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凛寒拿走了初雪那一杯,她主动又拿了一杯。
“姑娘觉得怎么样?”
“有些苦……”
砚己道:“姑娘觉得苦也属自然。”
都说人间有仙品,茶为草木珍,美誉入杯樽,茶之荣也;浓茶解烈酒,淡茶养精神,花茶和肠胃,清茶滤心尘,茶之德也;乌龙大红袍,黄山素毛峰,南生铁观音,北长齐山云,东有龙井绿,西多黄镶林,茶之生也;茗品呈六色,甘味任千评,牛饮可解燥,慢品能娱情,茶之趣也。
而他泡的是只是清茶。
喝的其实是人生。
很多人喝出来的都是苦味,人生旅程平坦,无大风大浪。
“我女人说苦,你没听见,还不快加点糖。”
“殿下若再聒噪,小僧就得请你与我佛交谈了。”
“臭和尚,信不信我拆了这寺庙。”
“不信。”
“……”
慕凛寒吃瘪,脸都铁青了,初雪拉了拉慕凛寒的衣袖,“阿坏,你可以陪我去逛逛寺院吗?”
“走吧。臭和尚长得这么丑,难为你看他这么长时间。”
原本是初雪拉慕凛寒,后面成了慕凛寒拽初雪。
走到门外后初雪偷偷问:
“阿坏,什么时候你嘴巴这么毒了?”
“哼……”小媳妇来了相国寺就不在意他了,眼睛在臭和尚身上了……
“到底怎么了?”
慕凛寒不回答,只是拉着她走。
慕凛寒不说,初雪也不再问了。
慕凛寒心里面轻嗤,小丫头,明明想知道,现在却又不问了,他是绝对不会主动告诉她的。
“想知道?”
初雪撇嘴道:“哼,不想。”刚才人家问都不说,现在他想说,可她不想听了。
“你这小丫头……给我听好了。”慕凛寒站定,略微用力揪着她的耳朵,“我,非常不喜欢你看别的男人的那种眼神,你只能那个样子的看我,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人?”
说着,慕凛寒的眼神还幽怨了起来。活生生一副委屈小媳妇的样子。
“好啦,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哼……”
慕凛寒背着手走开,初雪紧跟了上去。
傲娇的大公鸡啊!
慕凛寒带着初雪逛便了寺庙,这天,初雪想去找砚己问问天孤的事,门还没踏出去,就被拦下了。
“哪儿去?”
“我……想去……拜佛。”
“说实话。”
“找砚己大师……喝茶。”
“是和尚,不是大师,你竟然要背着我去私会男人……”
“没有啊,就是喝茶,要不你也一起去?”
“废话,我不去,谁知道会不会有点什么事。”
慕凛寒和初雪到砚己院中时,砚己正在煮茶。
“和尚……”
“两位施主坐吧。”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些不安。
“多谢大师。”然后,慕凛寒瞅了她一眼。
相国寺门口,传来铃铛声。一,妙龄少女蹦蹦跳跳兔子般前来,扫地的僧人却如同见了阎王般跑得飞快,地上只留下了扫帚。
少女上前捡起扫帚道:“真好,我们又见面了。”
扫帚: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少女抱着扫帚进了寺院,而扫地小僧疯疯张张跑进砚己院中。
“住持快跑,铃铛姑娘又来了。”
正在斟茶的某高僧手突然一抖,茶倒出了杯子。
慕凛寒“啊――”一声,“和尚有桃花了?你看,多亏我挖走你院中的那棵桃花树,不然你能有这桃花运?之前那么多年都是光棍一条,我挖走了这棵桃花树,你就来了桃花运,定是那桃树压住了你的运。”
初雪戳了戳慕凛寒,“既然不吉利,你干嘛要挖进自个儿院中?”
“就我这体格,还怕没有女人。再者,我有你就够了,拿那棵树挡挡其他的桃花也还是不错的,毕竟,我担心你在家中酿醋坛。”
“……”你都酿了一房子的醋缸。
砚己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
“小僧要去金殿诵佛,失陪。”
初雪刚张开嘴,话又被慕凛寒抢走了。
“赶紧走,身为一个和尚都没有一点的自觉性,不知道打扰到我与我媳妇了吗。”
初雪在慕凛寒胳膊上掐了一下。
要点儿脸皮皮不好吗?
砚己出了院门,脚下便生了风。
“我去下藏书阁。”
身后的小和尚点头道:“住持放心,我都懂。”
砚己进了藏书阁,立马关门上锁,他对这位报恩的少女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不过是给了她一杯水,人家就要以身相许,孽缘啊!
为了不让自己乱想,砚己从书架上拿出清心普善咒开始读。
没过多久,“大师,你在读什么?”
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砚己放在书页上的手指不知觉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