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望到了极点。
我甚至能想象到我最后脱水而死的悲惨模样,在沙漠行走本来就很困难,各种负面的状态让我步履蹒跚像喝醉了酒,我不想停下来,因为我不想就这样悲惨死去。
我几乎是闭着眼睛走的,九月我抱不动也不想去抱,不过令我十分惊奇的是,九月居然会选择跟着我走。说来也对,除了我,它还能去哪里呢?
不过接下来的这一幕简直让我无法相信,也就是在此刻我好像知道了,原来我最大的敌人不是我自己所谓的孤独感。
我的头皮开始发麻起来,我忍着沙子的温度趴了下来,像一只捕猎猫科动物一样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或者说,我自己。
为什么我这么确认是那个是我,不是因为远远看去的容貌身形动作,而是因为我看到了他肩头的猫,九月。如果说只是一个我突兀地出现在我面前,我只会认为他长得极度像我而已,但是如果再加上九月,那就性质就变得不一样了。
所以说,我要面对的是另外一个自己?我忽然感觉到自己快要爆炸了,我说不出来我现在的心情,这一切与我进来前的初衷完完全全的背离了。
我忽然想到了自己,我是这么来到这里的,这一个瞬间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迷茫,我好像想不起来很多事情了,甚至于说我连我这么进来的都记不得了,我大脑里面好像都是一些嫁接的碎片。
我是我吗?我不得不问自己。
难道对面的那个才是我?而我才是对面的我的敌人?这简直是一件最恐怖最诡异的事情,我疯狂地摇头。
难道两个都是我,或者都不是我,只有当我们还剩一个的时候我才是真的我?我有些不敢继续往下想。
我半跪着怀着难以言说的心情,举起了手中的枪,用抢指着背对着我的我,九月从他的肩头跳下来端坐着望着他正如九月在我身侧端坐着歪着头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