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毫不掩饰他的热烈,尽情的徜徉在大地上。阳州城的一个宅邸内数十名的姑娘翩然起舞,其余男子们吹弹着手上的乐器,七弦琴九弦琴筝与琵琶,萧与笛齐声而奏,俨然一场视听盛宴。
李为风是见过一点世面的,小时候十二王府家宴或是过节的时候也是载歌载舞,好不热闹,李为风和母亲虽然是在后面干粗活的,但也有机会看到过几次,那是他觉得王侯身份,竟是如此之好。
“你是何人?”突然有个男子向站在门口的李为风问道。
“在下李为风,听闻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丝竹堂总舵就在这里,所以特来拜访。“
“你是来学乐器的么?”男子走上前来示意他进门到一旁安静的地方说话。
“是的,贵派声乐和舞艺闻名天下,在下慕名而来,愿拜师学艺。'李为风很有礼貌的回答。毕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还是谨慎起见,见机行事的好。
“你可有推荐信?”男子问道。
“没有。还需要推荐信吗?”李为风道。
“我们丝竹堂虽然对外开放,来听曲可以,但是想学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需要本派弟子的推荐信。”
“这样啊,推荐信在下没有,但是我有这块玉牌,不知可否有用?”李为风拿出一块玉牌,玉牌上精致的雕刻着一个白字,另一面则是一个圆形图案。
男子接过玉牌,仔细端详起来,觉得有些贵重,不像是寻常人家所有的,倒像是江湖门派或者达官显贵的身份标志,但他不知道这到底代表了谁,只得说,“公子稍等一下,在下去回禀大师兄。”
丝竹堂的大师兄也搞不清楚这玉牌代表的人物,正好掌门大人今日在府,便拿去给丝竹堂的掌门当今的武林盟主金浔川瞧瞧。
舞停了,丝竹仍响只不过变为单一的乐器了,院落里的男女们都在弹一种三弦琴,曲子不难,但是很轻快。
李为风在会客厅见到了一个面相英俊笑容和蔼的中年男人,他先自我介绍,“鄙人是丝竹堂的掌门,我叫金浔川,不知阁下大名?'
李为风第一次与门派掌门相见,况且他又是武林盟主,难免有些紧张,他顿了一会,抱拳施礼道,“掌门客气了,在下李为风,禹安临仙州人。”
“你们退下吧,我要单独跟李公子谈谈。”金浔川屏退了周围的人。”玉牌是白姑娘亲手给你的吗?“他问。
“嗯,您也认识我掌柜的?“李为风有些惊讶,想不到堂堂武林盟主居然认识我掌柜的,看来有宝斋真是有名啊。
“掌柜的?”金浔川惊讶了一下,又笑了,这丫头到底有多少身份呢。“我与白姑娘是旧相识了,只是有几年没见。她现在在做什么,她过得好吗?”
金浔川的语气明显带着关怀,李为风觉得他与掌柜的定然关系不错。李为风被邀请坐下来,“掌柜的现在经营一家当铺,生意挺好的,过得还算滋润。
“那就好。“金浔川笑了笑,仿佛很开心。
“我看公子不像是来学乐器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丝竹堂,或者要我帮忙?”金浔川道。
“不瞒您说,确实有事相求,听闻您是江湖上的万事通,在下有点事想问下您。”李为风站起来施了一礼。
“你说。”金浔川点点头。
李为风拿出父亲四十岁寿辰上母亲为父亲作的一副丹青,“回掌门大人,这幅丹青上的人就是在下的父亲。父亲在一年半之前留下一封写着珍重勿念的书信后就失踪了,至今依然毫无音讯。不知掌门大人可知晓相关的消息吗?”
婢女给他们送了茶来。金浔川拿着茶碗,轻起茶盖闻了一下,今年新摘的杏花春,似乎格外清香。他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碗说道,“一年半之前,就是禹安之变的两个月前。据我所知,一年半之前江湖中有好几个门派皆有弟子失踪,我猜测失踪的人皆与禹安之变有关。不知你父亲可与当今圣上,或者说与十二王爷有所关联?“
“父亲他是十二王府的侍卫。”李为风道。
一年多以前十二王爷密谋叛变,在煜国都城禹安集结数万军士包围皇城,崇孝皇上被俘自尽,尸首被弃之城外乱葬岗。十二王爷顺势登基,登基当日便改年号为乾丑,尊自己为明祯皇帝。后又着手清理废帝之余孽,处斩,流放,削爵,贬黜,一时之间各官员提心吊胆,纷纷以各种方式向新帝表明忠心。史称禹安之变。
“那就不错了,你父亲既然是十二王爷的人,又是侍卫,多半已经是加入了暗影,据我调查得知,那些门派失踪的弟子都是暗影的成员。”
“暗影是什么?”李为风不解道。
“是当今圣上的秘密亲卫,负责保护圣上的安全,为皇上提供情报,为皇上做事的人。这样的组织每朝每代都有。只不过以前朝廷是朝廷,江湖是江湖。而从废帝崇孝皇帝开始,他的秘密亲卫叫做棋社的组织就已经开始从朝廷涉及江湖了。一旦加入这样的组织就要跟自己的家人告别,隐姓埋名,听从皇上的安排。“
李为风大概听懂了,“那父亲在暗影可安全?”
“这你放心,他们都是皇上的亲卫,虽然没什么官职,但是权利很大,除了圣上他们可以无视任何人,包括现在权倾朝野的左相王启若遇到他们估计也不敢多说一句话。”金浔川道。
“可也不能确定父亲是不真的是暗影成员,若是倒也安心些。”李为风像喝酒一样将茶一饮而尽。
”我会帮你留意的。“金浔川盯着李为风道,“我看你眉目俊朗,脚底生风,也是个习武之人。不知是哪个门派的高徒?”
“在下无门无派,不过喜爱武学而已。”李为风道。
“是吗,我看你是弱冠的发髻。”金浔川又喝了一口茶,虽然小点,不过样貌倒也不差。
“是,不知掌门大人年岁如何。”李为风问道,这位武林盟主比想象的好说话多了,李为风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四十又六。怎么,对我的年纪有兴趣?”金浔川笑道。
“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呢,您看起来丰神俊朗,也就三十多岁样子。”李为风也笑道。
“你倒是会说话。”金浔川摸摸他短短的胡茬,“你看白姑娘如何,你若是有意,鄙人愿做这月下老人。”
“啥?”李为风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