二,在两侧散开。
“嘭”
秦夜目瞪口呆的看着微微摇曳的橡树,转而一脸惊愕的迅速后退。只听“咔嚓”一声,看似毫发无损的橡树,瞬间断裂,歪倒在一旁。
他低头看着略微发红的拳头,难以掩饰内心的欣喜。
在过去的五天里,他除了吃饭和上厕所,一直都在打坐修炼。虽然知道实力必定有所增长,但却从没想过会有如此大的提升。跟以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秦夜蹦蹦跳跳的跑回屋子,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自己最亲近的人。
他跑到娘亲的房门前,轻轻敲了两下,低声问道:“您醒了吗?”
屋子里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不一会儿,女子的软糯细语适时响起,“夜儿吗?快进来。”
秦夜推开门,看向闷闷不乐的娘亲,满脸堆笑,一屁股坐在她的身边,拉住温软如玉的手,轻声问道:“您怎么了?”
女子微微摇头,“只是几日不见你,让我多少有些担心。如果不是知道你在修炼,我早就急死了。”她摸了摸少年的头,低声问道:“我给你的那个盒子,还带在身上吗?”
秦夜的身体顿时僵硬,怔怔的看向女子,旋即黑着脸跑了出去。
他把那个盒子彻底的忘在了脑后,当初娘亲千叮咛万嘱咐,说不要打开它,为了保险起见,他就将盒子埋在后院木屋旁的一处空地上了。
女子看着匆匆离去的少年,神色变换,有些说不出来的异样,她轻声呢喃道:“希望他们的动作没有这么快才好。”
赤脚跑出院落的秦夜,掠过橡树林,踩过无数碎石,朝着秦家后院奔去。他跑到木屋前,找到埋藏盒子的空地,蹲下身子,开始刨土。
秦夜越挖越深,汗水也越来越多,但不是累的,而是吓的。
他记得自己埋的很浅,按道理早就该挖到了,可现在向下挖了一尺,却仍然没有找到那个木盒。近日连天风雨,哪怕曾有人挖开这里,也会被雨水冲刷干净,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在他欲哭无泪之际,沉闷的“咔哒”声,如天籁之音在耳畔响起。
汗流浃背的秦夜,一屁股坐在地上,紧绷的心弦随之放下。他擦掉脸上汗水,小心翼翼将里面的木盒拿了出来,吹掉表面沾染的泥渍,显露出木盒上面刻印的黑色纹路。
暗红色的木盒表面勾勒出几道半指粗细的黑色纹路,看起来像是被火焰灼烧出来的痕迹。
他捧着木盒坐在地上,上下翻看,可研究了半天,也没找到任何头绪,根本不知道上面的纹路究竟表达了什么。
秦夜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木盒藏在怀里,起身离开。
待他走远,松软的泥土再次塌陷,一个灰不溜秋的小脑袋伸出地面,探头探脑。而后眨着两颗鼓出来的小眼睛爬回洞里,钻进土壤之中。
找到木盒的少年,脚步放缓,漫步在橡树林中,忽而远处传来女孩的哭闹声。
他迅速上前,在一处幽静的房屋前停下脚步。
此时房门大敞四开,能看到里面的女孩抹着眼泪,大声哭闹着。
屋中女孩便是被古笙视为宝贝的玲珑,如今古笙已死,而她自然而然的留在了这里。
即使她只是一个不懂世事的孩童,秦家也不敢有丝毫怠慢,据说她可是青云宗指定的下一任宗主,乃是不可多得的天之骄子,若是将她弄丢了、碰伤了,恐怕秦家会遭受一场难以承受的怒火。
其实秦夜有好多的事想不明白,像廊桥两侧伫立的二十三套,象征着帝国荣耀的甲胄,能为帝国立下汗马功劳的二十三人,为何会平白无故的消失?为何会惧怕一个小小的青云宗?
太多太多的谜团出现在秦夜心中,这个看似无奇的偏远小镇,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秦夜紧靠墙边,露出一只眼睛盯着女孩。
名为玲珑的女孩,一边往嘴里塞着各色糕点,一边咧嘴哭闹。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化悲痛为力量的翻版,化悲痛为食欲?
秦夜摇了摇头,轻手轻脚的走了。
坐在屋里的玲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放下手中糕点,将沾满了食物残渣的手指含在嘴里,偏着脑袋,眨着如星空般深邃的眼眸,痴痴道:“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