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苏子苒把围巾大衣一一放在置物架上。
她觉得很烦,想抽烟。从书柜里掏出打火机,她倒在刚铺的地毯上。
本来是戒了的——和韩易一起。
细细的烟从那点星火里冒出来,整个房子充满着令人沉迷的味道。
只一口,刚燃起来的烟又被人掐断了。
“哼,”高傲的声音从鼻子里冒出来,不知是对谁的不屑。
亲情是血缘所决定的。
因为对自己的愧疚,她轻而易举就得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母爱。
又因为血缘或是好奇,她收获了来自同胞妹妹的感情。
友情不过是朝夕相处积累下来的习惯罢了。
谁都一样。
只有爱情是莫名其妙的。那个冲进她的生活里,拉着她大声喊着“跑!”的人不会有第二个了。
“可惜,没有了。”头顶上的天花板因为外面的光源映出来屋子里家具的模样真是张牙舞爪。
眼泪从眼角滑落,她睁大眼睛仿佛是想不被泪水遮了视线。
那个问题,不像是满怀热情的陈一粟能问出来的。
是因为和自己待久的缘故吗?
记忆就像是一个个像骨诺牌那样排列的画面。某天在脑海里看到一张,左右延伸,前前后后又不知道扯出多少不知真假的事。
关于他的第一个画面是什么时候?
“啊呀啦,啊,ta好像没有妈妈呢。”
不管到哪里都是一样,总有人把她当另类,十二三的年纪尤为如此。苏子苒本打算回头瞪他们一眼,结果回头却看到一个乖巧的男孩子红了眼眶。
“听说是小三上位呢。”稚嫩的声音学着大人们的尖酸刻薄。
考完试,她路过他的桌子,右上角贴着考生的名字和考号。
陈一粟这个名字意外的好记,一中的广播站第一次念出这个名字时她就记起来了。
但她对他的印象也不过如此而已。
基本上每一次的情绪波动时,都会放大对周围的感知。而这个记忆总是会在下一次同类情绪出现时浮现在脑海里。
这是非常痛苦的。
这样想想倒是愤怒的时候记忆里最薄弱了,而发怒的源头的委屈却是截然相反,委屈这份记忆夹里的记忆总是反反复复被拿出。
不抽烟,喝点酒应该没事。
苏子苒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往嘴里塞了颗米氮平。
支撑的那个神经元是什么来着?
那神经元的名字她已经忘记了,想起到开心的激素,她只能记起多巴胺。
“啊……”头痛。
明明吃了药。
脑子里满是韩妈打来电话的声音:“韩易转了专业,过几天就要回学校了。小苒……或许你离开是对的。”
该高兴吗?韩易重新振作了起来却是建立在她离开的基础之上?不,她很难过。
这也许就是失恋吧,只是这样的不被需要的感觉放大的情况,原本也不是很重要,或者说是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
为什么要用着最温暖的阳光,充满养分的土地养着一朵没有任何意义的花?
她不会给它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