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无法去找到几个合适的字眼,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我打开电脑,打开word文档,随手敲几个文字,我就能构筑一个小型世界,大概是注视几秒,反正我就会被一阵爆闪的光给拉那个世界中去。
.......
我的手指在键盘的重复几个键位反复跳动。
三分钟后那阵刺眼的光束带走了我。
我几乎压抑不住我内心的悸动,同样也抑制不住那种穿越的虫洞般的痛苦,我的身体连同灵魂都快扭曲了,我再次忍受着。
事情是这样的。
时间已经是二月份的月末,距离学校开学也已经过去有好几天了,作为一个大五最后一学期的老学长,手上的毕业设计还在一尘不染地等着我着手去做,然后负责毕业设计任务的老师则还给我们这些闲杂人等布置了一系列零零散散却很费心神的工作。在上完这学期唯一一次的年级大课后,回到出租房的我选择百无聊赖盯着设计任务书发呆。关于发呆的原因倒不是毕业设计任务有太多要麻烦--还没开始着手做所以说麻烦还太早,只是近来各种各样的琐事在闹在缠绕。而就在我烦心躁乱的某一霎那,一阵强光没有任何预告乍然来临,从屏幕上爆闪汹涌而出,那种恐慌都还没来得及从我脸上完全浮现。大概是因为过分的惊吓吧,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喊不出任何的哪怕一丝一毫的声音,比之那些年鬼压床的破梦,这简直难受一万倍。大脑中唯一清明的感觉就是强烈到极点的痛苦,其实说起来对于有过断手断脚经历的我来说,我的承受能力还是不错的,但这种痛苦比起我断了手指、脚踝骨折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怎么去形容我当下的感受呢,就好像用尽吃奶的力气去拧一块给婴儿专门设计使用毛巾那样,我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一块块就在刚刚被折碎的骨头连同渣滓满满的都要刺入血和肉中,然后再在肉里血里疯狂旋转。不过,幸好的是,紧接而来是一阵空洞神秘的虚无感,虽然我不喜欢,但这种虚无感瞬间就代替了方才强烈到可以让人扭曲的痛苦,不过我有些记不清这种虚无感究竟持续了多久,三秒或者三小时?三天或者三十年?我说不好,但是当我想要去大口呼吸来缓和刚才的剧烈疼痛时,我竟然吸不到任何一口氧气或者说这里连空气都没有了,我好像漂浮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的真空里。而更令人惊奇的是,经历了那些之后的我竟然安然无恙毫发无损,这种类似窒息却又根本不用呼吸的感觉真的令我很难受。
我最终还是睡去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我睡去的,或是惊恐,或是疲惫。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睁开眼睛我发现我好像已经不在我的电脑前了,但是我的大脑却清醒地不像是一个梦境。但是这肯定就是一个梦境,不然谁可以给我一个完美并且合理的答案,来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
我一定在梦里,只是那种害怕和惊恐依然占据了我的身体,这里的环境安静地有些像鬼屋,落针可闻,我轻轻的自言自语了几句,又颤颤巍巍地摇了摇我略微发懵的头。
仔细审视盘查了一下自己,上上下下摸了一遍,还是我断过的手指,受过重伤多年不消肿的右脚踝,两天没洗略显得有些微油腻的头发,无疑这就是我自己。看向周围的一切,我好像身处在一个长长廊道里,抬头看去头顶是一盏崭新的发着柔和光亮的灯,廊道的左右则两边是一扇扇紧闭的房门,房门是木头的上面还雕刻着一些精致的纹理,房门的上方几寸是一块写着xxx的牌子,而着一扇扇的木门与木门之间是一长条一长条的扶手,望向那廊道的尽头,还有一个装饰精美的护理站,在护理站的前方放着几辆安静的轮椅,只不过空无一人。
这就是一个梦。
我只能这么告诉我自己,如果这不是一个梦的话......不可能,这就是一个梦。
所以我开始尝试着让梦中沉迷无法辨别事物真伪的自己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