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候,肯德基里还算安静,店里的客人不多,大多都是放假出来和朋友同学聚会的学生,有几个长得很漂亮的女生注意到这边背书的由趣,不得不说由趣长得很帅气,眉眼柔和,自带暖男气质,只要不张嘴说话,没人会知道他是个嘴炮货色。
几束投来的目光格外炙热,将沉浸在茫茫字海中的杜敏都拉回了现实中,杜敏余光扫了一下周围,看见几个面露花痴,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的小女生,又顺着她们的目光,看见沉浸在背书世界中无法自拔的由趣,一下子了然,她放下电脑,探出手臂,敲了一下由趣面前的桌子,发出轻闷的声音。
“由趣,你的倾慕者,”杜敏使了个眼色,由趣从书本里抬出脑袋,顺着她的眼色往旁边看去,立马引来低声的惊呼,几个小女生害羞的目光闪躲,不敢和他对视,由趣扯了扯嘴角,扭头重新钻进英语书里,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入定模样。
“哥,你别这么无聊,不要打扰我背书好吗?”由趣的声音从书后面飘出来,听起来有些微微懊恼。
杜敏赶紧闭上嘴巴,犹豫了一下,乖巧的解释,“我是看几个女生看着你很激动,就想让你给她们点回应,你可别生气。”
由趣抬了一下眼皮,嘴里振振有词,顿了一下,又低头去看书,半天,才幽幽飘出一句自恋无比的话,“谁让我长得好看,哎!长得好看,就是麻烦。”
杜敏听他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忙出声怼他,“那你以后娶个丑媳妇吧!免得害怕人家贪图你的美貌。”
由趣把手里的书一放,撑着脸,讪讪地揉了揉鼻子,幽怨地叹口气,“我倒是想娶个媳妇,无奈我爹是个颜控,我找媳妇必须经过他的审美合格线。”
杜敏看他故作老成,觉得好玩好笑,忍住捂嘴笑了起来,“你父亲是不是和你一样牙尖嘴利?”
“我爸和我不一样,他是个有名的温润君子,待人接物比我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长得没我帅,所以才一直单身到现在。”
杜敏怀疑自己看错了眼,因为那一瞬间她看见由趣眼中闪过的一丝落寞。
“好了,快背你的书吧!”杜敏招手叫服务员上了两杯咖啡,又要了薯条鸡翅,让由趣背书无聊时吃着玩。
之后那些对着由趣犯花痴的女生里,走过来一个长得非常有异族容貌特点的漂亮女孩,她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卡布奇诺,路过杜敏时,顿了顿脚步,好奇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到由趣的身边,把手里的卡布奇诺放在他手边。
由趣这家伙长得好看,可是有时候嘴贱的让人恨不得一巴掌扇飞,杜敏看着他嬉皮笑脸,三言两语就把的小姑娘给羞的面红耳赤,眼睛里都带着泪,杜敏忙插话进去,给姑娘解了围。
杜敏同情的看了一眼捂脸跑出去的小姑娘,埋怨看了他一眼,“你这小子嘴巴怎么这么欠揍,不喜欢就客客气气的婉拒了,何必把人家小姑娘羞的没脸见人。”
“我不喜欢小小年纪就浓妆艳抹的女孩子,”由趣把书合上,双手枕在桌上,倾身凑过来,吊儿郎当的扯了个不正经的笑。
杜敏对由趣这家伙的尿性越来越清楚,要是遇见喜欢的人和事,一定会笑脸相迎,遇见不喜欢的人,就会冷嘲热讽,嬉皮笑脸,看得人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
由趣拿回书继续背单词去了,杜敏撇了撇嘴,把头缩回了电脑前面,纤长的手指继续在键盘上翻飞敲打。
夜幕低垂,杜敏带由趣去隔壁泰料店吃了晚饭,由趣又叫了出租车,亲自把她送上了出租车。
接下的日子,杜敏按部就班,上司自打之前自己在会议室里帮她解了围后,虽然表面上还是那副一点就着的火爆脾气,但是无形中却在带着杜敏将工作走向正轨。
杜敏习惯性的把月底工作总结发邮件交给主管,踏着晚霞艳丽的尾巴,和同事们走出了公司大门,公司外的广场上人头攒动,霓虹灯如璀璨的星子,将街头街尾铺成一条闪烁明亮的银河,杜敏低头无意中扫到运动鞋散开的鞋带,走到人流少的地方.
蹲下来正要系鞋带,斜地里突然横冲直闯出来一个男人,眼看就要撞上杜敏时,急忙刹住了脚步,在她脚边堪堪停住了,虽然动作又急又快,但还是没有完全稳住身形,习惯性挥动的手臂,打在了杜敏的肩膀上,惯性力将杜敏直接推出去了。
杜敏被他一屁股推到在地上,刚想发作,却忽然眼前一亮,眼前的男人长得还真是帅,和当年的张卫健有几分神似,杜敏突然感觉屁股也不疼了,从地上快速站起来,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帅哥,有没有说你长得好像一个人。”
男人见她竟然没有生气,还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不仅感觉这个女生真是有趣,也微勾嘴角,帅哥笑起来当然更加好看,在杜敏眼里,感觉他和自己心中的张卫健又像了几分。
“妹子,你先放开我,”男人笑呵呵的低头看着她紧抓自己手臂的手,杜敏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起身时下意识抓了男人的手臂,仿佛被烫了一下,杜敏赶紧松手,脸上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微风轻拂脸颊,她纤纤细手拂过鬓角的碎发,生出一股娇羞女儿姿态。
男人怔了一下,搓了搓手,面带歉意,“妹子,刚刚真不好意思,我跑的着急,没注意撞到你了。”
杜敏经他提醒,这才感觉到尾椎骨疼得钻心,不自然的弓着背,反手隔着衣服覆在疼得地方,小脸皱成一团,看起来摔得不轻。
“撞着哪里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男人见杜敏一脸忍痛的样子,立刻发觉不对劲,赶紧出声表示要带她去医院。
杜敏想要挺直腰板,可是只要一牵扯到尾椎,就痛的不行,没办法,她只能一副八旬老叟的模样,佝偻着背,伸手被牵着走到街边,男人招手叫了出租车,又小心翼翼把她送上车,一路牵着她进了市医院的骨科。