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荒原更荒凉的极北野原上,有一道天然形成的隘口,在隘口南面的野原上,有数千名老弱妇孺正艰难的行走。
“娘...好冷...我走不动了......”队伍中一个小女孩对着自己的母亲说道。
母亲弯下腰,对着快要哭出来的女儿轻声说道“乖女儿,忍耐一下,等到了南方就好了”。
小女孩小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不自觉的发出“咕~”的一声,小女孩轻声细语道“可是...娘...我好饿...”。
母亲缓缓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女儿再次安慰道“女儿乖,再忍一忍,等到了目的地,我们就有粮食了”。
小女孩愣愣的点了点头,就在这时,队伍前方传来一声颇为威严的声音“后面的赶紧跟上,别掉队了”。
今年,黑夜比起往年更长了,气温也变得更加寒冷,以善耐严寒著称的北大荒部族也难以忍受越来越恶劣的环境,被迫离开了生活了千余年的家乡被迫向南迁徙。
雪原的某处
“夫子,热海冻住了,他们和狼都南迁了”李慢慢对着在一旁站立的夫子拱手说道。
夫子拿起腰间的酒壶,痛饮一番后说道“夜要来了,我们也该回长安了”。
此时李慢慢似乎感知到了什么,正要动身,夫子却将他拦了下来。
李慢慢疑声道了一声“夫子?!”。
夫子缓缓摇了摇头,示意李慢慢不要慌张,而后轻轻指了指一个少女所在的方向。
李慢慢这才放下心来,朝夫子微微行了一礼。
再看此间,少女怀里多了一只雪白色的...狗?,于她一旁站立的青年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狼血后缓缓摇头,一只大手盖在少女头顶说道“自己都养不好,还想照顾这团毛?”。
少女仰头反驳道“人家可是雪狼!”。
雪狼似是知道在说自己一般,对青年摇了摇尾巴。
青年沉默片刻后再次说道“荒原之上生存,并不需要温情,我不关心这一点,你也不应该关心这点”。
少女立刻反驳道“反正又不需要你养”。
青年对自己妹妹不予理会,径直向前走去,而被甩在身后的少女啧大声喊道“唐!你等等我!”
只见被称作唐的青年速度依旧不剪,迈着坚挺的步伐向牵走去,好像,他唯一的目标,就是一直向前走一般那样。
“唐!你真的去过唐国吗?唐国真的那么好吗?说实话,我真的很不习惯去陌生的地方生活,但听说南方那边有城市,也不知道城市是什么样子的?”少女似是话唠一般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出跑。
唐沉默片刻后对自己妹妹说道“城市...很大,也有很多建筑,很热闹也很繁华!”。
少女再次提问道“嗯...建筑是什么?”
唐顿了一下刚想开口,少女便抢先答道“哦哦哦,我知道,建筑就是大帐篷!我说的对吧!”。
唐愣愣的点了点头,而后少女接着问了青年唐一个问题“唐...你不是说,南边那些人都称呼我们为魔宗余孽吗?”。
唐沉默片刻后说道“听说南边有个不错的地方...或许那里可以...”。
少女抬起头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唐接着说道“唐国都城长安南边有间书院”。
见少女看着自己怀里的那团毛毫无反应,唐说道“走吧,我们还要接着赶路...”。
此间的书院后山
宁缺紧紧跟在孙仇身后,无他,生怕自己一个“听不到”,就落下十二师兄所说的只讲一遍的知识点。
“...按师傅所说的,把符分为两种,定式与不定式,那定式之符便是依托于外物,无论笔墨划痕还是雕像,画符需要的的时间会很长...但最后产生的威力会更大!
无物之符为不定式,瞬间便能完成,但威力一般”。孙仇随手画了一道符,待讲解完毕后,又随手将其散去,这一招着实让宁缺心头一紧。
孙仇见宁缺有些呆滞,眉头微微一皱,那眼神中的信息异常醒目“啧!又是被耽误和余帘卿卿我我的一天,我刚刚说的,你要是敢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立马给你来一套通天跪式服务!”。
宁缺见状连忙行了一礼似是不好意思的问道“既然如此,那十二师兄...我又何必去学这不定式呢?而且...好像很难...”。
孙仇也不废话,随手一招,六师兄铁匠房中一柄还未开刃的铁剑便朝这边激射而来,虽引得六师兄一阵咆哮,但孙仇一直相信“实践出真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并时刻秉持着这两条大道真理。
飞剑激射而来,划过后山湖边大道,直冲冲的向孙仇自己而来。
“师兄!小心...”宁缺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孙仇抬手便是一道隐形的“屏障”挡住了飞剑。
在宁缺微微呆愣的目光中孙仇缓缓说道“这就是你所谓无用的‘不定式’,当我感知到身侧出现的飞剑时,我只需要以念力为墨,灵光在空中一点,便可以把他阻止一下,然后再想办法画符反击!”
说罢,这番矛盾相争的大戏便在孙仇随手使了一道符咒后落下帷幕。
宁缺似是在思考一般,再一次愣愣的点了点头。
孙仇见此似是有所指一般的说道“如果日后,你若不想刚上战场就被一箭射穿,那不定式,是你必须要学的,毕竟,战场之上可没有时间给你找笔墨!”。
宁缺像是想像到了如果真到了那时自己的处境一般,讪讪一笑说道“多谢师兄指点!”。
孙仇没搭话只是甩给宁缺一套书籍后说道“回去之后,先把这些小册子背熟,然后仔细体悟天地元气与自身的共鸣...”。
原本宁缺以为今天的课程到这就算完了,便点头道了一声“是”,可孙仇并没有像往常授课完毕后一般闪身离去,而是开口像自己问道“小师弟,可见过朱雀了?”。
宁缺听后心中微微一凛,虽然很奇怪孙仇为何要问自己这个问题,但还是老实回答道“师弟刚来长安城那天便见过了~”。
孙仇轻飘飘的说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宁缺听着自家师兄的语气,心中不免再次想到入二层楼之前,杀掉那个仇人后,朱雀“活”了过来!虽然最后自己因祸得福,但那时面对朱雀时的无力感却是真真切切的。
见宁缺这副模样,孙仇打了个响指,而后喊了一声“宁缺啊!”
宁缺这才回过神来,低头行礼道“师兄,我在!”。
孙仇小手一背说道“宁缺!你可以说是幸运的也可以说是不幸的...”
宁缺不知师兄为何这样说,但肯定有道理,所以静下心来慢慢聆听着孙仇接下来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