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都不大太平,各国为了争夺领土而发动了战争。战乱四起,而边患频仍。百姓流离失所,无处安家,当初的天下安澜之势已不复存在。
战争给百姓带来的不仅是食不果腹,还有因战乱而起的沙匪。沙匪四起,给这乱世之中原本就难以生存的百姓又增加了许多的苦难。
听林阿爹说,在不久之前,方圆几里之外的平安村被屠了,又是一个村庄。
村民们有抱怨过朝廷的不管不顾,当地官员的腐败无能,却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无奈之下,在经过村民们的再三决定,大家打算举家迁移,逃离这生活已久的祖辈之地。
原本以为,这样就可以逃离沙匪的猎杀,却不曾想到天违人愿。
在这天之中,林阿爹死了,死在了沙匪的屠刀之下。还有许多的村民也死了。
在烈日炎炎之下,远处阵阵黄沙飞起。
“大哥,前面就是林家村了。”
“嗯。做完这一单又可以休息一阵了。大家快跟上,驾。”
“驾”“驾”“驾”
骑在马背上的人们挥动着手中的鞭子,鞭子在空中划过,阵阵划破虚空的声音响起。鞭声使正在奔跑的马儿加快了速度,黄沙变得越来越浓郁起来。
“大家快跑,沙匪来了。”
站在村口的村民看到从远处驶来,手中挥舞着泛着寒光大刀的沙匪。扔下手中的东西,往村中边跑边喊道。
“沙匪来了,快跑呀。”
“沙匪都来了,还有这些干嘛!保命要紧,快跑吧。”
“不。这些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丢不得啊。”
“你这……”
看着快到眼前的沙匪,男人不再管还在捡东西的阿婆,快速跑的开了。
“唰”刚还在捡东西的阿婆应声倒在了地上,手中还握着一枚古朴的环戒。
“哟,想不到这回居然遇到肥羊了。”一个三大五粗,长相平凡的男人看着从阿婆手中抢来的戒子,对着从他身边走过的另一个男人笑道。
“行了,赶快办事。”男人舔了舔起皮的唇,并不理会正在傻笑的人,向前跑去。
“唉!你等等我,比比看谁杀的人多。”
然而,前面的男人并没有回答。
“啊”
“快跑”
“大人,饶命啊”
原本宁静的村子,处处传来一阵阵喊叫声和求饶声。
“噗。”
“啊~~死老头子,你快起来啊!”
林阿娘摇着死去的林阿爹,血液随着林阿娘的晃动从伤口处流出。
“哈哈,这可是第三十八个了,你是赢不了我的。”
“幼稚。”
杨冲望着正在擦拭刀刃的李易,冷冷的吐出了两字。
“哼”李易轻哼。
“小心。”原本正准备走向林阿娘的杨冲快速拉开还在原地的李易,望着突然出现的伏羽。对着还没缓过神来的李易说道:“快去通知大哥。”
“那你……好的。”原本准备询问杨冲的李易被杨冲那严肃的神情给吓到了,咽下了到嘴边的话,快速离开。
我望着瘫在地上抱着林阿爹的林阿娘,转眼看向握着刀柄警惕的男人,走向了林阿娘。
“哗”
我避开迎面而来的刀刃,望着朝我不断进攻的男人,很烦。
“嘣。”
碍事的男人倒在了地上,没有了男人的阻碍,我走到了林阿娘的身前。望着还在哭泣的林阿娘,我伸手想把她扶起来,却被推开了。
“都是你这个害人精,都说了你是白虎星转世,他还不信。现在好了,这下丢了性命。要是没有你,这事也不会发生。呜呜呜~~”
我平静的望着她,并不作任何解释。
因为林阿爹的死,林阿娘彻底爆发了这些年来对我的怨恨。
“那你现在希望我怎么做?”
“我要让他们死,让他们统统都死掉。”伴随着林阿娘的咆哮声另一道吼声响起。
“杨冲”
赶回来的李易看到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杨冲。跑到他身边蹲下,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回头看着领头的男人,声音颤抖无助的道:“大哥”
我望着气势汹汹的人们,捡起了被遗忘在血泊之中的残缺大刀走向了杀戮。
“你别过来,快走开。你把他们都杀了,你个恶鬼。”
我满身鲜血,站在尸堆里,手里握着之前的那柄大刀,歪着头不解的望着歇斯底里的林阿娘。
“不是你让我杀了他们吗?”
血顺着刀刃滴落在血泊之中。
“滴答滴答”
“啊啊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只是,是……”
林阿娘瘫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而后,我被林阿娘他们抛弃了。
那是在事发的第二天,林阿娘端着一碗许久未曾看到的白米粥给我。
“来,小瞳啊!这是为了感谢你救了大家的谢礼。”
林阿娘声音有点不自然,手微微颤抖的捧瓷碗。
我伸手接过瓷碗,在林阿娘的注视下准备喝时,林小虎吵闹着也要喝。
“青瞳,青瞳,我也要。”
看着和我差不多高的小虎,我把碗递到他的嘴边。
“小虎,别喝。”
林阿娘一把抱起准备喝粥的小虎。
“呃!青瞳啊。你别管他了,你快喝吧!我去整理一下东西。”
林阿娘在我和小虎的目光询问之下,磕磕绊绊的解释了一下。然后,抱着还在闹脾气的小虎走出了门。
远处依稀还可以听见他们的声音。
我望着浅灰色碗中的那些许白色,拿起静靠在碗边的勺子,轻盛了一勺放入口中。嗯,不错。我继续低头吃着。然后,失去了知觉。醒来后,人就在这里了。
我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悬挂在胸前的神机。另一只手盖在眉头之上,遮住那刺眼的日光。眼眸半垂,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往事。
到现在,我还是不懂林阿娘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久,感觉到风速在增加。放眼望去,是满天的黄沙飞驰。四周皆是一片金黄之色。
除了呼啸的风声之外,世间再无第二种声音,静极了。
在疾风之下,我眯着眼睛,望着远方一个正在移动的黑点,看来得早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