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要搬去公主府?”
“是,老奴亲耳听见的,说是明日便搬。”
深夜,一处早已荒废的宫殿内,隐隐约约传出两人的对话声。
赵嬷嬷垂首站在一身材颀长的男子身后,低眉顺眼的道:“而且,她也没将昨晚在御花园看见的事情说与皇上听,还主动澄清说什么也没看见。”
男子背对赵嬷嬷,没有回头,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惊讶:“哦?她竟没说?”
赵嬷嬷摇了摇头:“没有。”
“她的身份真的没有问题吗?”男子眉头微蹙,沉声问道。
昨日夜宴见到的昭月总感觉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没问题。”
赵嬷嬷道:“皇上其实也怀疑过,但昭月宫的御用太医自小就为公主诊脉,对公主的脉象了如指掌,人有可能掉包,脉象却是不可能做假的。”
男子不解的道:“那何故落一次水醒来后性情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赵嬷嬷答道:“太医说这种情况并不稀奇,死里逃生的人往往都会性情大变的。”
男子捏了捏眉心,半响没再接话,仿佛陷入了沉思。
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赵嬷嬷唠唠叨叨的找话说:“老奴也没想到公主对那林世子用情竟然如此之深,亲眼见到他与昭容公主私会都能忍。”
她语气担心的道:“殿下,公主来年春就及笄了,皇上允诺及笄之后就为她赐婚,若真让她嫁去忠勇侯府,等三皇子那边成了气候,您不就危险了吗?”
“怕什么?”
男子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勾唇道:“谁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呢?”
“是老奴愚钝了,殿下运筹帷幄,怎么可能会毫无准备。”
赵嬷嬷恭维了几句,见时机差不多,双膝一软跪了下去:“殿下,老奴……有一事相求,还望殿下应允。”
“何事?”男子声音轻缓:“先说来听听。”
赵嬷嬷面露哀色:“老奴的干女儿如今正在浣衣局服刑,日子过得极其清苦,还请殿下看在她也曾效力于您的份上拉她一把。”
在沧月那里没有成功,赵嬷嬷只能另寻他路。
可是,她自己却不想想,这种触皇帝霉头的事情谁乐意去碰?
果然,男子敷衍的道:“好说,等过阵子父皇消气了,本殿自有办法将她弄出来。”
“可……”
男子摆手打断她:“你且先想个办法与昭月一同出宫,这才是你现下该操心的事情。”
“……是。”
-
昭月宫。
“殿下,我们搬去公主府要不要带上小詹子呀?”
把东西都收拾好后,白露才想起来这个问题。
虽然白日里殿下说了只带她即可,但想到那个小太监的特殊性,她也拿不准主意。
“不……”沧月顿了一下:“带吧!”
免得他在宫里被人欺负,若是一言不合就涨魔化值那就麻烦了。
孺子可教也!
流光忍不住流下了欣慰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