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明轩一躺下来,什么也没说,就闭上眼。薇铃一边望着羿明轩安静的睡颜,一边慢条斯理地脱着外裳,希望最后脱完的时候他就睡着了。
过了好一会儿,薇铃终于在磨磨蹭蹭中脱完了外裳,然后轻手轻脚地掀起被子的一角,慢慢在离羿明轩最远的一端钻了进去。
躺好后,薇铃悄悄呼了口气,就这么躺着应该没什么,希望漫漫长夜能安然渡过。刚想完,忽然被子一扯,身旁的羿明轩一个翻身紧紧地压在薇铃身上。
“明轩!”薇铃嗖然大惊,没料到他居然根本没睡着,静静地等了她这么久。
“铃儿,给我,弥补一下大婚那晚的遗憾。”羿明轩蛊惑地嗓音,在薇铃耳边轻声呢喃,手也不安分起来。
“明轩,这里,是佛门净地,不可为了一时私欲,毁了,几日来的一片苦心。”薇铃硬着头皮瞎扯道,天知道这几天百里无剑早就把她的虔诚毁得一点渣渣都不剩。
羿明轩眸中一片火海翻腾,就这么压在薇铃身上,沉默了片刻,手掌在床榻上重重一拍,便从薇铃身上翻身而下,然后下床穿起鞋来。
“明轩,你要去哪里?”薇铃不安地坐起,这大半夜,他是要做什么。
“我出去下,冲个凉。”羿明轩说完头也不回地出去了,不一会儿,“砰”的响起一声关门声。
薇铃吓得顿时出了一声冷汗,好险,安全度过了一个晚上,以后呢?以后的每个晚上她要怎么办?薇铃郁闷地挠着秀发,想不出一点办法。
如果他是方烈,她会断然拒绝他。可是他偏偏是温柔的羿明轩,那么温柔的一个男子,薇铃总是不忍心伤害他,几次话到嘴边,又吞回去。
“王爷,属下前往护国寺外一探查,竟然已经里三层外三层保护得水泄不通,根本进不去。”
听着探子的禀报,密道中百里无剑一声怒喝,折断了手中的剑,没想到羿明轩居然先他一步有所行动。
“王爷,这下估计已经惊动了北魏皇帝,凭我们这些人想要救出云萱公主,简直是以卵击石,我们还是尽快撤吧,再从长计议。”一个彪壮的小胡子上前,凝重地劝道。
“不,我答应过她,这趟无论如何也要带她走,大丈夫怎能言而无信,这次我丢下她,岂不是将她置于危险境地。”百里无剑一脸沉痛,不甘地说道。
“王爷,不好了,地面上的晏悦客栈已经被北魏官兵包围,领头的是谢逍,王掌柜叫我们赶紧撤。”一位侍卫跑进地道,紧张地禀报道。
“王爷,请火速撤离。”小胡子双手一拱,重重跪下。
“王爷,请火速离开。”
霎时,一屋子的随从全都郑重地跪下。
“啊……”百里无剑一声怒喝,狭长的凤眸中不见了往日那股邪魅与不羁,而是满满的怒火。
烦人的祈福好不容易结束了,薇铃终于长长舒了口气,这几天羿明轩终日不离她的身侧,搞得她每天都紧张兮兮的,特别是到晚上,深怕他一个想不开就扑上来,吓得都夜夜失眠。
还好,羿明轩对佛很虔诚,这些天也一直很安分。不过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应付,薇铃才真该头疼。
薇铃坐在宽敞华丽的车驾中,掀开车帘,望着车外浩浩荡荡的队伍,前面是开道的侍卫,后面是一长队的奴婢和守卫安全的侍卫,蔚为壮光。
看来这皇家的气派都是排场排出来的。
薇铃放下帘子,转头看见羿明轩正襟危坐,专注地看着书。明黄的衣袍,纯金的冠玉,衬得他俊逸的脸似乎也镀上了金光,有着说不出的帝王威严。
无疑,这样的男子天生就是与众不同,可惜他的心太深太大,薇铃总觉得他不是她的菜。
“我脸上有东西吗?”羿明轩淡然的声音从沉闷的空气中传来,头依然低着,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地翻过书页。
“哦,没有,觉得皇上越来越帅气,越来越有魅力了。”薇铃忍着心里的不适,强颜欢笑着拍着马屁。
“哦?”羿明轩诧异地抬起头来,眸光一亮直直地盯着薇铃,好笑地问道,“什么时候变得喜欢拍马屁了?”
“这不是马屁,这绝对是心里话,大实话。”薇铃举起手正气凛然的指天发誓。
“若是留不住人,再帅气,再有魅力,有什么用?”羿明轩眸光一扫,一副深情地望着薇铃,眼底闪烁着隐隐的失落。
“咳,皇上说笑了,皇上什么都不说,直接往那儿一站,什么昭仪,美人,贵人,还有一群贵族小姐,立马将您围个水泄不通,到时候我想挤都挤不进去。”薇铃抬头乐呵呵地想象着这一番激烈的场景,噗哧一笑。
“那我就让她们通通滚开,给你让道。”忽然一阵龙涎香扑鼻而来,一张俊逸的脸庞放大在薇铃的眼前。
“皇上还是要雨露均沾才好。”薇铃笑吟吟地连忙撇开头,瞧瞧,她是多贤明大方的皇后啊,古往今来少有的好皇后啊。
“我只想独宠你一人。”话音刚落下,薇铃的身子被羿明轩一捞,牢牢锁在他的怀里,闻着阵阵的龙涎香,薇铃没来由的心里一紧。
眼见羿明轩的唇瓣快要落下,薇铃急中生智,急忙唤道:“呃,我,我头有点晕。”
“怎么了?”这一声果然成功制止了羿明轩的进一步动作,一脸担忧地问道。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今天又太早起来,头就晕乎乎的。”薇铃抚着头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赶紧躺一会儿,到的时候我再叫你。”羿明轩圈着薇铃,低头贴着她的头说道。
“嗯,那我先躺一会儿吧。”说着薇铃不动声色地退开,在旁边的窄榻上躺下。
羿明轩一转不转望着闭眼休息的薇铃,眸光渐渐暗沉下来。
薇铃这几天确实是有点累了,不一会儿人便在摇摇晃晃中,昏昏沉沉进入了睡眠。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许是习惯了马车摇晃,忽然马车一停,薇铃整个人便失了惯性,从窄小的榻上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