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步伐十分迅速,话音未落便到了两少年酣战之处。少女十分着急,叫道:“师兄,快停手!”
陆荻听到声音十分熟悉,转脸一看是赵云溪,便停下了手中动作。富家少年见有机可乘,一脚蹬在了陆荻小腹,将陆荻蹬出一丈开外,陆荻捂着肚子一骨碌爬了起来,脸上表情十分痛苦,这一脚挨的着实不轻。
富家少年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正要冲向陆荻,少女一个箭步跳在了陆荻和富家少年中间,双手往两边一分,大叫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富家少年嘴角流着血,被陆荻打的鼻青脸肿。陆荻也半斤八两,浑身都是伤,左眼被打的高高肿起。少年一见是师妹来了,脸上顿感无光,自己今天算是栽了跟头,居然被一个小乞丐打成这样。
“秦师兄,怎么好端端的跟人打起来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赵云溪疑惑不解又有些关切的问道。
原来这少年正是赵云溪的飞星门师兄秦浩广,今天约好的要和赵云溪一起去后山门内给师傅拜寿。
“师妹,那个穷鬼撞坏了我的马,这两个人,哼,他们二人打我一个!”富家少年恨恨的道,“师妹,你来的正好,跟我一起教训下这两个人!”富家少年感觉自己吃了亏,自然把师妹当成了帮手。
赵云溪一听,转脸看了看师兄的坐骑,这是一匹浑身无杂色的白马,身材健硕,四肢修长,十分神骏,一看就是宝马良驹。只是在马的前腿,明显一条长长的擦伤的血口。赵云溪似乎对这马十分熟悉,上前一步,抚摸了下马脖子。那马轻嘶一声,微微抬头,以示回应。
原来是这人是赵云溪师兄,陆荻心道。一见是赵云溪,陆荻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原来陆荻生平第一次见这样的美貌少女,不免为之倾倒,内心暗自喜欢。见少女再次出现,内心一阵莫名欣喜,似乎内心早已经在暗暗期待。
但看着秦浩广穿戴华丽,模样又英俊挺拔,赵云溪和那匹马又有些亲密,没来由的一股隐隐的醋意涌了上来,随即又自惭形秽,让在一边,不敢作声。
“好了,秦师兄,马儿的伤不碍事,到此为止吧,我们还要赶着去给师傅拜寿呢!”赵云溪看着富家少年,劝解道。
“师傅?今,今天,哼!”秦浩广支支吾吾的道,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这幅模样还怎么去见师傅和众多师兄弟?
秦浩广越想越气,双眼瞪圆,指着陆荻大吼道:“来,来,来,兔崽子有胆子的再打,不打是孬种!”说着上步就要对陆荻下手。
“嘿嘿,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周围的百姓,不知道谁藏在后面嘟囔了一句。
“就是,就是,偷袭别人,算不得好汉!”接着又有人附和道。
“秦师兄!”赵云溪秀眉倒竖,对着秦浩广大喊,伸手将秦浩广拦了下来。“你要再闹,我一个人走了!”
“师妹,他们两人欺负我一个,你不帮我?”秦浩广咬牙切齿的道,见赵云溪生气,秦浩广怒气未熄,但仍然硬生生的停止了攻击动作,似乎很在乎这个师妹的情绪。
赵云溪不再理睬秦浩广,转头看了看陆荻郭一飞和农夫,一见是陆荻,赵云溪微微有些惊讶,笑道:“嗬!居然是你,小乞丐,看不出来,这么能打架!”
陆荻被赵云溪看的浑身发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了赵云溪一眼,发现赵云溪今天的穿戴和那日所见又有不同,一身红色打扮,衬托的面容白皙,眉眼清秀,依然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光彩照人之感。
一看到陆荻高高肿起的左眼,赵云溪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眉头,转眼又看到郭一飞左腿上鲜血淋漓,不禁花容失色,说道:“这位大哥,得罪了,我代师兄给你赔罪了!”。
“小姑娘倒是客气的紧,嘿嘿,不要紧,不要紧,这点小伤何足挂齿!”郭一飞见赵云溪给自己赔礼,一抱拳的回应道,神态略显落寞。
一个年岁较大的家丁走了过来,说道:“云溪小姐,这里的事情交给你孟叔吧,你和秦家兄弟先走,不用管这里了。”
赵云溪一见这个家丁,眉头立刻舒展了开来,高兴的说道:“孟叔叔,还好你过来了,你带这位受伤的大哥去包扎一下吧,还有这个小乞丐,都交给你了,我和师兄还有要事要先走。”
说着,赵云溪把兀自怒气未消的师兄拉到了一边,说道:“秦师兄,我们得赶快走了,要不然来不及了!”
秦浩广重重的哼了一声,但似乎是有更重大的事情不能违背,十分不情愿的跟着赵云溪悻悻离去。
陆荻目送赵云溪离开,若有所失,突然赵云溪回头看向自己,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和惊异。赵云溪发现陆荻正在看着自己,莞尔一笑。陆荻如受电击一般,赶紧咧嘴一笑,以作回应。
“多谢这位小,少侠相救!”陆荻正自发呆,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自己耳朵。陆荻一惊,回过头来,原来是郭一飞艰难的挪了过来,在向自己说话。
陆荻突然热泪盈眶,抽泣的问道:“你是郭叔叔?“
郭一飞心头一震,瞪大了眼睛看向陆荻,双手抓住陆荻的胳膊说道:“你,你是陆荻?”
“郭叔!”陆荻扑上去抱住了郭一飞,呜呜呜的大哭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居然是你,居然是你,小鬼,长这么高了,哈哈哈哈!“郭一飞仔细一看眼前的少年分明就是失散四年的陆荻,禁不住大笑的说道。
“啊!哎呦!”左腿伤口一阵剧痛,郭一飞才想到自己腿伤严重,刚才高兴异常,居然忘了有伤在身。
“郭叔叔!你伤的重不重?”陆荻一听郭一飞声音不对,立刻松开了拥抱,关切的问道。
“不碍事...啊!”郭一飞嘶哑的惨叫了一声,刚才一动已经再次触动了伤口,疼痛剧烈异常,他这样铁铮铮的汉子也难免要失态。
孟姓家丁刚刚给了农夫几串铜钱,打发了农夫,他见郭一飞伤重,关切的走了过来。“小可孟和光,见过这位好汉!”孟姓家丁谦和的说道,“这位好汉,多有得罪,好汉有伤在身,赶紧包扎要紧!”
郭一飞见孟姓家丁为人谦和,一副老实人的模样,便有几分好感,一抱拳,说道:“岂敢岂敢,在下郭一飞,不过是小伤而已,不必大惊小怪。刚才那个少年是谁,如此嚣张凶恶,恐怕以后行走江湖要吃大亏!”
“哎,这少年是城北飞星门高徒,我家赵小姐的师兄。这少年是秦家最小的儿子,从小娇生惯养,脾气当真是坏的紧!”赵家家丁孟和光边说边摇头,看样子对着少年的行为也是非常无奈。
郭一飞一听是飞星门之人,略一吃惊,又听说是秦家之人,便有几分厌恶,说道:“原来是秦家的,哼,要不是看他年纪轻,老子今天不会放过他!”
原来秦家是三江城有名的武术世家,只不过秦家之人多是嚣张跋扈之辈,名声十分不好。不过飞星门却是三江城顶级的门派,门内高手众多,掌门廖建元乃是三江城几大高手之一。
孟和光一听郭一飞憎恶秦家,微微一惊,脸现担忧之色,岔开话题道:“郭大侠,还是疗伤要紧!”
孟和光是赵家保镖,身上伤药包扎之物齐备,就地为郭一飞将腿伤包扎好,又给了陆荻一颗内服的药丸,说是可以消炎化瘀。郭一飞疼的脸色发白,额头汗珠涔涔而下,包扎好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孟和光拿出十两银子欲送于郭一飞和陆荻,郭一飞坚决不收。带着陆荻与孟和光就此别过。
陆荻架着郭一飞,走到了一处偏僻所在,二人坐下来休息。
“郭叔叔,你的腿怎么瘸了?”陆荻急切的问道,陆荻不能接受郭一飞腿瘸,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哎,小鬼,说来话长!”郭一飞神色黯然的道,已经没有了当年义气风发的侠士气盖。郭一飞很快又转为欣喜,这些年他也一直在试图寻找陆荻,一直没找到,还以为陆荻多半遭遇了不测,不想今日在此碰到,当真是喜出望外。
二人一别四年,自然有许多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