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这都能算出来,是知道凶手是谁了吗?”冯捕头问。
“禹安从我们黄鸭镇以北被称为晟北,晟北四大杀手冯捕头应该很了解吧。”
“难道真是他?”冯捕头摇摇头,“可是他已经死了三年了。”
“三年前在斤朗县也发生过命案,和这三名死者一样,身上都有三处刀伤,心脏处是致命伤。”独眼天师把五枚铜板从新排了个图案。
李为风在远处观察独眼天师的神情,他不苟言笑,始终板着脸,不停地玩着手上的铜板,在桌上排列了一个图案,又一个图案。
宋连云莫名的觉得这个天师此刻的动作,有些熟悉的感觉。
不知在什么时候,她的印象中似乎有一个人经常不停在摆弄着五个铜板,面无表情。
独眼天师早就看见他俩了,他给他身边伺候的人一个眼色,立刻有人上前来招呼他们,让他们在另一桌子前坐着稍等片刻。
“他虽然在晟北四大杀手中排名最末,但也是月啸门培养出来的顶尖杀手,你觉得他真的那么容易死吗?”独眼天师将铜钱放入怀中,收拾了一下站起来,“不过他杀的人基本都不是好人,所以在江湖中的口碑还是不错的,甚至有人把他视为除恶的正义之士。”
“你的意思是,如果真是他做的,那就不管了吗?”冯捕头有些不悦,“就算他杀的是奸恶之人,可那也是一条人命,轮不到他来下手。况且他还杀了知县的儿子,不把他抓住,那如何能交差?而且就你所说,他还可能再次杀人,那黄鸭镇连续出几条人命,怕是会惊动知府,那就不好了。”
独眼天师说,“我能看生死,测吉凶,算姻缘,识气运,却不能晓将来。眼下的局势,于他而言是凶于你而言是平,于他而言是生,于你而言也是生,你要识大局站对位,一个知县又如何,一个知府又怎样,就为了这个去得罪月十二门派最隐蔽的月啸门吗,为什么这个培养杀手的组织,却很少有人为难他,让他发展壮大,成为十二门派之一,我们煜国开国二百余年,出过多少名捕,为什么没有抓到过一个他们的杀手?当真是捕头都没用吗?你自己想想。”
冯捕头恍然大悟,月啸门肯定有朝廷里大官练习,自己一切小小的捕快自然是惹不起的。,“我明白了。还请天师指点下一步如何做。”
独眼天师闭了下眼睛,“既然他三年前已经死了。那死人如何杀人?现在你有两个方法。第一,找一个人充当凶手。第二,就说是他的鬼魂作祟。如果你不揭穿他还活着的话,我想他便不会再为难你,也许就此作罢,不在你黄鸭镇在行凶了。”
冯捕头还是将信将疑的说,“三年前有很多人都指认了他的尸体,我还是不怎么相信,他还活着,而且继续杀人。”
“很多时候眼见的不一定是真。不相信的很可能才是实。若你不觉得他是凶手,那就再找一个凶手出来便是。言尽于此,你与我有恩,我不会害你。”独眼天师说完,走到李为风和宋连云面前,“两位小友,让你们久等了。”
李为风站起来抱拳道,“不知前辈找我们何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位小友请跟我来。”
李为风和宋连云由独眼天师带路来到了他的宅邸,一路无话。
独眼天师住在一个很多人居住的院子里,这些人都在院子里,有的在洗衣服有的在挑水,还有的站在那里不动,约有二十个人显得院子格外狭小。他们与正常人不同,肤色苍白,手脚僵硬。
宋连云走在李为风身后,拉着他的袖子,不怪宋连云害怕,李为风也觉得这里有点阴森。
“两位小友请坐,小舍清寒,只有些粗茶可招待你们。”独眼天师说着拍了拍手,刚刚在院子里站着的一个人便去泡茶,很快把茶水端到他们面前,李为风看到来人动作虽然僵硬缓慢,手还是可以弯曲,并不是完全的僵直。
“小友不必害怕。这些人不过是一个朋友寄放在我这里的。”独眼天师看宋连云把李为风抓的紧紧的,对她说道。
“他们还活着吗?”李为风问道。
“当然,不过他们都是将死之人。”独眼天师道。
“什么意思?”
“我的那位朋友不忍心看到他们年纪轻轻就驾鹤西去,便用手段封住了他们最后一口气。”
“是秋华堂的天阴神功?”李为风惊到。
“小友也听说过?不错,我那位朋友正是秋华堂的人。”
李为风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拍了拍宋连云的肩膀,“都是活的,不用怕。”又对独眼天师说道,“请问,您刚才和冯捕头提到的那三起命案的凶手,那个他,倒底是谁呢?”
独眼天师道,“他叫莫栩。是很出名的晟北四大杀手之一。”
“那三年前他快死的时候,是你的那位朋友,用天阴神功封住了他最后一口气,所以他并没有真的死掉。”李为风喝了口茶接着说道,“秋华堂善用巫蛊之术,他们控制正常人的心智都有可能,别说控制一个让天阴神功封住最后心气变成的活死人了。”
李为风看着独眼天师,“恕在下冒昧,在天人客栈杀了三条人命的凶手,是你或者你的朋友让他做的吧。并且他现在就在院子里这些人之中。”
“小友还真是聪明,的确莫栩就在这里。但是我是不能控制他的。”
“那就是你的朋友做的了。你之所以去找冯捕头说了那番话,是想让他知道莫栩还活着,但又不想他还活着的事公之于众。”李为风道。
“自然。”独眼天师看了看李为风,有看了看宋连云,“现在还不是时候,只需要让老冯知道便可。不过今天对于我而言,有意外的收获,就是遇到了你们。这位姑娘,你可曾认识我?”
宋连云认真的看了看独眼天师的脸,摇了摇头,她只是在客栈里看这天师摆弄五个铜板的动作觉得有些熟悉。但是仔细看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吗。”独眼天师有些失望,“大概是我认错了,你很像我的一个妹妹。”
“那你应该是认错了。”宋连云道。
独眼天师站起来看了看天,闭眼,她应该是不记得了,那年变故之后她到底遭遇了什么呢。
良久独眼天师把一个手链交给宋连云,“虽是我错认,到底也是有缘,不瞒姑娘,你命里孤星,克人克己。不光会给周围的人带来灾难,自己也会英年早逝。这个手链送你,据说它是护主的宝物,希望它能佑你平安。”
宋连云一下僵在那里,又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又是这样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