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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有时候我们失控了

你就像一首诗,我就是那逗号,能在身边留下短暂的停顿,也是幸福的。

小媛是浙江女孩子,文静秀气,他是大多数江浙人在安徽读书,却留在安徽的,小媛性格好,不骂人,嘴里没有脏话。

我们在合肥的同学,男男女女大概二十多个,时常会在一起聚一聚,喝点酒,小媛基本每次都在,小媛不喝酒,性格好,我们关心并有点欺负她,每次她都荣幸的成为醉酒同学的代驾司机。

不过,一次意外,小媛喝了一点酒,红红的脸蛋越发迷人,她放下酒杯,冲着隔壁桌的男人大笑:“你们看呀,这个男人长的圆头圆脑的,像个鸡蛋一样。”

“看他眼睛,黄豆眼,一点儿大,哎,他眼睛呢?”

我们心提到嗓子眼了,额头直冒冷汗,对面是个纹身大哥,大哥拿着酒杯晃晃悠悠:“嗯……没错……我是个黄金蛋,哈哈,对的……”

从此,小媛是我们绝对禁止喝酒的对象。

2017年的夏天,那天吃着大排档,大家喝嗨了,小媛清醒理智,开着她的奥迪A4,把我们一个个送回家。

我到家以后,冲了个澡,清醒了很多,打开手机看,上面有十个未接电话,十个未读微信,全是小媛的。

微信上的内容是:“出大事,你出来!”

我连滚带爬的去找她。

小媛说道:“张亮睡我这儿了?”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张亮已经结婚了,你不要瞎搞呀,不能搞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到“搞”这个字,我有些莫名地兴奋。

深夜,一个美女,一双大美腿,在我面前,孤男寡女,我还是忍不住偷瞄了一眼,阿弥陀佛,我怎么可以这样呢?

我赶紧又说道:“你究竟怎么回事?张亮究竟怎么回事儿?”

小媛说:“最后一个送的张亮,张亮估计是借着酒劲,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原来,他老婆何丽,在外面偷人了。”

小媛继续说道:“张亮无意中发现这件事儿的,而且,一向对张亮不冷不热地何丽突然对他好了很多,只是偶尔会提起房子加她名字的事儿,张亮推断,何丽估计想争取财产。”

我不解地问道:“张亮有什么打算,还有,他睡你家干嘛?”

我不知道,只是他在我家地板上躺着,大声说道:“何丽,我以毒还毒!”

大夏天的,我竟然打了个寒颤,我有一个邪恶地理解:“张亮这是要拿小媛开刀呀!”

看着小媛,我有些英雄气概:“我去你家,把这小子拖回家!”我只是说,腿根本没有站直。

小媛迟疑了半刻:“嗯,不用了”

我故意问道:“你喜欢张亮?”

小媛低着头:“嗯。”

月明星稀,我越看月亮越像一个轮胎,我渐渐模糊地看到,我变成了那个轮胎,我心中有个陌生而熟悉地词汇:“备胎!”

我和小媛一起回到她的家,打开们,满屋的酒气,我把张亮挪到了沙发上,小媛却阻止,自己也搭把手,让我一起把他挪到了床上。

我摇摇头:“我去给他开个房间,这样不行的。”

小媛回避我的眼神,没有说话。

临走时,我低声说道:“小媛……嗯……我……”

小媛打断我的话:“你不是备胎,我也不是备胎,或者说,你我都是逗号,短暂地停在别人身边而已,他们终究要走到句号那里。”

我心里难过,摇摇头,走了。

两个月以后,见到张亮,张亮的脸都是打架的印记,

原来,他老婆何丽已经和男小三的感情高度升华,难舍难分,何丽加紧了离婚的步伐,连杯子里剩了一点水,都成了她打骂张亮的理由。

没过几天,张亮的丈母娘来了,张亮故意把我叫去做做,他丈母娘来了以后,二话不说,把何丽骂的狗血淋头,还给张亮做了一顿饭,饭桌上,丈母娘说道:“对了,小亮呀,我看上一款银行的投资理财产品,收益不错哦,你呀,把你身上的钱给我,我去投,盈利了全还给你。”

全场鸦雀无声。

我立马插嘴:“阿姨,他打算和我去西藏开酒吧,这钱,我们要用。”

他丈母娘把筷子放下,冷冷地说道:“年轻人,就知道瞎折腾,钱放我账上多好,我给你存着。”

正当大家都没话说时,张亮掏出几张银行卡,对着何丽说道:“密码是你生日,离婚吧!”

小媛替张亮租了一套房子,张亮就一个人住在那里。

一天,我们几个人在餐馆喝酒,却碰到了何丽和他现任老公,他现任老公是肌肉男,何丽娇滴滴地挽着现任老公的手臂,手指不停地的在男人肌肉上点来点去。

何丽现任老公见到张亮,立马走上前去,握住张亮的手:“听说你很伟大,难得你这样的人,喝一杯的吧?”

张亮支支吾吾地:“嗯……好。”

张亮和何丽的现任老公,酒喝的干瘪,话聊的也干干巴巴,只是在何丽的现任老公提到,他们刚买了一辆奥迪Q5,时,张亮苦笑了几次,我倒是气,我知道,他们是用张亮的钱买的。

何丽吧唧吧唧嘴:“嘻嘻,这伟大的人儿,值得我们敬仰!”

这话让大家容不下这对野生男女了,我们想找茬,我凑了过去:“丽姐,遇到伟大的人,咱们喝上几杯大的吧!”

何丽撇撇嘴:“来,玩!”

我大喊:“服务员,上五十瓶啤酒,大瓶儿的!”

我正要拼酒,小媛走了过来,我还没来得及,小媛就抢着喝了起来,她和何丽拼了起来。

之前的我们完全忽视了小媛的战斗力,她大口喝,大口咽。

我们开始起哄,整个酒店的人都在看着我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媛突然倒下了,我赶紧拉起小媛,带着小媛去门口吐,一番痛苦的呕吐以后,小媛眼神迷离问道:“刘爽,你有没有为一个人拼过命。”

我支支吾吾回答不出来。

她笑笑:“我确实一直喜欢张亮,可这孙子,大学毕业以后就和这何丽好上了。”

我还是支支吾吾。

一同学突然出来说道:“这何丽现任老公跑了,留下何丽,怎么办?”

我鄙视地笑着:“翻一下张亮的手机,让他前丈母娘来接她女儿,我们走!”

众人喝彩:“这俩野生男女,今天我们总算是出口恶气了!”

几个月后,小媛告诉我,在合肥存不到钱,想回温州了,离别的那一天,张亮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小媛也没有说话,高铁站灯光下影子若隐若现。

小媛深情地盯着地上张亮的影子。

她只能在影子上释放自己的情感,这是何等孤寂,人与人最凄凉的莫过是不能正常的直抒心意。

小媛走了……

何丽想复婚,张亮拒绝了。

一天小媛深夜给我打电话:“猜猜我在哪儿?”

我说:“海边吧!”

小媛说道:“面朝大海是逗号,春暖花开是句号。”

她又说道:“我本以为小鸟飞不过沧海,是因为小鸟没有飞过沧海的勇气,现在我才发现,不是小鸟飞不过去,而是沧海的那一头,似乎已没有了等待......,我何苦为了一个未知的感情,而去让自己的灵魂无所寄托呢!人生不止,寂寞不已。寂寞人生爱无休,寂寞是爱永远的主题,我和我的影子独处,它说它有悄悄话想跟我说,它说它很想念你。”

我叹了一口气:“那好吧!”

2019年3月,我接到小媛的电话,说她结婚了,张亮没有去,叫我去看看,告诉他一声男的啥样就行了。

男的不帅,很憨厚,但是,我却看到小媛开心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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