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棋子落到了刚才的位置。“是皇上的意思吗?”他问。
一身女装,长相美丽的男子,已经让王启的棋无处落子,王启在做困兽之斗。
男子笑了笑,“自然是,王爷还要挣扎吗?”
王启把新拿起来的棋子放回棋盒中,“公子好棋艺,本相自愧不如。”
“左相是聪明人,做好你该做的事,你还是万人之上的左相。不该你想的事,不要去想。要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男子说着站起来离开,王启把他送出了丞相府。
看来诛仙门已经完全属于圣上的势力了,连诛仙门的长老都加入暗影。如今大计划只能放一放了,一日不成为皇上的心腹,就这一日要过这战战兢兢的日子。王启的脑海中浮现了白婉梨那妖娆的身姿,也罢,忍一时而谋长远,为了对你的承诺,也为了我们的将来。
萧霖从丞相府出来,又去了几家青楼转了转,里面的老鸨都以为他是女人,认为他来抢活的,不怎么待见他,萧霖拿出了足够多的银两,把里面说的姑娘都叫出来都看了一遍,最后都摇摇头走了。碧云楼是他走到的第六家了,这家青楼也是皇城里排的上号的了,里面姑娘也不过如此。他无趣的从里面出来,突然看见了对面当铺里有个似曾相识的面孔。
李为风也注意到了他,这个人不就是在武林大会第三轮打败他的那个诛仙门的人妖吗?
萧霖也认出了李为风,他走到有宝斋门口,“呦,公子好久不见啊。”
“公子有什么要当的吗?”李为风是有宝斋的伙计,就算曾是这诛仙门弟子的手下败将,但客人为尊,只好笑脸相迎。
“公子原来在这里做事啊,”萧霖走了进来,“没想到一个当铺的伙计,也敢去参加武林大会,凭你这不入流的功夫,能坚持到第三轮,是该说你运气好呢,还是该说他们太弱呢?”
“在下只是一个游侠,自然比不得诛仙门,不知公子可有东西要交易,毕竟这里是当铺。”李为风依然摆着笑脸。
“诛仙门离此地千里之遥,我一路走来,也听说了这有宝斋在皇城中的名气。”萧霖穿着诛仙门的女装,他轻轻的敛起裙摆,在正中间的桌子旁坐下。“听说你们有宝斋,不光可以当东西,还可以买东西。”
“是,公子需要什么?”李为风道。
萧霖从衣袖里拿出一张帛书,上面画着一个刻着许多花纹的玉壶,虽然很像花瓶,但李为风还是认出那是一个浅口玉壶,上面画着祥云图案。
玉壶曾在晋隋朝极为流行,当时皇族和达官贵人家中都会摆着很多件,以前用来泡茶的,后来因为制艺精巧,且在日光或者月光下波光流转甚为美妙,并有多位诗人为玉壶赋诗,成了珍贵的收藏摆件,是显示身份地位的标志。最早由西南小国宁遂国进贡而来。宁遂国国土虽小,但地质复杂,多溶洞多矿山,翡翠晶矿遍地都是,是名副其实的珠宝国。
这么好的地方,不光晋隋朝看着眼热,其他一些小国也虎视眈眈。终于晋隋朝发兵夺地,宁遂国一向由晋隋朝庇护,懈于训练军士,士兵基本没有什么战斗力,一旦落败便溃不成军。不到七日便被全部占领。
晋隋朝国君派人寻找宁遂国的手艺高超的玉匠为皇室制作玉器。然而活着的玉匠不过数十人,精通玉壶制作的只剩两人。宁遂国国君在国破家亡的时候,一把火点燃了自己的宫殿,他的侍卫听命放火烧毁了皇宫,砸毁了宫里所有的珠宝玉器,数万人葬身火海。
晋隋朝国君,听闻皇宫里的宝贝都没有了,着急的不行,谁不知道宁遂国价值连城的珍宝都在宁遂国皇宫里。他随后又派人寻找宁遂国的玉匠工匠,谁是他们听闻皇上自焚的消息,一个个抱着士可杀不可辱的决心,也都通通自焚,并将家里烧个精光。晋隋朝的士兵寻了数月终于寻回了仅剩的十几名玉匠。他们都被软禁起来,成日里制作玉器毫无自由可言。精通玉壶制作的两个玉匠更由多人看管,怕他们自尽,每时每刻都有人守着。后来玉壶制作又加入许多晋隋朝的风格,花纹和形式也有所改变。
因为宁遂国玉壶制作技艺早已失传,所以后面大多是工匠按照古书记载和真品的样子仿制的,甚至还有的工匠凭自己的想象做的。所以现在市面上的玉壶什么形状都有,便没人去纠结他们的风格图案纹理样貌,只看玉质好不好便定价钱。
因为在当铺干活,为了鉴定别人当的东西是否值钱,自然要对各种珠宝文玩加以了解。所以李为风也是看了不少史书,掌柜的也给他普及了不少知识。
之前宋连云当的那个玉壶,虽然是废帝所有,但玉壶样式在民间也常见到,所以并不稀奇。
而这个帛书上所画的却不一般,李为风觉的这上面画的玉壶似乎和自己看过的哪本书一样,很可能晋隋朝的玉壶。若是,那便是超过七百年的古董了。
“回公子,本店并没有这样的东西。”李为风答道,要是有七百年的古董,那掌柜的还不乐开了花,早就把它供起来了。
“是吗?可我听说不久前,你们掌柜的因为偷窃过皇宫里的玉壶被抓起来了,可有此事?”
“却有此事,不过是个误会,那玉壶是别人当的,不过是个很平常的玉壶,跟这长帛书画的完全不一样。后来官府查明,也将掌柜的无罪释放了。”
萧霖把耳边的发丝撩起来,光滑白皙的侧脸甚至比一般女人还要姣好。“这样啊。”他似乎有些失望,随即抬起头,“听说你们掌柜的见多识广,也许她见过,不知她可在?”
“那真是不巧了,掌柜的有事出去了,不在。”李为风将帛书还给萧霖。
“那日武林大会,在下惨败与萧兄之手。一直对萧兄的武功剑法很是佩服,本以为你能一举夺魁。”李为风顿了顿,“好在是诛仙门夺魁,都是你们一派的弟子,是谁也就不重要了。”
萧霖笑了笑,深邃的眼眸微咪了一下,“你是说我不如肖成剑吗?”
李为风也坐下来,给萧霖倒了一杯茶,“正是。”
萧霖接过茶,“随你怎么想,我不会去争这些无趣的东西。不过第一一定会是诛仙门的,而肖成剑道正合我意。”
“为什么?”李为风道。
“因为他的野心比掌门有过之无不及。他可能让诛仙门走向昌盛。也可能让诛仙门覆灭。”萧霖给自己倒了杯茶,“我看你虽然武功不行,但人还不错。不如我们结为兄弟如何,今后生死与共,肝胆相照。”
李为风有些惊讶的望着萧霖,没想到这个女兮兮的男人,也能说出这豪放的话,看来他只是喜欢打扮成女人而已,内里还是爷们。
“自然是好。虽然我们比武抓阄的时候看到过对方的名字。但还是正式介绍一下吧。我叫李为风,今年二十,临江洲人。”李为风道。
萧霖正式的抱了抱拳,“我叫萧霖,比你大三岁,诛仙门第六长老,清洲人。”
“想不到萧兄,如此年轻竟是诛仙门长老。”李为风赞叹道。
“不过是继承兄长的位置,名不副实。”萧霖摆摆手,“那我为兄,你为弟,我们这就结拜吧。”
李为风和萧霖跪在三炷香面前,八拜成交,结义为兄弟,誓言同生共死。
萧霖看着李为风,如今便是他的义弟了,嘴角的笑意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