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和顾识的反应让她心有余悸,他们在陆行宴那里即便不说她坏话,也不会说她一个字好。所以她其实是很介意陆行宴的想法,因为她在意。
“这些事我已经知道了。”
陆行宴反应平平,“当初程家出事的时候我听说过,不过陆家和程家在生意上没有交涉领域,真要说起来其实并不熟悉。”
从歌心纠着。
大亮的灯光下,她的一切都无处掩藏。
没有再等来陆行宴接下去的话,从歌一咬牙,主动又问:“那你……那你会不会也觉得我是个白眼狼?”
陆行宴反问:“谁说的?”
知道当初程家事情的人,几乎都这么说。即便他们没有当面说过她,但是在背地里,她已经听过很多次了。
他们都像谢凛和顾识一样,只要认定了,就深信不疑。
从歌微垂着脑袋,眼睫耷下,认真安静的仿佛一个被老师训斥的学生。
秀气笔挺的鼻梁边有一颗惹眼的小痣,陆行宴盯着看了几秒钟,才听见她没有什么情绪的声音。
“反正大部分的人都是这个印象。”从歌闭了闭眼睛,“宴哥,你是什么想法你尽管直说,我没关系的。”
她这副像是豁出去的表情,逗的陆行宴乐了。
“我没什么想法,你过去发生什么事我现在也没资格站在这里评判。既然做了什么事那就一定有你的道理,更何况,如果程家真的干干净净,也不会因为你一个人说几句话就倒台。”
“宴哥……?”
陆行宴动作轻柔的揉了把她的耳朵,“小姑娘,不要告诉我,你十四岁的时候就有现在的能力,然后觉得程家太黑暗太肮脏让你不得不拖下台?”
耳垂好像有细微的电流淌过,直接打开温度的开关。一瞬间整个耳朵因为他的触碰升了温。
从歌下意识的想躲,但是又觉得这亲昵的接触实在来之不易。
短短几秒钟内,她思前想后还是忍住没动。
她紧紧攥着衣角,辩解,“怎么可能,当然没有。不过是什么原因,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不仅是他,除了程星野,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是因为什么。
这么多年来,就算流言蜚语砸向她,就算谢凛和顾识厌恶的眼神重重的压在她心里,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说出来。
“既然都不是,那你在担心什么?”
陆行宴语气冷了,“我不会像谢凛他们觉得你做的事情不可原谅,所以从歌,你不用在我面前这么小心翼翼。”
从歌感觉眼睛难受的想流眼泪。
可她还是硬生生的忍回去。
不敢相信的问他,“宴哥,如果我只是在为自己找借口呢?”
“我相信你,”陆行宴侧过身再看她,头顶柔和的灯光这一秒宛如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我觉得我没有看错。”
“谢谢你……”
从歌脑子很混乱,只觉得感谢是最合适的话了。
她甚至还没有出息的想哭。
看的陆行宴感觉自己在哄小孩。
“小朋友,事情都说完了,去回房间休息。”
陆行宴站在楼梯下看着从歌慢慢上楼,摸了把后颈。
今天晚上的从歌,让他想到她十六岁生日那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