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吗?”
灵婆婆望着一脸严肃的南宫正和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李元安,忽然笑了起来:“理由先不急着说,倒是你们几位先天境,最近就没有发现什么怪事情吗,譬如说有几位先天境的朋友忽然间联系不上了?”
闻言花月二老和李元安齐齐变了脸色,尤其是李元安,猛地站了起来,盯着一脸淡然的灵婆婆,面色阴晴不定地变幻着。
徐天不明白灵婆婆为什么忽然这么说,但看花月二老和李元安的反应又似乎确有其事,而且就连孙正奇也是一脸沉思,他不是一直在逃命吗?哪来忽然间联系不上的先天境朋友?
等等!最近发生的怪事情?徐天忽然愣住了,他想起了杨成言那不翼而飞的尸体,再联系灵婆婆的话,除去杨成言已经死了这一点,这似乎也算的上是忽然间联系不上了的先天境?
相比于在场的众人,南宫正是最为淡定的一个,哪怕他也没有想到会从灵婆婆口中说出要对付灵月宫的事情,但在花月二老同行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这次灵婆婆相召,绝不会仅仅只是为了灵石矿出世的事情。
“星元商会的小子,不打算说些什么吗?因为彼岸计划和星元商会本身的性质,你们应该认识并且有办法联络到整个四国之地几乎所有的先天境吧?”
眼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因为灵婆婆的这一句话汇集到了自己的身上,李元安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无奈地道:“这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正如灵婆婆所说,星元商会本身是做生意的,再加上彼岸计划,所以整个四国之地的先天境除了部分隐居山林和新近突破的,几乎都能联系到。
虽说能联系到,但我们也没那么空常去联系,主要也就是和参加了彼岸计划的先天境每隔三个月联系一次,确认下情况而已,过去几年一直都没有出什么问题,但就在上个月的例行联络中,有十位先天境无法联系到。”
“十位先天境无法联系到?”南宫正愣了愣,道:“你说的无法联系到的意思是?”
“通讯玉简没有回音传来。”
李元安耸了耸肩膀道:“星元商会并没有掌握这些先天境的所在位置,而他们对于商会也没那么放心,所以能保持通讯玉简上的联络已经是极限了。”
南宫正微微皱眉,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赢秦一脉下属的先天境,也有两位失去了联系。”
花老忽然开口道:“不过和星元商会不同的是,我们掌握着那两人的居住地,所以在联络不上的时候我和小月亲自去查探过,结果在那边发现了战斗过的痕迹。”
月老接口道:“本来我们以为只是先天境之间的恩怨,毕竟人没死,也就没有太过在意,即便是一个月没有取得联系,也说不定是躲在什么地方疗伤,只是刚刚听李部长说有十位先天境无法联系到,我们这才想起了这事。”
月老的话说完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傻子,在短暂的思考后便是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回到了灵婆婆的身上。
毫无疑问,单就下落不明的先天境这件事,灵婆婆必定是知道些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不然她也不会用这种几乎明示的手段来提醒众人。
“别都看着我啊,我这山谷里可藏不了十几位先天境。”
灵婆婆笑着打趣道,见众人都是一脸严肃,便是收敛了笑意,缓缓地道:“老实说,我没有证据,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些下落不明的先天境,此刻应该都落到了灵月宫的手中。”
灵月宫
环形的平台凌空悬浮在整座灵月宫的最中心处,没有踏步而上的台阶,亦没有任何支柱承重,这便是观月台。
方镜明站在观月台的边缘,负着手漠然地看着空空的天际。
观月台上本没有其他建筑,而如今却是有大量的灵石如一座座小山一般堆积在这里,都是在方镜明的一声令下后从灵月宫的库藏里取出来的。
所有灵月宫的弟子都知道灵月宫即将有大动作和大事情发生,但整个灵月宫上下对此期待之余却又讳之莫深,因为身为宫主的方镜明下了命令,不许灵月宫弟子私下进行相关的讨论,同时除了得到许可的弟子或是长老外,其他人也严禁离开灵月宫。
有些惶急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方镜明不用回头都知道来人是谁,淡淡地道:“是陆灭和言麟回来了吗?”
闻言何炅连忙停住脚步,跪伏下身道:“是的,陆灭从齐国回返,言麟从赵国回返,都已回到宫内。”
“东西都带回来了?”
“都带回来了。”
“那你还要来问我什么?”方镜明的声音中忽然多了几分恼怒:“就照你之前从燕国带回的那些东西一样处理,不许走漏半点风声!”
“是,还有燕王徐獬那边......”
“嗯?”
何炅打了个寒颤,连忙摇头道:“没事,没事,我这就照宫主的吩咐去处理那些陆灭和言麟带回来的那些东西,不搅扰宫主思虑,先行告退了!”
说着何炅从地上起身,转头便要离开,然而还没走几步,身后却是响起了方镜明的声音。
“站住。”
“宫......宫主还有何吩咐?”
方镜明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向背对着自己的何炅,当走到离何炅不过半步之遥的距离时,这才停住了脚步,似笑非笑地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些害怕我呢?”
“不是害怕!是敬服,对,是敬服!请宫主明鉴!”何炅连声说道,额头已然布满了黄豆般大小的汗珠。
方镜明皱了皱眉,却又摇了摇头,转过身往回走去,边走边道:“去告诉徐獬,让他有点耐心,同时也要让他清楚他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至于其他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去吧!”
何炅用力地点了点头,一面调整呼吸,一面迈动脚步离开了观月台,等回到了地面上,这才用衣袖擦去了额头的汗水,缓步向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